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4 章

蘇秦還記得，第一次見到嚴斐的時候，這人沉沉的坐在教師的角落裡面，邊空出了好大的一片空地。

他前面是一個長得五大三的胖子，就以蘇秦當時的高大概比劃了一下，怎麼著那人也得有個一米八朵，偏偏上沒有個，人還懶，又往後面靠，嚴斐那麼瘦瘦小小的一個人，直接就被了一條鹹菜干。

高中嘛，那時候大家還都於稍稍懵懂，但本質純潔的人們，蘇秦經常聽他爸媽在辦公室和那些早的男生生們談心，長時間聽下來，懂得自然也比其他的同齡人要多一點。

而通常能被他爸媽揪著去訓斥的，大多都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在課堂上面在親親的肩並肩坐著，要麼就是私下換了座位，的傳紙條，讓績一落千丈的。

也真是虧了他爸媽這麼長時間的熏陶，蘇秦對於正常男生生的審要求，那是呈現出一種筆直筆直的橫線上漲的。

他剛轉了學，當然是沒有地方坐的，也就只剩下了嚴斐邊還有一個空桌子，而且桌樘沒有斗，本不能放東西，桌面上頭還被不人要麼是用筆，要麼是用刀子寫了不諸如『如果沒有你，我失去了存在的意義』，『黑暗裡的永生，不想要，卻不得不要』之類的話……還都是火星文，他對著那一桌子標點符號連蒙帶猜的研究了長時間，才終於把桌子上的東西都給看懂了。

第一次見到嚴斐的時候，那是蘇秦已經把他的書包放到了桌子上的時候。

桌子上面積灰很重，蘇秦大小就不乾淨，畢竟回家他媽也會給他收拾，因此隨便找了個凳子，一屁就坐上去了。

邊默默地出了一隻手，手裡面握著一包紙巾，手指纖長，指甲也是十分好看的橢圓形，為一個手控，蘇秦當時是就瞪直了眼睛。

「把桌子。」嚴斐沒什麼表，他的頭髮比起班上不剪了齊耳娃娃頭的生都還要短，蘇秦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才……笑瞇瞇的收下了拿包紙巾，聞著裡面的香氣，十分耍帥得了一下劉海，「多謝了同學，你長的可真好看。」

「手也漂亮。」完全沒注意到嚴斐冷漠表的蘇秦又不甘心的加了一句，盯著他那雙手瞅了半天，隨後對比了一下他和嚴斐的桌子之間的差距，出手指了嚴斐前面那個胖子，「同學，往前面去點唄，後面坐不下了。」

俗話說得好啊，手不打笑臉人，何況這個笑著的還是他們班主任的獨生子，於是胖子十分明白事兒的也咧著笑了，悶聲悶氣的看了看在他後面確實是已經被到和牆面背靠背的嚴斐，十分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對、對不起、我、我長得太胖了、沒、沒看見。」

「沒事。」剛才就讓蘇秦覺得十分清涼的聲音又一次響了起來，他幾乎是在幾秒鐘之就完了諸如撿筆，放書和抬頭一系列的作，『嗖』的一下把頭就扭了過去。

然而嚴斐只是把桌子往前挪了一點點，且並沒有要和蘇秦並排坐在一起的意思，上課鈴聲響起來了之後，蘇秦看著從門口進來的親爹，無奈的撇撇，的撕下了一張紙條，在上面寫道，「你好，我蘇秦，你呢？」

紙條被他仔仔細細的疊了四下，隨後瞄準了半天，結果不湊巧任課的英語老師就在上面點名要填空，嚴斐被到了，直接就上去了，而紙條也打到了他的手臂，被彈了回來。

不過好在也知道了他的名字，蘇秦念了兩聲，笑笑在紙上用自己的狗爬字寫了出來：嚴菲。

好聽的，他心想。

*

一個上午的功夫，他就差不多和班裡面在後面坐著的那些男同學混了，哪怕現在同合法，生子合法，但是男之間的代好像永遠都存在著，蘇秦不好意思主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兒再去撥嚴斐，只能坐在座位上面心不在焉的和那些已經開始和他『稱兄道弟』起來了的同學們互噴。

一轉眼就到了上午放學的時候，蘇秦特意等到所有人都走了，才屁顛顛的跑到了拿出了一袋面包留在了教室裡面吃的嚴斐的前面，笑道，「哎，同學，大中午的別吃這個了，多難吃啊。」

