賓客們想，宋家真是母慈子孝，兄友弟恭啊！

雖然京城死了兩個貴人之子，可這樣的事卻并未在坊間掀起太多水花兒，反而是大理寺里頭宋頌給厲霄的那一個吻，被傳的神乎其神。

“聽說當時瘋王已經開了殺戒，王妃飛而起，固定在半空之中，堪堪給了瘋王一吻，便將他神智瞬間喚回，拯救了大理寺上上下下幾百條人命啊！”

“你那都聽誰說的，還飛而起，王妃一看就不是會功夫的，不過我這里倒是有些真實況，說是前段時間瘋王在府里發瘋，也是王妃安下來的。”

“瘋王這是時來運轉了？如果王妃真的有這樣的妙用，那對于瘋王豈不就是解毒圣藥？”

“你們別瞎想了，瘋王瘋起來六親不認，連親娘都殺，怎麼可能被一個認識不久的王妃給輕易安？”

“你懂什麼，這就！”

雖然傳言神乎其神，甚至有說書的拿此事二次加工了話本，但大部分人都是聽聽就算，不以為真。

這兩日又開始下起大雪，而且還有一下不停歇的勁頭，宋頌念著厲霄這樣的天還得出去大營點卯辛苦，早早在府里溫了清酒，他一個人坐在暖亭里，看著岸邊的梅花枝，和飄在府河里的雪花兒，琢磨明日這里頭估計就得結冰了。

厲霄一直沒回來，他就自己就著雪飲了些酒，這酒不烈，帶著淡淡的醇香，厲霄回來的時候，宋頌已經不知不覺喝了一小瓶，還將里面剩余的幾滴全部都倒在了里，然后單手撐著額頭打了個酒嗝。

他還在想厲霄不肯跟他生孩子的事兒，這段日子跟厲霄在府里，他幾乎要覺得前世只是一場夢了，但那孩子的死亡他卻很難忘記，他能聽到他的哭喊，卻只能眼睜睜看著火種把他吞噬，一次又一次的穿過去，他覺得自己應該在哭，但他的哭聲也沒有人能聽到。

“昕昕……”恍惚似乎看到那孩子朝他出了手，宋頌緩緩手去抓，明知道自己的手會穿過他的，明知道自己不會到他，但他還是改不掉。

他出去的手忽然被一只大手握住，抓空了太久，忽然之間接到實，他還有些不習慣，視線緩緩上移，目跟厲霄接到，他才眨了眨眼睛，回過神來：“殿下，回來了？”

厲霄看向一側的溫酒瓶，道：“喝了多？”

宋頌兩頰被酒氣熏得通紅，厲霄手了，他剛從外面回來，手掌微微發涼，宋頌臉頰則滾燙，他把厲霄的手按在臉上散熱，道：“一點點，沒有太多……“

厲霄任由他攥著自己的手，拇指他的臉頰，道：”回去睡吧，嗯？“

“好……”宋頌一笑，的張開雙手：“抱。”

厲霄取過披風，將人裹好抱起，宋頌卻順勢勾住了他的脖子，也許是酒壯慫人膽，他忽然在厲霄臉上親了一下，厲霄低頭看他，低聲道：“你想干什麼？”

“勾引你。”宋頌對他一笑，又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厲霄了，略有些的吞了吞口水，結滾，啞聲道：“好大的膽子。”

宋頌分不清他說的究竟是好話還是壞話，眼睛漉漉的著他，厲霄直視前方，跟著下人的燈籠朝主屋走，快到地方的時候，下忽然又被他咬了一下。

“頌兒，你清醒嗎？”

“我喝酒了。”宋頌含糊的說：“不是很清醒。”

厲霄把他放了下來，宋頌一落地就晃，厲霄只好一只手把他扶住，一只手將他上的披風扯下來，道：“既然不清醒，就睡吧。”

宋頌勉強站穩，道：“為什麼？”

厲霄轉把自己的披風搭在架子上，道：“你不清醒，本王不能趁人之危。”

“你想對我做什麼？”

“……”厲霄扭頭道：“你覺得呢？”

“你要是跟我生寶寶，就不算趁人之危。”宋頌彎起眼睛朝他笑，的瓣花朵一樣綻開，出雪白的牙齒，厲霄了，道：“喝酒對寶寶不好，這不是頌兒說的麼？”

宋頌呆了一下，他睫閃了閃，緩緩轉朝一邊兒走，厲霄下意識跟過去，因為怕他一不小心摔著，只見宋頌胡的在桌前翻了翻，然后出了一本書來，厲霄側頭，問：“那是什麼書？”

“好書，我專門買的。”

“買來干什麼的？”

宋頌抱在懷里，轉臉看他，眼神迷茫，一本正經的道：“不能，給殿下看到。”

“為何？“

“我怕殿下生氣。”

厲霄皺眉，問：“你知道我會生氣，你自己還看？”

“我想……我得靠我自己。”

“到底是什麼，拿來瞧瞧。”厲霄哄著他道：“若是有用得上本王的地方，定義不容辭。”

