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候，曲二牛突破人群的包圍，站到前面：“娘，大哥他們的蛋是我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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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嫁妝還是私房

曲二牛看著米氏真的要支撐不住了，對曲大牛說：“大哥，你先帶著大嫂去找會正骨的人把胳膊接上，不要影響了以后干活，蛋的事我來解釋。”

剛才撞上去的時候是米氏的胳膊率先撞上樹干，兩個人的重量加在一起，的胳膊和肩膀瞬間就臼了。

“二弟，你、我……”曲大牛愧疚不已，作為大哥，他卻經常要二弟幫忙，作為男人和父親，他護不住自己的妻子和孩子，他怎麼就這麼沒用！

看著他娘一臉驚訝好像還沒反應過來的樣子，曲大牛突然有了個決定：“三丫、四丫，你們帶著你們娘去找村西的馬婆婆，會正骨。”

“我也去吧。”陳氏看著三丫和四丫兩個都是頂不了事的孩子，了自己有些被扯到的手腕，跟著說。

等他們幾個的、哥兒都離開，曲大牛才走到曲老太眼前，毫不猶豫地跪下，這件事是因他們而起，不能讓二弟一人承爹娘的怒火。

曲大牛沉著聲說：“娘，蛋是我讓二弟幫我買的，四丫摔著了，我想給孩子補子，真不是的家里的蛋。”

曲老太其實早就反應過來了，就米氏那人，給十個膽子也不敢家里的蛋。

可問題來了，蛋不是家里母下的，是哪來的？如果是一個、兩個，還能說是旁人給的，這可足足十個呢，誰家送得出手？米氏的娘家？別開玩笑了！

蛋在農家算是比較金貴的東西，因為它可以直接拿去集市或者城鎮賣，有些家里養養得多的，一年靠賣蛋都能攢一小筆。

因此，唯一的解釋就是，大房手上有私房錢，他們拿錢買了別家的蛋。

曲老太管家嚴，米氏不像二房陳氏那般拉得下臉，不像四房孟氏那樣有強勢的娘家人，更不像五房的鐘氏娘家有錢，本沒有機會攢錢，大房的私房錢只可能是曲大牛最近跟著曲二牛去外面做零工藏了錢。

這個發現讓曲老太心窩子止不住地痛，因為在看來這些錢都是應該給的，鬧得這般厲害，其實就是想著大兒子承認他們出去干零工藏了錢。

如此一來，不僅大房要把錢上繳，二房那邊也將會被拿住。

沒想到這兩口子的嚴實得很，都不愿意說，這才氣得曲老太放話要把米氏和兩個閨攆走，現在他們總算說了，曲老太反而心里不得勁。

看著曲大牛還想說什麼，曲二牛在曲大牛的肩頭按了按，示意對方不要說話，大哥太實誠了，當心壞了他的事。

曲二牛跟著跪下，問了個奇怪的問題：“娘，家里的蛋了，是因為母不下蛋了，您知道為什麼家里的母不下蛋了嗎？”

不等曲老太，曲二牛自問自答：“這些日子，我和大哥時常出去打零工，家里的農活沒有人干，我和大哥不在家的時候農活全在了大嫂一個人上。”

“大嫂不能像以前那樣心侍弄母，母吃得不好自然下蛋不勤，所以說到底母不下蛋不能怪大嫂，而是怪我和大哥，是我們不該出去打零工給家里掙錢。”

“娘，大哥他們屋里的蛋是我去前河村買的，八文錢十個蛋，我月初買了十個回來，大哥他們到現在都還一個沒吃。”

“您要是不信，可以去前河村找張大嬸問。”

為什麼家里的蛋，以及大房屋里的蛋來源都被曲二牛解釋得明明白白，但曲老太的臉并沒有好轉。

唯一值得欣的就是周圍的人看曲大牛的目變了，不再是一味地譴責。

有的人覺得他們一家子可憐，明明家里就有有蛋，卻因為曲老太偏心吃不著，只能花錢買外面的。

也有人覺得他們一家子奇怪，既然蛋是買的，為什麼剛才不說，非得尋死覓活的。

說起來不怪米氏那般，因為本不清楚蛋是怎麼回事，只知道這蛋是二叔給孩子他爹的，全藏在床下，只天天看一眼，本不敢吃。

有一個問題所有人都沒有問，那就是他們曲家沒分家，曲大牛哪來錢買蛋？

曲家村分家的人一個手數得出來，這麼多人沒分家在一起過日子，各房都有手段藏一點私房，只要不過分長輩們一般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按理說曲老太這會兒就應該不再說這件事了，八文錢而已，沒必要揪著不放，但就是不愿意，死死地盯著曲大牛，直接問：“曲大牛，你哪來的錢？”

