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經過五月花和蚱蜢空間站的事，莉莉茲也對父親的機產生了懷疑，張地追問，“他們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我、我不知道。”藍瑟小姐眼神閃爍，良久一咬牙，道，“我只是聽他們說，不能把他留下來，他母親的家族，巫氏，好像有什麼不對勁。姐姐，你知道華裔一向是神的，天知道他上有什麼。我不是要離間你和統帥的，你也不能太相信一個男人了，畢竟你不是向導，你無法了解他心真實的想法。”

莉莉茲臉上出痛苦的神，坐在沙發上，修長的手指在漂亮的卷發里，喃喃道：“我有什麼辦法，我不是向導，可是我那麼他……”

“姐姐。”藍瑟小姐半跪在莉莉茲腳下，扶著的膝蓋，道，“你不覺得統帥對那個孩子太好，太張了嗎？剛才明明是那家伙來擾我，他還給他找臺階，說是我不舒服，呵呵……他對馬也沒有這麼寵吧？”

“別胡說，那孩子不會擾你的，我很清楚他，他是個非常本分的人，剛才本是你們倆在捉弄他。”莉莉茲無力地替丈夫辯解著，“漢尼拔是看了你們小把戲，你們在這種場合戲弄他，就是傷統帥的面子，而且霍伯特也在場……”

“姐姐，別騙自己了。”藍瑟小姐心頭燒著嫉妒的火焰，憑什麼，憑什麼一個兩個都護著那討厭的家伙，King神也是，統帥也是！

握著姐姐冰冷的手，道，“你是藍瑟家族的驕傲，遠航軍最年輕的艦隊長，用你的智慧看看你的男人吧，不要被他的花言巧語迷住了眼睛，也許他對那個死去的人還余未了，也許還有其他原因。你不是向導，注定無法完全控制你的丈夫，你想要保護你的家，保護馬，就必須把一切可能發生的意外都掐滅在搖籃里。”

“你什麼意思？”莉莉茲看著妹妹，“我警告你，不要再搞這種稚的惡作劇，還有爸爸，你最好也勸勸他，別再試圖對那孩子不利。同樣的疏忽統帥不會再犯第二次，下次他就不會這麼輕輕放過了，他討厭別人算計他，挑戰他的權威。”

“我知道。”藍瑟小姐低聲說，“既然不能除掉那個多余的家伙，干嘛不把他送到聯邦去？把他弄得遠遠的，統帥看不到他，也就沒空緬懷他的母親了。等他大學畢業，上碩士，上博士，起碼要五六年，到時候也許他就直接留在聯邦不回來了，統帥在遠航軍，管不了他那麼多。”

“你是說那項法案？”莉莉茲皺眉道，“你以為我沒想過嗎？統帥早就給我說過了，他要讓馬去，馬才是我們名正言順的長子，他想讓馬去聯邦認識朋友，建立關系網。而且馬自己也想去阿斯頓大學，他看不上遠航軍這邊的軍校，那孩子倔著呢。”

“你傻了嗎姐姐？”藍瑟小姐道，“你以為總統真是要給遠航軍后代謀福利嗎？還不是拿他們當人質！這麼多高后代被圈養在敦克爾首都，誰還敢輕舉妄？而且統帥現在勢力這麼強大，多人眼紅他，恨不得讓他倒臺，讓他死，還有那麼多反對組織。你讓馬去敦克爾首都，不是給他們送去活靶子嗎？干嘛不讓那個破落戶去趟雷？既能讓他遠離你們的家庭，萬一出點什麼事，也不會影響你和統帥的，你還能跟他一起譴責那些反對派呢。”

同是藍瑟家族長大的后代，莉莉茲在謀略方面自然比的妹妹更加，只是因為深自己的丈夫，時刻考慮他的，才一直患得患失。聽到妹妹這番話，糾結地扭著手指，心頭的天平開始一點點傾斜。良久，拍了拍妹妹的手：“好了，你別想那麼多了，這是我的家事，我會慎重理的。”

藍瑟小姐看著姐姐深沉的眼睛，知道已經接了自己的建議，角挑起一個輕微的弧度：“好的，要補個妝嗎？舞會就要開始了，你和統帥應該跳第一支舞。”

“哦，對。”莉莉茲看看時間，站起到鏡前補妝。藍瑟小姐握了握拳頭，驕傲的下輕輕揚起，也不知道自己是出于對藍瑟家族的維護，還是出于得不到King神青睞的憤怒，總之只知道，讓那個討厭的家伙倒霉會很開心。

這就行了！

酒會大廳，巫承赫跟著漢尼拔走到一角，道：“抱歉。”

“為什麼向我道歉？”漢尼拔詫異挑眉，問。巫承赫了下，道：“被莉莉茲阿姨的妹妹拒絕了，是我太唐突，讓你很丟臉。”

“你怎麼會這麼想？”漢尼拔失笑，忍不住了他后頸，道，“拒絕你的邀請，是沒有風度。男人本來就該主，想跟誰跳舞，就去邀請，失敗了也沒什麼要，難道你沒有被喜歡的孩子拒絕過嗎？”

“……沒有。”巫承赫有點難為，“因為我就沒表白過。”

