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嘆息一聲，“和梅利軍的仗已經打了十年了，眼看著我的士兵一個個死去，戰爭卻不知還要多久才能結束。”

賀蘭楓將頭埋低了，“就快了，我一定會徹底戰勝梅利軍。”

他覺到王的目停久久留在自己頭頂，帶著言又止的緒，有那麼一瞬間他甚至害怕會從對方口中聽到那句話。

——「算了吧。」

那是他每次覲見王時都會有的擔心，但每一次，他都以無比堅決的態度先一步堵住了對方想說的話，這一次也不例外。

他立刻抬起頭，目堅定地，“請相信我！我一定不會讓大家白白犧牲，士兵們的死、無辜居民到的傷害，我一定會通通討回來，直到他們永遠都不再傷害我們為止！”

王猝不及防撞上了他冷冽的視線，隨即出一苦笑，“我聽說你和皇帝申請要求星野軍撤軍。”

“是，我軍已經完全整頓完畢，新機甲也投使用，可以大幅提高邊防軍戰力，華和帝國邊界戰頻發，星野軍作為專業支援部隊，工作繁忙，既然我們已經能自食其力，便沒有必要再占用軍事資源，而且一支Alpha軍隊在基地行走也多有不便。”

王沉默片刻，輕聲，“你來決定吧，賀軍團長。但是，我不想再看到我的子民白白犧牲了。”

“請您放心。”

賀蘭楓起離開大殿，路上到的大臣都對他微微鞠躬行禮。

“賀軍團長又來了啊。”

“聽說前幾天的邊防戰又死了137個人，而且都是圣蘭邊防軍的士兵。”

“這麼慘？梅利軍是不是要打進來了啊？不然就算了吧，打了十年了都沒分勝負，再這麼打下去日子還怎麼過？本來就因為和梅利軍打仗的事，經濟貿易都不景氣。”

“是啊，戰火一天不停，外面的人就一天不會忘記圣蘭發生的事，城中的人出去就會被人嘲笑，說什麼為了圣蘭的害者，要我看分明就是為了他自己！”

賀蘭楓的腳步戛然而止，后窸窣的議論聲也驟然消失，大家個個低下頭，一副什麼都沒發生的模樣。

他沒有回頭，冰冷的聲音回在廊讓人不寒而栗。

“外面的人遲早會忘記發生在我們上的事，但我們不應該忘記。如果連害者都選擇逃避，還有誰會為我們去銘記歷史？”

別人怎麼想他都無所謂，說他冷無也好，說他自私自利好大喜功也罷，這些都沒關系，只是這場戰爭必須要贏。

不僅僅是為了圣蘭被欺辱的無辜群眾，也為全世界那些在Alpha的統治下只敢說“算了”的Omega。

作者有話要說： 賀蘭楓的格確實有偏激的一面，但后面他會因為很多事漸漸改變的，嗯……不過，這不代表老傅能追得輕松些。

至于說賀蘭楓過去過得苦……我也沒覺得他過去過得苦，我想他自己也從不覺得自己苦吧？

所以大家也不用覺得他偏激的格是因為經歷了圣蘭事變或是患上了PTSD，我從來沒有寫過他不斷回憶過去，并深陷影之中的節。他和其他圣蘭害者是不一樣的，他是天的對Alpha的不服氣+后天的對梅利軍的厭惡的集合。

其實，蘭蘭是個比大家想象中還要堅韌要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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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真兇

賀蘭楓并不在意那些大臣們說了什麼, 他從不會因為別人的話語而迷茫，哪怕他知道連王都想要停止這場戰爭，但只要停戰令一天沒有下達, 他就一天不會放棄。

他開始思索下一戰要怎麼打，要怎樣讓梅利軍付出更加慘痛的代價, 這樣的思考幾乎占據了他的所有閑暇時間, 對于他來說，與其去揣那些大臣是否對他心存不滿, 不如思考怎樣作戰更實在。

“這是您的隨品。”

賀蘭楓從侍手中取回通訊、槍還有激刀, 將它們一一佩戴好。

他習慣地看了眼通訊，就發現上面居然有基地打來的近十六條通話，而最近的一條就在一分鐘前。

賀蘭楓眸子一, “我的通訊響了為什麼不拿給我？”

