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清檸見他不走了，心里高興極了，當即湊過去在司瓊的臉上親了一口，“謝謝你，司瓊。”

司瓊的心臟仿佛都在那一刻停止跳了。

他呆呆地看著墻壁，那無論如何都按捺不住的心跳聲在提醒著他——原來，他早就喜歡上重清檸了。

他甚至有些惡劣地想，如果標記重清檸的是梅利軍的Alpha就好了，那樣，自己就可以親手殺了對方，做解救重清檸的英雄。

但偏偏，那個人是傅淵。

比自己優秀得多的傅淵。

*

當傅淵回過神來時，發現自己竟然不知不覺走到了訓練場。

這讓他有些迷茫，這已經不是今天第一次發生這樣的況了，從回到基地后，他的腦子就好像一直在神游天外，只靠記憶在做一些自己都看不懂的事。

他轉打算離開，下意識出通訊看了眼時間。

晚上10：00。

這個數字讓他步子一頓，那是他無意間發現的賀蘭楓會在這里訓練的時間。

他居然不可思議的，在大腦一片空白的況下走到了這里。

背后倏地亮起一道芒，將他腳下的黑暗盡數點亮。他回頭就見剛剛還一片昏暗的四號訓練場此時燈火通明，隔著玻璃能看見一道悉的影從臺階上緩緩走下去。

高挑的材被黑作戰服包裹著，修長的四肢纖細而不失力量，黑的碎發下是那雙永遠堅韌鋒利的眸子。

比起穿軍裝的樣子，傅淵更喜歡這樣的賀蘭楓，了冷漠和威嚴，多了些任和驕傲。

傅淵那一直神游天外的魂魄好像終于回到，連同那顆平靜的心也起了一波瀾。

他推開門走了下去，賀蘭楓轉目過來，看到他的那一刻角居然揚了起來，讓傅淵的心跳不控制地快了一拍。

“要打嗎？”

賀蘭楓挑眉，那樣子更像是到了興趣的獵，充滿了躍躍試。

傅淵無奈，“一見面就要打嗎？”

賀蘭楓哼了一聲，“難道你來這找我，就沒想到會發展這樣嗎？”

傅淵頓了一下，在賀蘭楓看來，自己是特意過來找他的嗎？

他終于咧開笑了，“好，打一架！在集市安逸了幾天，正好活一下筋骨。”

“那真是巧了。”

賀蘭楓也是在床上躺了幾天子骨都僵了，才在發期結束就立刻來訓練室打拳，不過比起一個人枯燥的打拳，和傅淵打的顯然更能勾起他的勝負。

兩人二話不說，當即打了起來。

都是不服輸的格，誰也沒有讓著誰，便是最單純的都拼盡全力。

在那猛烈的攻勢下，傅淵飄忽的狀態終于漸漸回籠，好像忘了下午發生的一切，將心底的一切不安都隨著拳頭發泄了出去。當那雙冷冽的眼睛向自己的時候，他的眼中好像只剩下這個被賀蘭楓填滿的世界。

兩人直打了一個小時，停手時汗水都浸了頭發卻毫不覺得累，反倒覺得酣暢淋漓。

傅淵拿出兩瓶礦泉水，一瓶遞給賀蘭楓。

賀蘭楓毫不領，一記手刀將他遞過來的水瓶打掉了，自己俯又拿了一瓶。

傅淵無奈，“你都不能接別人的一點好意嗎？”

賀蘭楓擰開瓶蓋，冰冷地說，“討好Omega那一套討好我，沒有用。”

“誰討好你了啊，這只是最基本的禮貌，我嚴重懷疑你從小到大都沒有學習過怎麼和別人流。”

賀蘭楓垂眸，又想起十八歲前整日呆在賀蘭家宅邸，因為對信息素抵抗能力太差，既不能出門，也不能參加家族聚會的日子。

其實，如果沒有被傅淵標記，他這樣的質今生都不可能上陣打仗，甚至連在Alpha面前平穩站立都做不到，即便他擁有比Alpha更強的神力，也沒有施展的機會。

他人生的軌跡，其實都是從被傅淵標記的那一刻開始改變的。

如果他沒有堅持來圣蘭，如果他沒有被傅淵標記，現在又在過著怎樣的生活？是不是已經在那深宅大院中被父親選好的Alpha去進了門，并將自己世界的全部希都寄托在了那個不知名的Alpha上了呢？

