【殺死？】收割者像是不明白，頓了一會兒，才說【不是殺死，只是收割……種子了，種子很好】

【到底什麼是種子？】巫承赫問。

【你們，都是種子】收割者說【你，種子，強大的種子……蝴蝶種子，噢，真】

巫承赫的伊卡魯幻蛺與他的意識云同為一，也出現在收割者的團中。它警惕地四下翻飛著，毫沒有舒適愜意的模樣，翅膀急速拍擊，顯然比它的主人清醒得多。

【為什麼我們種子？】巫承赫問【收割者又是什麼？你們從哪里來？】

【母宇宙，有特別的通道，通向所有宇宙】收割者試圖用人類的語言向他講解，但顯然掌握的詞匯還完全不夠【我們播種，巡游，收割種子，帶你們一起回母宇宙】

巫承赫完全無法明白它在說什麼。收割者似乎也發覺了他的困，發出一聲惟妙惟肖的嘆息，說【唉，跟我來】

思維世界倏然變化，團、異能者的靈魂、收割者的聲音……一切的一切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團漆黑的混沌。巫承赫的意識云漂浮在絕對黑暗的空間中，漸漸“看”到黑暗的中央發出一點明亮的，接著，那急速擴張、炸，形更多的點，然后是無數的星星。

即使對宇宙學只有一知半解，巫承赫也明白了眼前的景象是怎麼回事——收割者在用意識幻象給他描述宇宙的形。

【母宇宙】收割者的聲音又出現了【平行宇宙，你和我，我們的母宇宙】

巫承赫知道了，它們來自另外一個平行的宇宙，它們的母宇宙。但它為什麼要說“我們”？

意識幻象還在繼續，蠻荒的宇宙迅速變化、，越來越多的星星上開始出現智慧生，那是一種和人類完全不同的生命，沒有三維世界的，只有高緯世界的“靈魂”。

【收割者】空的聲音又開始講解了【初期的，有生命力的，收割者】

什麼意思？巫承赫試圖從它的話里提煉出什麼有用的信息來，但對方的詞匯太貧乏了，他實在無法理解它詞句后面高深的含義。收割者似乎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加快了幻象的推進速度——生活在母宇宙的點越來越多，越來越多，隨著不斷“進化”，它們的結構開始發生變化，形不同的“種族”，每個“種族”又形了不同的“信仰”。

和人類世界一樣，它們開始劃定各自的勢力范圍，相互防，相互攻擊，并試圖消滅與自己不同的種族，用統一的“統”讓整個母宇宙變得更標準，更和諧。

然后有一個種族功了。

整個母宇宙被它們統一，為了防止新的分裂出現，它們制造出了一種方法，將自己上可能導致變化的部分——暫且稱之為“進化基因”吧——徹底切除掉。

所有的團都接了這種切除，然而理想中的和諧與平靜卻并沒有持續多久，很快它們發現整個種族的繁都發生了問題。由于失去“進化基因”，它們的（也就是高維空間中的那些團）變得非常消極，不愿意誕生新的后代，即使誕生出來，也和它們一樣沒有“進化基因”，于是后更加不愿意繁。

這是一個可怕的惡循環，但它們對此無能為力，因為那是的本能——失去進化能力，它們的就默認它們無法進化，所以應該被淘汰，不應該再存在下去。

認識到這一點的時候，一切都太遲了，“切除”是不可逆的，它們的不可能再生長出進化基因。好在它們的生命非常漫長，在整個種族滅絕之前，還有那麼幾十萬年為自己尋找出路。于是某一位種族領袖制定了“播種計劃”，派出幾乎一半的族人通過某種特殊的“通道”穿梭各個平行宇宙，將它們的“種子”——可以理解為一種可以維度、種族鑲嵌的基因片段——用某種特殊的手段播撒在其他宇宙中。

非常不幸，人類現在所的宇宙，就是他們數萬年前顧過的“試驗田”，而曾經大規模生活在依達星球的異星蝎們，就是他們的“播種”對象。后來異星蝎為了覆滅人類，將它們的基因片段鑲嵌在人類的基因鏈中，制造了“變異人”間諜投放人類世界。再后來人類和變異人聯手戰勝異星蝎，種族大融合，產生了異能者和向導。

經過無數神奇的巧合，經過人類自作聰明的基因融合，奇跡出現了，收割者們已經被閹割了幾十萬年的“進化基因”，居然出現在了異能者和向導上，他們的意識云當中。而且因為人類在基因融合中使用了大量基因，這些“進化基因”非常多樣化，生命力遠遠超過收割者本固有的，簡直令它們驚喜莫名！