“哦，那你的人生可真不完整。”漢尼拔眼中泛起溫暖的笑意，“現在終于有第一次了，以后再被拒絕你就會練多了。”

“……你這是在詛咒我嗎？”巫承赫知道他是想消除自己的尷尬，心底里十分激，笑著道，“難道你希我打一輩子沒人？”

“唔，怎麼會，我會永遠你。”漢尼拔半真半假地說，“實在沒人愿意接你，我可以養你一輩子，反正你吃得很，穿服也不講究，本不怎麼花錢，比養馬輕松多了。”

“你是真的在詛咒我吧？”巫承赫假意垮下臉來，道，“剛才你不是還要給我介紹朋友嗎？難道我聽錯了。”

“你聽錯了，我只是介紹個學妹給你認識，可沒打算讓當我的兒媳婦。”漢尼拔正道，“馬上就聯考了，你還是好好給我復習功課吧，第一集團軍醫學院可不好考，你的模擬考試分數太危險了。”

“唔，他們給你寄了績單？真的沒戲嗎？我還想考阿斯頓大學附屬醫學院呢。”巫承赫有點不好意思，畢竟他上輩子也是重本高材生，這輩子居然連聯考都應付不來，真是太丟人。

“你想去敦克爾首都念書？”漢尼拔眼神一變，“從沒聽你提過。”

“是老師說的，阿斯頓大學附屬醫學院是聯邦最好的醫科大學，是有志學醫的人最高的夢想啊。”

“我建議你留在第一集團軍。”漢尼拔簡單直接地道，“這半年來你遇到的意外太多了，我不放心讓你離開我邊，在加百列軍港我起碼可以保障你的安全，到了敦克爾首都就不好說了，說實話我在那邊的人緣不是很好，你可能會牽連。”

“是嗎？”巫承赫其實也有點發憷，因為阿斯頓大學是聯邦排名第一的高校，里面集中了大量的英人士，半數以上都是異能者。他馬上就要年了，如何在如此高度的異能者中藏自己的份，是一個難題。而且向導學校就在敦克爾星球的伴星——依達星球上，他天然對那個地方有著恐懼，不想離得太進。

“你還有很多時間考慮，我也會幫你收集消息的。”漢尼拔并沒有強制他馬上做出選擇，寵溺地握了握他肩膀，“第一支舞就要開始了，我要和莉莉茲跳舞，稍后再給你介紹學妹。”

“別提這個了。”巫承赫說，“我現在不想認識孩子，你去忙吧。”

“你可以和陳苗苗跳一曲，你們站在一起很搭。”漢尼拔離開之前笑著打趣他，“有他作參照，你看上去充滿男子氣概。”

“……”有這麼損兒子的親爹嗎？巫承赫無奈地翻白眼。

40離開渣爹的統一戰線

悠揚的樂聲響了起來,是古典管弦樂團在演奏舞曲,為了契合今天的復古主題，霍伯特沒有用合樂,而是請了專門的樂團。

閉上眼,能聽到馬尾弓在金屬弦上產生的音，那是一種合樂所不有的瑕疵，卻恰如其分地表達出了自然之，即使是巫承赫這樣不懂音樂的人，也覺得妙至極。

一對又一對舞伴旋舞池，漢尼拔和莉莉茲,波波娃和陳真，還有拒絕了他的藍瑟小姐，也與馬攜手共舞……巫承赫看著滿場俊男,忽然覺得興味索然，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參加這種上流社會的聚會。

好吧，他是漢尼拔的兒子，人家發請帖了他一個人不大好，或者他就應該悄悄地別來了，免得讓莉莉茲和藍瑟家難堪，反正也不會有人發現。巫承赫發覺自己多余的，暗自嘆了口氣，拿了一杯淡酒從側門走出了大廳。

外面天已經完全黑了，能源中心像個暗淡的圓盤子一樣掛在人工云層里。他走下臺階，繞過噴泉，走進一片稀疏的小樹林，四周是修剪整齊的法國梧桐，葉片翠綠，微風吹來，將線剪碎片撒在地上，影錯。

香鬢影，觥籌錯，上流社會的生活彩炫目，卻不屬于他，跟他的一樣，都是借來的。巫承赫坐在一把木質長椅上，抿著淡酒，開始思考關于將來的問題。

留在加百列軍港，還是去敦克爾首都，這問題已經困擾了他一段時間。漢尼拔說得對，第一集團軍是他的勢力范圍，留在這里可以更安全，更順遂，但一切事都是有兩面的，安全，往往意味著更多的束縛。實際上，蚱蜢空間站事件以后，他就覺自己周圍的監控加強了，漢尼拔派了專門的異能者來保護他的安全，他不知道那些人在哪，但能覺得到。

其實自從來到加百列軍港，巫承赫就覺得漢尼拔對他過分張，這種張可以解釋為“父”，但有時候更像是一種想要對一切事全盤控的控制，這從他從前對待金軒的態度上就能看出來，還有剛才關于學校的選擇問題。

也許這是功男人的通病吧，巫承赫想，但這種隨時隨地的控制并沒有讓他覺得安全，反倒產生了不安和焦慮的覺，他不知道這種覺從何而來，或者只是向導的直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