侍害怕地垂下頭，支支吾吾說不出話。

賀蘭楓沒有時間責怪, 當即給基地回撥過去, 電話一接通就是一陣轟鳴戰火聲, 重清焦急的聲音接著傳來。

“軍團長不好了, 您剛出發梅利軍就打過來了！”

賀蘭楓看到通話記錄時也大約猜到是這樣的況，他在侍詫異的目中大步跑起來，引得宮殿的人紛紛側目，侍衛也著劍柄走過來，但看見是他后又紛紛避讓。

“現在是什麼況？”

“清檸還有傅軍團長和司團長正帶著士兵和梅利軍戰斗, 俞團長和虞淳去問死者家屬，現在都在趕回來的路上，目前還算扛得住，但是我們沒有防空塔，戰力大幅下降, 兩架空中戰艦也被毀了，梅利軍那邊開出了五架空中戰艦，戰況很不樂觀！”

賀蘭楓咬牙，“有多不樂觀？”

那邊沉默了兩秒，隨即傳來重清低低的嘆息聲，“梅利軍的五架空中戰艦可能會直接撞過來，將最東邊的邊防基地夷為平地，我已經讓人去疏通東邊的居民撤離了，最壞的結果梅利軍可能會進城。”

進城。

這兩個字對于每一個經歷過圣蘭事變的人來說都是噩夢，賀蘭楓的下被他咬出鮮紅的印來，他當即掛斷通話沖進飛行直朝邊防基地飛去。

他駕駛著圣蘭邊防軍的飛行一路橫沖直撞，沒有任何人敢阻攔他，路上的人紛紛避讓退行，都在心里祈禱著今天會是一個平安日。

賀蘭楓眼底充斥著怒火，他不懂，為什麼事會發生的這麼巧，他才剛離開基地梅利軍就正巧突襲，如果說和之前國立大學那次一樣是因為追蹤磁也就罷了，這次明明不存在這樣的可能卻仍然趕在了最不湊巧的時機。

他，虞淳，俞墨，兩位軍團長和一位團長通通不在基地，而且五架空中戰艦也絕對是梅利邊防軍現有的全部戰力了，就算是在上一戰中撞毀了他們一座防空塔，但以他對梅利軍的了解，對方也絕對沒有出全部軍力的勇氣。

那不是他們的作戰風格，所以為什麼？到底是哪里出了錯？

在這樣迫的關頭，賀蘭楓卻無比清晰地意識到，有些事絕對不是偶然。

*

在賀蘭楓離開十分鐘后，偵查員就突然在雷達探測上發現敵軍，賀蘭楓不在基地、防空塔和步兵軍隊都剛剛被毀，饒是向來冷靜的重清也在一瞬間晃了神。

傅淵第一時間沖進來要求迎戰敵軍，可賀蘭楓幾天之前才剛剛下令嚴星野軍再參與圣蘭的任何軍事活，這又讓重清猶豫了，他在心里估算著這個決定會不會惹惱賀蘭楓。

可就在這個空檔，敵方兩架航空戰艦朝他們駛來，猛烈的激炮讓有防護結界保護的基地都抖了一抖。

“別再猶豫了！”傅淵目堅定，那眼神讓人無比安心，“再這樣下去，等賀蘭楓回來時戰況已經無可挽回了！你也清楚吧，梅利軍在這個時候突然進攻，絕對不會那麼簡單，這兩艘空中戰艦一定不是他們的全部戰力。重清檸一個人是不住的，這個時候你能依賴的人只有我們！”

司瓊猛推開門沖進來，“我不能再等了！你們這是在讓檸檸送死！我這就要上戰場，賀蘭楓回來要問責就讓他問去吧！就算他告到皇帝那里去，這一仗我也非打不可！”

司瓊說完這話就跑了，看方向是機甲停放室，傅淵也有些急，他定定地看著重清，“你是希我也像他那樣沖過去，還是聽從命令？”

重清一咬牙，賀蘭楓那邊聯絡不上，但無論是從圣蘭居民的利益出發，還是他為副軍團長的職責都在告訴他，這一仗他們不能再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