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賀蘭楓轉過頭，仍舊是那冷肅的模樣，還多了幾分威嚴。

“沒什麼，”傅淵跟著走下臺階，“只是睡不著，想聽你聊聊你的故事。”

賀蘭楓挑眉，眼底是自信的彩，“我的故事？你可以去國立大學的圖書館，那里到寫滿了我的故事。”

那副張狂冷傲的模樣當真讓人又又恨，傅淵也知道賀蘭楓不可能就這麼和他講，于是問道，“你是怎麼加邊防軍的？”

“你應該問，我是怎麼建立邊防軍的。”

賀蘭楓揚起角，那一點點微弱的弧度在燈下都如此璀璨奪目，讓人移不開眼。

傅淵溫和地笑了，“好，你是怎麼建立邊防軍的。”

賀蘭楓頓了一下，老實說傅淵看上去很奇怪，尤其是現在這副溫的凝視自己的模樣，好像要把他的影子深深印在腦海中一般，而這也是對方第一次如此放縱的、不知節制地看自己。

賀蘭楓移開視線不去看他，“圣蘭原本的邊防軍都是Beta，還有一些Alpha，盡管Omega公民很多，但還是像世界上絕大多數國家一樣，不會讓Omega上陣打仗，不過因為人口不足，Omega們還是可以從軍作為機甲師或是后勤人員等等，但是在圣蘭事變之后，這一切就不同了……”

傅淵就這麼聽賀蘭楓說著，對方講話時眼底閃爍著的彩是比璀璨星河還要明亮的東西。

他喜歡這樣的賀蘭楓，從一開始，對方迷住自己的就是那和任何Omega都不同的堅強和果決。

“是他們給了我們這個機會，也是他們咎由自取！我要打敗梅利軍，讓全世界都看到Omega也可以比Alpha更強！那些像Alpha傾斜的教育、醫療、工作機會和態度都應該公平地分配給每一種人，ABO從來都不應該是將人拒之門外的理由……”

希他的愿都能實現。

希他想要的都能如愿以償。

希他的未來能夠一帆風順。

傅淵靜靜地看著他的背影，直到現在他才發現和賀蘭楓在一起時，他的心總是無比輕松，那種覺是任何人都無法替代的。

這樣的時今后都不會再有，但他已經很激了。

盡管十分短暫，但上天讓他在有限的生命中遇到了真心喜歡的人，遇到了如此好的賀蘭楓，他就應該恩戴德了。

傅淵忽然起，他的作讓賀蘭楓頓了一下回過頭，“你要走了嗎？”

“是的，”傅淵笑著看著他，那笑容真的比任何時候都要明溫暖，好像能過那抹笑看到那顆的心。

“我已經聽到了自己想聽的故事，今后也不會再有憾了。”

怪只怪他當年沒能克制住自己，怪他和賀蘭楓沒有緣分。

賀蘭楓瞇起眸子，“你很奇怪。”

“可能在你看來是這樣吧。”傅淵爽朗地笑了，笑聲結束，他忽然認真地問，“你覺得和責任哪個更重要？”

賀蘭楓微微蹙眉，似乎對傅淵這個提問十分不滿，“我們是軍人。”

傅淵開心地笑出了聲，“我猜也是這樣。”

所以，他也算是從另一個角度做了賀蘭楓欣賞的Alpha吧？

他走到賀蘭楓面前，將口袋里的藥瓶出來，“這是我托我父親從帝都那邊拿到的藥，應該對治療信息素過敏很有效果，你可以讓重副軍團長研究一下，希你能早日不Alpha信息素的影響。”

“做你最想為的英雄。”

賀蘭楓看著傅淵手中的藥瓶，說不出哪里奇怪，對方那違和的態度讓他毫不想收這東西。

“不需要，我有抑制信息素過敏的藥。”

“你就收下吧。”傅淵拉過他的手，將藥瓶塞進去。

這好像是他們第一次有這樣親的舉，哪怕只是相，對兩人來說卻都是無比陌生。

但傅淵這作卻做得無比自然，好像毫不擔心他發火，或者說已經沒有理由去在意他是否會發火了。

“再見，賀蘭楓。”傅淵笑著說。

這也是他第一次這樣自己的名字。

賀蘭楓攥著藥瓶，什麼也沒說，他看著傅淵步步走遠，最后幫他關上門，偌大的訓練場只剩下他孤單的影。

“再見了。”