曲二牛搶在曲大牛前面吊兒郎當地說：“娘，這錢說不準是大嫂的陪嫁呢。”

曲老太想都不用想就反駁道：“放屁，米氏出嫁的時候就一破裳，什麼都沒有，哪來的陪嫁。”

“咱們鄉下人不像城里那般興什麼嫁妝單子，大嫂娘家給了多箱底的陪嫁沒人知道，許是五十文、許是一百文，您怎麼那麼清楚大嫂出嫁上沒帶錢。”

曲老太不確定米氏是不是出嫁真的一文錢都沒帶，但是覺得就米氏的子和進門的表現看，不可能帶了錢。

米氏嫁妝已經太久遠不可能說明白，曲老太不想同他們扯，但就這樣把這件事放過不樂意：“就算當初陪嫁了幾個銅板，這麼多年也應該花了，哪能放到現在，還讓你去買十個蛋回來，肯定是你們把出去干活的錢私藏了一部分。”

曲二牛滿臉無辜：“我和大哥每次都出去打零工掙的錢回來都給了您，沒有哪一次沒給，都是當天就找到活，出去五天給您五天的工錢，出去四天給您四天的工錢，哪有藏錢的機會。”

曲老太翻了個白眼，才不相信，二兒子是個頭：“你說得好聽，誰知道你們在外面做了什麼，有沒有藏錢。”

正常來說是一天五十文，但說不準他們哪次運氣好遇到了大方的東家，給的六十文一天呢。

曲老太抓著不放讓曲二牛也有些厭煩了，他眼珠一轉提議：“娘，要是你不相信我也沒辦法，或者您去把我和大哥的房間都翻一遍，看看還有沒有別的東西被我們藏起來。”

兒子沒娶妻、娶夫郎之前，曲老太當娘的進屋給兒子整理，或者翻兒子東西沒什麼，但兒子們都家了，孫、孫哥兒都出嫁了，再去翻小兩口的東西就不合適了，平白惹人笑話。

“您別不好意思，反正您已經從大哥他們房間翻出來了蛋，再翻翻我的房間，兒子沒意見。”

“對了，四弟和五弟他們的房間也一并翻了得了，看看大家有沒有藏私房錢，咱們老曲家可沒分家呢，沒有藏私房錢的規矩！”

曲二牛這話說得擲地有聲，他自己的房間一清二白，值錢的或者自己私下弄的東西一直以來都被他放在外面。

四弟那邊他也清楚，以四弟妹謹慎的個，他們的房里同樣翻不出東西，唯一有問題的就是五弟那邊了，用腳趾頭想都能知道他們那邊私房不。

曲二牛這種的提議把曲老太噎得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反駁，讓翻二兒子和四兒子的房間樂意得很，但是五兒子那邊不。

不說曲志才是最偏疼的兒子這事，就憑五兒媳鐘氏的娘家是有錢有地的地主，對鐘氏就不敢像對米氏、陳氏、孟氏那般拿架子，得供著點。

曲二牛站起來，一邊往屋里走一邊說：“娘，來來來，我房里就一張床兩口箱子，一個裝裳一個裝被子，您看看對不對。”

曲老太騎虎難下，這麼多人看著，剛才質疑兒子藏私房錢，現在這會兒兒子都要打開房門讓看了，去看也不是不去看也不是。

“胡鬧什麼！”曲老頭眼看著火要燒往不該燒的地方，他眼皮一耷，背著手站在家門口，眼神凌厲地盯著大兒子和二兒子。

“爹，我沒胡鬧，是娘覺得我和大哥藏了私房錢，天地良心，我們兩兄弟屋里干凈敞亮，哪來地方藏私房錢？”曲二牛可不怕曲老頭的黑臉，一個勁給自己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