宋頌狐疑看著他：“真的？”

“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宋頌看了他一會兒，然后低頭去看懷里的書，他翻開來看了一眼，陡然笑了起來，一下子反過來展開給厲霄，獻寶似的道：“你看！”

厲霄被那圖上的場景驚得眼皮狂跳，“你，這是，何人給你的？”

“我專門自己去買的……”宋頌有些不好意思，他聲道：“那鋪子的老板說，這是，嗯，生子，就算，就算男人不行，也不要，就，按照這個圖上做，就肯定可以。”

厲霄后退了一步，抬手按住額頭，宋頌眼的看著他：“可是，就算有，也還要殿下才行的。”

“……”厲霄又一次了，目對上他水霧朦朧的眼睛，終于緩緩走過來，聲音低啞的嚇人：“你想與本王，一起看這本書，學習？”

宋頌靦腆的笑了，眼睛卻像是含了糖一樣，拉拉扯扯的膩著他，連聲音也帶著綿甜的意：“殿下，一次不行，不要……這上面，有三十二個圖解，可以，嗯，都試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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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冬日

宋頌迷迷瞪瞪覺自己好像變了拇指那麼大小, 他很，又很熱，有一個綠的葉子停在他面前, 那葉子青翠滴, 還有一個晶瑩的珠兒在上面，宋頌便邁開小小的腳，踩到了那葉子上。

那葉子而溫暖，但他一上去就平地摔了一下, 直接臉朝下對著那跟他腦袋一樣大珠兒磕了下去，臉頰被珠兒包裹了，他被曬得發燙的臉得到了微涼的緩解, 下意識張去吸吮珠兒里面的, 等到把那珠喝，他又添了添樹葉上留的水漬, 干的嚨得到潤澤。

那樹葉被風吹了起來，宋頌嚇的抓住了樹葉上的小徑，跟著樹葉一起被卷上半空, 有些刺激, 還有些害怕。

啪的一聲輕響，樹葉帶著他落到了水里，順著水波幽幽朝下, 宋頌繼續趴在上面, 探出腦袋去看兩周的景，冷不防一個大浪打過來，樹葉忽然之間翻了, 宋頌救命稻草一樣抓著那樹葉，在水流之中被沖刷的左搖右晃, ‘救命’兩個字被卡在嚨里面，卻因為在水下而發不出任何聲音。

水下忽然又一個泡泡正好裹到了他的腦袋上，那泡泡里面有了短暫的氧氣，宋頌立刻深吸一口氣，發生一陣微弱的喊，但誰能聽到水下的人聲呢？

沒有人救他，那泡泡里面的氧氣也全部被吸，他被瀕死的覺嚇的眼淚在眼眶打轉：“殿下……”

水流忽然下墜，他頭頂的樹葉又一次救了他一命，剛才缺氧的宋頌伏在上面大口息，恐懼讓他眼淚汪汪，筋疲力盡。

但歷險遠遠沒有結束，樹葉忽然帶著他從凹凸不平的石塊上面劃過，宋頌的影前后晃，被顛的渾發抖，淚水無助落，還有一的水流從石塊隙里面將樹葉朝上頂，宋頌的被樹葉載著，時而一下子沖天而起，時而又猛然朝下墜落，心臟都提到了嗓子眼兒。

這樣的經歷實在太可怕，宋頌大聲哭喊希有人可以解救他，但他嚨都喊啞了，周圍也依舊空無一人。

他實在太累了，的在樹葉上面，不知道是在像誰求饒：“放過我……”

他聽到一聲輕笑，但他實在沒有心去理會惡作劇的人究竟是誰了，他好困，好累，渾都酸痛極了。

或許是因為他的求饒起了作用，樹葉開始安安穩穩的帶著他朝前，只偶爾有不平整的石塊讓他發生輕微的晃，他的臉頰忽然好像被誰了一下，茫然的張開眼睛，原來是到了一片水上花海之中，他的影穿梭在里面，花朵們紛紛垂下腦袋用的花瓣他。

他不知道這是蠱，傻乎乎的蹭了蹭面前麗的花瓣，直到花朵的藏在水下的陡然又惡作劇的將載著他的樹葉頂起，一開始它們的作很輕，但漸漸的，它們替著，輕重不一，宋頌的又一次騰飛而起，哭聲溢出，但在殘酷的大自然面前，他本無力抵抗。

他昏睡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迷迷瞪瞪好像還躺在樹葉里面，他眨了眨眼睛，手朝樹葉了，忽然覺被了，意識漸漸回籠，他看到了一張俊的臉，這張臉，好悉……

“殿……”一開口，他才發現自己的嗓子啞了，他呆呆看著面前的男人，對方角上揚，額頭與他抵著，溫聲道：“怎麼了？不記得我了？”

上的酸痛漸漸傳達到神經末梢，他意識到了發生了什麼，低下頭又閉上眼睛，咳了咳，聲音沙啞中帶著小鼻音：“殿下，今日不去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