傅淵關上門，輕聲地說著。

隨即轉大步朝遠方走去，他要去完自己該完的事，謝相遇和這最后的別離。

離開地下訓練場，他看著外面的明月，深吸一口氣，覺得多日來的沉重心似乎輕快了不，或許仍有霾，但他已經能漸漸坦然接了。

明天開始，就專心對重清檸吧！

還有就是，等兩人的關系親近一些了，也該正式向他道歉。

他走著走著突然踢到一個乎乎的東西，對方嚇了一跳倏地站起來，反倒把傅淵得倒退兩步。

借著月，他驚詫地道，“重清檸？”

重清檸連忙要去捂他的，又礙于AO有別把手收了回去，小聲道，“噓！噓——！”

傅淵看到他著急的模樣，便朝他后去，結果正看見了路燈下的司瓊，還有另一個Omega。

盡管司瓊只是雙手兜站在那，但那奇怪的氛圍讓傅淵一瞬間就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他看了看司瓊那邊，又看了看眼前的重清檸，重清檸紅著臉，窘迫地道，“我、我只是擔心我的士兵。”

這時就見司瓊朝那位Omega微微鞠躬，然后轉離開了，留下的Omega有些失，朝他背影的方向搶了幾步，但最終還是收回來，從另一個方向離開了。

重清檸還在原地站著，直到那兩人都走遠了也沒有，許久問道，“小司瓊很歡迎是不是？”

“嗯……”傅淵微微歪頭思索了一下，“好像是的。”

重清檸重重地躲了一下腳，轉就要走，傅淵連忙追上他，“你怎麼了？”

重清檸沒好氣地撇開頭，“沒怎麼！”

雖然，他和司瓊已經劃清界限，也再沒什麼關系了，但他還是十分生氣，以至于忍不住和傅淵這個并不理想的傾訴對象吐槽起來。

“我只是覺得自己看錯他了！人渣！濫！還以為是個很可靠的Alpha，結果其實是個喜歡玩弄Omega的垃圾！”

傅淵聽得莫名其妙，忍不住為自己兄弟言幾句，“你可能誤會了，司瓊雖然從小到大都很歡迎，但他并不是濫的人。喜歡和Omega開玩笑這點讓他看上去有些輕浮，可其實他從來沒有和任何Omega發生關系，也沒有和任何Omega往過。”

重清檸的心跳不覺了一拍，但還是板著臉道，“你是他的好兄弟，當然向著他說話了！”

“如果司瓊是那種喜歡玩弄Omega的人，我是絕對不會和他為好兄弟的。司瓊的家族比較特殊，算上表親，他上面足有六個Omega哥哥和姐姐，說是從小在Omega堆里長大的也不為過，所以和Omega走得近對他來說是件習以為常的事，不過他對Omega都是非常尊重的，如果真要說有什麼病的話……”

“什麼？”

傅淵無奈地道，“就是他好像掌握不好和Omega相的分寸，總是會讓對方誤會他喜歡自己，又總是在被告白之后不知道怎麼辦好就迅速劃清界限，所以才會讓人覺得他是個花花公子，可在我看來，他在上反倒十分遲鈍笨拙。”

啪嗒。

傅淵一頓，朝邊去，居然發現重清檸哭了。

眼淚噼里啪啦地掉下來，接都接不住似的。

“你……”

“我什麼事都沒有！”重清檸立刻打斷他的話，一邊著眼淚，一邊倔強地不去看他。

傅淵看著他這樣，恍然明白了。

原來，重清檸喜歡的人是司瓊。

他都已經把司瓊分析得這麼徹了就應該想到，司瓊就是那種很容易讓邊的Omega喜歡上他的類型，而這陣子和他走得最近的人就是重清檸啊！

他真是被接二連三的事沖昏了頭腦，才會忘了去注意邊的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