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淵驚訝于對方居然能像賀蘭楓一樣離機甲戰斗，更何況，現在梅利軍那濃重的信息素已經從裂口彌漫而來了。

“俞墨！去毀了他們的中控室！”

俞墨當即跑進基地，賀蘭楓則在后方幫他掩護。

毀掉中控室是為了破壞敵方的防護網，讓他們能順利通過通道逃跑，但聚集來的梅利軍越來越多，必須速戰速決。傅淵看出賀蘭楓想使用信息素，于是道，“我去毀了他們的溫室田，馬上回來。”

賀蘭楓沒有阻止，在傅淵消失于視野范圍后立刻將信息素注機甲。

冰雪一般冷冽的氣息瞬間彌漫了整個戰場，對于星野軍的士兵來說，他們還是第一次聞到賀蘭楓的信息素，那強大冷冽的氣息讓他們本能的生不出半邪念，只有心深止不住的戰栗，甚至要離那機甲稍遠一些，才能平復心中的波瀾。

這一刻梅利軍的士兵都晃了神，他們比星野軍的士兵更清楚即將要發生什麼，甚至有人大喊，“賀蘭楓恢復了？他使用了信息素！”

傅淵也使用了信息素，他加快馬力很快就按照地圖上所注位置找到了最近的溫室田，梅利聯合國和圣蘭的經緯度差不多，同樣資源匱乏，但更加落后。

比圣蘭要好些的是，格強壯的Alpha們可以捕捉飼養老虎、熊這些生，所以冬天基本靠食，溫室種植技也不太發達，又喝酒，所以比圣蘭更依賴食進口。

這些溫室田足以讓他們發愁下一批營養劑該怎麼辦了。

傅淵先朝水箱的位置打了一炮，溫室田工作的農民聽到聲音都嚇得慌忙逃跑，傅淵稍稍耐心地等他們跑出農田，接著最大火力瞄準農田中心——轟！

這一聲巨響伴隨著滾滾濃煙，連賀蘭楓那邊都注意到了靜，那不像是一個機甲能完的壯舉，更像是一艘激戰艦。

但賀蘭楓十分清楚那就是傅淵所為，他毫不懷疑只要機甲所能承的能量上限允許，傅淵一個人就能發揮出三艘激戰艦的威力，因為那人畢竟擁有能讓他免疫所有Alpha信息素的實力。

傅淵毀了溫室田便飛回來和賀蘭楓會合，此時俞墨也已經順利潛基地毀了中控室，梅利軍的邊防陷短暫的失控狀態，幾人趁機從來時的通道口離開。

這一戰，梅利軍不僅付出了人員傷亡，基地也被破壞嚴重，反觀圣蘭這邊，并無人員死亡，軍中只有重清檸了傷，原因是梅利軍繞后襲指揮艦，重清檸為了保護指揮艦上的重清挨了敵人一發激炮。

好在他的機甲防力夠強，盡管機甲破損較為嚴重，人只是輕傷。饒是如此，也把重清和司瓊心疼不行，重清上雖然一副上陣打仗這是他應該做的模樣，眼底的擔憂卻無法掩飾。

這一仗告捷，整個圣蘭都喜氣洋洋，傅淵提出讓大家輕松一下開個慶功會。

考慮到梅利軍這個時候應該連修基地都忙不過來，賀蘭楓便答應了。

傅淵高興地道，“正好司瓊從家里帶來的水果還有剩，可以拿出來大家一起吃。”

賀蘭楓默了片刻，“他到底帶了多水果？”

傅淵笑了笑，“司家最寵的小兒子，要不是自己有幾分上進心，估計家人都不肯讓他出來打仗。”

賀蘭楓頓了一下，他小時在家中足不出戶，父親和哥哥都不會在他面前提起其他軍區的事，長大后就離開華和帝國來到了圣蘭。關于四大軍區的司令也僅僅只是知道他們的名字而已，并不清楚各自的格，只是想當然地以為，能夠做司令的應該都會像自己的父親一般威嚴。

“那你呢？為什麼不在第二軍區從軍，要去第四軍區。”

傅淵笑笑，“你應該也更希在父母的掌控之外闖出一番天地吧？”

賀蘭楓沒再說什麼，揮手讓他去準備慶功會的事了。重清見他看著墻上掛著的軍裝出神，問道，“您想起了自己嗎？”