嚴斐掃了他一眼，拿了一個面包片，一邊從書桌裡面拿出了一盒牛。

「哎，我說真的。」蘇秦『嘖』了一聲，手擋住了他的作，「喏，我這有我爸食堂的卡，裡面錢多，走，我帶你吃好吃的去！」

嚴斐的作這才停了下來，皺著眉看著面前這個十分聒噪，一刻都停不下來的人，把面包片重新又放回了袋子裡面去，面無表道，「你想幹什麼？」

「請你吃個飯啊！」蘇秦十分自然的說，「你看我這剛轉學過來，就和你做了個同桌，你還借了我一包紙，怎麼著也要報答你一下不是。」

嚴斐沉默了一會兒，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居然真的從凳子上面站了起來，跟著蘇秦走出了教師。

兩個人也沒多點什麼，蘇秦倒是有心多點一點吃，他最喜歡吃，但是想著人家畢竟是個孩子，看起來文文弱弱的，在班級裡也不說話，估計平日裡也是那種容易欺負的類型。

一般像是這種孩，大多都偏吃素食，蘇秦想了想，還是只給自己要了個兒，意思意思的給他盤子裡面夾了五六塊小排骨，就端著飯出去了。

「謝謝。」嚴斐十分客氣的道了謝，吃飯的速度慢條斯理的，但是卻一點都不慢。

蘇秦沒有那種把好吃的東西都留到最後再吃的想法，於是第一個幹掉的就是，等到他吃爽了之後，才拍了拍肚子，喝了送的一碗蔬菜湯。

「不行，吃撐了。」蘇秦拍拍肚子，掐著腰憋氣出來了一個嗝兒，有有點不太好意思道，「你能稍等我一下嗎，一上午沒上廁所，有點急。」

一般孩兒聽到第一次認識的男同學這麼說話，大多數都會覺得好玩，然而蘇秦卻覺得嚴斐的反應有點不太正常，他看了一會兒自己，居然也點了點頭道，「我也有點想去。」

於是兩個人就十分莫名其妙的肩並肩的上廁所去了。

蘇秦率先兩步走到了男廁，正想著刷個威風，扭頭對嚴斐說自己看著進去，卻沒想到嚴斐也跟著他進來了，並且十分暢通且悉的徑直走到了小便區。

覺得自己好像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的蘇秦長大了，呼吸到了一口廁所的氣味之後又猛地閉上，眼睛瞪的老大，抖的出手指了指地面，「這、這是男廁？」

「嗯。」嚴斐微微垂眼，一點髮被從窗戶吹進來的風輕輕的起來了一點，顯得十分的好看，蘇秦瞠目結舌的站在原地，一直到嚴斐開始抖小弟弟提子的時候，他才終於反應了過來一樣，怪了一聲道，「你、你是男的？！」

廁所的空間不算小，但是空曠，而且現在還只有他們兩個人，不可避免的就帶了一些回音，嚴斐詫異的挑眉，看了看自己的子，隨後突然挑起了一抹笑容，但是絕對稱不上是好，「不然呢？你以為我是的？」

「啊、是……不、不是。」嚴郎慌張的又是搖頭又是擺手的，臉唰白的走到了小便前面，和一片蒼白的牆壁面對面的看了半天，心默默的流了一行淚。

他剛才在食堂花了十八塊八，那可是他三天的飯錢，他爹要是知道了，還不得把他給揍到屁開花呢？

然而蘇秦以為這已經是最恐怖的事了，可他沒想到的是，更恐怖的還在後面。

他剛把子提起來，就聽到了門口嚴斐清冷的聲音響了起來，隨後他十分禮貌的說了一聲，「蘇老師。」

蘇秦沉默了兩聲，同樣抖了抖自己的小弟弟，確認上面沒有殘餘的尿了之後，才空出一隻手了自己的屁，然後以一種十分大義凜然的表提上了子。

果然，門外站著的赫然是吃完飯回來，同樣是打算上廁所的蘇自名，他臉上帶著一副金框眼鏡，笑的十分的溫和，正對著嚴斐說道，「你的頭髮也該剪一剪了，過兩天有省級領導下來視察，注意一點形象比較好。」

「好的。」嚴斐同樣一笑，毫沒有面對別人的時候那種疏離和冷漠，他十分溫和的轉過頭，彎起眼睛，笑著對正扭扭從廁所走出來的蘇秦道，「再見了蘇秦。」

蘇秦挑起了一抹真正的微笑，在嚴斐的背影消失在了拐角後，立馬就撲到了蘇自名的上，抱著他的腰開始哀嚎，「爸！爸——啊！我知道錯了——！」

蘇自名雙手背在後，十分自然的推了推眼睛，「錯在哪了自己說，晚上回家前給我出來三千字的檢討書！手寫的！」

蘇秦頓時淚奔，檢查不是事兒，可今天一下午都是他爸的數學課，他這兒就沒時間魚寫檢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