【巡游者，收割者，我們】意識幻象不停發展演化，收割者的聲音再次出現在巫承赫腦海里【種子，你們】停頓了一下，又加了一句【會進化的，同類】

巫承赫心的震撼已經無法形容，怪不得他在進收割者意識云的時候，會有回歸和認同，原來從某個細微的基因片段上來講，他和收割者竟然是同類！

不，不是同類，就像收割者說的那樣，他們，異能者和向導，只是可以讓他們繼續進化的“種子”。

【種子怎麼使用？】巫承赫問收割者。收割者回答【帶回母宇宙，提取“進化基因”，融合】

【那種子的呢？】

收割者對“”這個詞匯似乎理解不良，通過通搜索著巫承赫的記憶，很久很久才回答【無用的，丟棄】

【是我們的一部分，丟棄以后我們就會死亡】巫承赫說。收割者又花了很多時間來理解“死亡”這個詞匯，道【不，沒有死亡，種子不會死，融合以后，新的生命，新的我們】

巫承赫仔細咂著它的話，依稀明白了一些什麼——它們無論從生命形式和思維模式上來說，都和人類是完全不同的，它們沒有“”的概念，只要神活著，就是活著。它們對“自我”的觀念也非常淡漠，更多的是把自己看做種族的一部分，種族延續，它們就認為自己的生命在延續。

一切的真相都已經明了，沒有侵略，沒有殺戮，它們是來自于另一個宇宙的另一種生命，它們只是來“收割”的。

可惜，他們試圖帶走的東西，是人類的生命。

【如果我拒絕被收割呢？】巫承赫問【我拒絕回到母宇宙】

收割者沉默了，似乎無法理解他這種奇怪的要求，很久才道【不能允許，種族必須存活，你們必須被收割】

【可是我不愿意】巫承赫試圖用讓它們理解什麼是“我”，什麼是“個人意愿”【種子是我的，我想讓它以原來的方式繼續存活】

【不行】這次收割者的回答非常迅速【沒有“我”，只有種族】

巫承赫想了想，試著用妥協換取對方的讓步【你們已經收割了這麼多種子，足夠了，剩下的可以讓我們繼續以原先的方式存活嗎？】

【不行】收割者明確地說【需要很多，很多】頓了一下，又說【你們，很，很神奇，每一個都是不同的，他們——】在意識幻象中投映出一大批異能者【初等的】，又投映出一批向導【更好的】，最后對巫承赫道【你，最好的，強大的，蝴蝶很】

通到了這一步，巫承赫已經確定雙方無法達任何妥協，人類不可能用所有的異能者和向導換取和平，而且即使換取了，這種和平也是短暫的——只要普通人還或者，他們就有可能生出異能者和向導來，若干年后，收割者必然會再來，再收割，直到收無可收為止。

而收割者，也不可能放棄收割，通過這一段通，巫承赫已經了解了它們的“格”，它們不會撒謊，不會妥協，沒有個的意愿，只有種族的利益。

他們絕對不會放棄收割。

【抱歉，我不同意被你們收割】巫承赫堅定地說【我不是你們的同類，我是“人”，我的和我的意識，我的量子，都是我作為“人”的一部分，所以我拒絕被收割】

說著他猛地揮思維手，向收割者意識深刺去。意識幻象剎那間消失，他再次回到了團當中，四周無數異能者的靈魂包裹著他，不穩定的星星在團中閃爍，他的伊卡魯幻蛺勇敢地扇著翅膀，凜然無懼。

巫承赫迅速揮思維手攻擊收割者的星，四周的空間扭曲起來，團漸漸變得混沌，像被墨水污染的霧氣一般涌著。忽然，一道明亮的閃電從霧氣中刺了出來，巫承赫大腦一陣刺痛，幾乎瞬間失去意識，兩道思維手像是被利劍斬斷，落濃霧，失去了蹤影。

巫承赫的意識云翻涌得更加厲害，他知道自己已經傷了，但他不能放棄，因為他已經落了收割者的意識云當中，如果認輸，只能被收割。于是他集中所有的意識力，將所有手合并在一起，朝收割者最亮的那一點星刺去。他的伊卡魯幻蛺也不甘示弱，跟著手疾飛而去，沖星之中。

濃霧劇烈收，像是到了重大的打擊，巫承赫剛要趁勝追擊，濃霧深忽然金一閃，一道巨大的刺目的閃電激而出，往他的思維手斬來！

巫承赫心中一片冰涼，收割者太強大了，他本不可能戰勝對方……

千鈞一發之際，一團和的白忽然從他意識云中飄了出來，收割者的閃電堪堪到他的思維手，倏然停住，接著消失無蹤。

【新的種子】收割者的聲音，像是了傷，微弱抖，但充滿喜悅【前所未見的……很】

巫承赫驚魂未定，莫名所以。收割者又道【未出生的，在你的“”里，必須保護】

未出生的？在我的里？巫承赫忽然想起自己肚子里的小豌豆，難道收割者說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