賀蘭楓回過神。

盡管傅淵說的只是一句很簡單的話，但確實了他的心，讓他想起自己不顧家人反對堅持要來圣蘭的事。

“我從小就生活在自己的別院，所有人都能在那里進出，只有我從來不被允許出去。”

他難得的說起自己的事來，“直到有一天，我看到圣蘭國立大學研制出信息素阻斷藥的報道，才知道原來世界上也有一個地方可以讓Omega像Alpha那樣自由的生活。”

重清仿佛也隨著他的聲音回憶起曾經的圣蘭，那時他們世界上Omega幸福指數最高的國家，國土雖小卻在科研領域有著舉世聞名的就，那時提起圣蘭都讓他們覺得無比驕傲。

可如今，離開時圣蘭的Omega甚至最怕的就是被別人問起他們的出。

“您會后悔來到圣蘭嗎？”

知道賀蘭楓來自華和帝國的人很，尤其是在他組建邊防軍做了軍團長之后，為了打消國民心中的顧慮，王也抹掉了他的出境記錄，對他的世避而不談。

賀蘭楓本便偏白，和圣蘭本土的Omega相貌相似，所以直到今天大家仍舊對他是圣蘭本土居民這件事深信不疑。

賀蘭楓毫不猶豫地道，“我從未后悔過，痛苦與快樂都是自己選擇的道路，歷史需要人銘記，而不是忘記。”

重清敬佩于賀蘭楓強大的心，他永遠沒有這份自信和灑，他在意自己的過去，又慶幸著自己的遭遇，就算在外人看來他再強大出眾，歸到底也無法像賀蘭楓那樣心無旁騖地執著于自己的目標。

“不用害怕，我會保護你的，你是我的家人。”

那堅定的目好像為重清的心加固了一層欄桿，就像當年他于廢墟之中第一個向自己出手一般。

重清深吸一口氣，笑了笑，“我沒有那麼脆弱，也可以自己保護自己。您還打算解除標記嗎？”

賀蘭楓頓了一下，食指在靠椅扶手上點了點。

他現在已經很清楚自己不可能殺了傅淵，因為他確實是個在為國奉獻的稱職軍人，他很強，殺了他只會化為一捧白骨，但只要還活著，就能為保衛這個國家盡一份最強大的力量。

“軍人，說不定哪天就會死在戰場上。”

他從未想過依附于Alpha，在他看來自己還有很多重要的事要做，永久標記對他的影響微乎其微，雖然這并不意味著他可以饒恕傅淵，但既然無法殺了他，就讓他在時中自生自滅吧。

*

傅淵很快就準備好的慶功宴，無論是圣蘭還是星野軍都十分高興，任何時候戰爭的勝利都是對士兵最好的獎勵，士兵們也帶了些從集市上奪來的戰利品，這一場慶功宴的伙食可謂相當富。

重清檸抱著一小串葡萄給司瓊看，“小司瓊看，酸葡萄！”

司瓊了角，“不要說我是酸葡萄。”

天知道因為他這個酸葡萄味的信息素，被軍校的其他學生嘲諷了多次。

重清檸哈哈大笑，“水果味不是好的嗎？我也是水果，檸檬配葡萄，一樣把敵人打得落花流水。”

司瓊地撲上去抱住他，“檸檸你真是我的小天使！”

傅淵覺得這里已經沒有自己的容之所了，自從把司瓊和重清檸撮合到了一起，他好像連呼吸的空間都沒了。

他準備去找賀蘭楓，結果一轉頭正看見賀蘭楓盯著這邊。

傅淵小跑過去，“要開始放煙花了，一起過去嗎？”

賀蘭楓掃視一圈，“虞淳呢？”

“嗯……因為覺得我們的突襲計劃沒有告訴他，生氣得也沒有來參加慶功宴。”傅淵說完苦著臉道，“我這次和你行也是越級辦事，虞淳在心底估計又要記我一筆了，以后他難為我的時候，你可要罩著點我啊。”

賀蘭楓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虞淳記你的次數還嗎？”

傅淵追在他后，“但這次你得負責。”

賀蘭楓沒理他，徑直往城墻上走，傅淵看著那道冷漠的背影，心里卻一片火熱。

他甚至有一種，就算賀蘭楓不愿意接納他，只要能一輩子追隨在賀蘭楓后，也會無比快樂的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