可怕，想想都覺得可怕。

一個人的自由、知、連了解這個世界的權力都不屬于自己，一生一世依附于另一個人的存在而活。

那是比讓他死，還要無法忍的東西。

所以，如果他殺掉傅淵，是不是就又要回到過去那樣的日子？可如果他留下傅淵，又和向Alpha妥協有什麼區別？

“虞淳為什麼會對重團長出手？他的目的是重團長嗎？”

冷不丁的提問打斷了賀蘭楓的思緒，“他只是想進實驗室，而當時在實驗室外面的人剛好是清檸而已。”

不過后來搜時并沒有發現實驗室的東西，門也沒有被打開的痕跡，顯然虞淳并不知道實驗室的權限是連重清檸都沒有的東西，整個基地，只有他和重清才能自由進出實驗室。

“那我能知道圣蘭的實驗室里有什麼東西嗎？”

賀蘭楓抬頭看過去，兩人隔了五六米的距離，一時寂靜無言。

“為什麼問我？”

傅淵笑笑，“因為我覺得如果是我不應該知道的事，你會拒絕我，我也不用再費心思去問別人，如果是我知道了也沒什麼關系的事，那我比較想聽你親口說。”

賀蘭楓沉默了，傅淵靠在不遠的欄桿上，微微側頭看向自己，深邃的眸中仿佛有一片溫的大海，即便溺其中，也不會有毫害怕。

平心而論，傅淵是個很識趣的Alpha。

他上沒有其他Alpha那些令人討厭的氣息，大方得又不會得寸進尺，盡管偶爾也會流出把他當Omega來照顧的無聊行徑，但還算知分寸，總來講，是一個難得懂得避開他雷區的Alpha。

如果，他不知道自己和他的關系，倒也不是不能留著。

賀蘭楓撇開頭，“是實驗果。”

“實驗果？”

“圣蘭是科技國家，國民在科研方面的天賦很高，清更是其中最優秀的那個，從獻給王子殿下的超材料機甲就可見一斑。除了一些普通的研究外，這些年他還有兩項非常重要的研究。其一是如何讓Omega不Alpha信息素的影響，其二是如何在不殺死Alpha的況下幫Omega解除永久標記。”

傅淵的心瞬間收了，他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麼，卻是裝作不在意地問，“能做到嗎？幫Omega解除永久標記。”

“只要敢想，就沒有什麼是做不到的。”

“如果真功了，圣蘭的Omega就能解了吧！”

賀蘭楓冰冷地道，“到的傷害是永遠彌補不了的，但至有了未來。”

傅淵的心仿佛被一盆冷水潑下，瞬間清醒了。

對，他想找到被自己標記的Omega是為了彌補自己所犯下的錯，那并不是對方的標記被解除就能解決的事，而是自己永遠不該推卸的責任。他輕輕揚起角，不知怎的，那笑容在賀蘭楓看來居然有幾分自嘲的味道。

“那祝副軍團長的實驗早日功。”他說完，便轉離開了訓練場。

賀蘭楓看著他的背影，總覺得傅淵有哪里變得不一樣了。

之后兩天，賀蘭楓都沒怎麼見到傅淵的人影，雖說基地很大，但只要兩人同在基地，傅淵幾乎每日都會來他這報到甩都甩不掉。

連重清都覺得有些神奇，“傅軍團長這兩天都沒來煩您嗎？”

賀蘭楓冷冷抬眸，“那不是正好？”

“……”

不知怎的，他總覺得他們軍團長似乎在著火氣。

“清檸怎麼樣了？”

重清道，“在醫務室休息了兩天，今天已經徹底恢復了。”

“虞淳那個副將呢？”

“從隔離間出來后就進了醫院，好像出了點生理問題。”

賀蘭楓冷哼一聲，“活該。”

對Omega使用發劑，不可饒恕。就是沒能理虞淳讓他十分不甘，這次的事件已經讓他意識到了，這個虞淳不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