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3 章

「主？」張凱歌一愣，不好意思的了手，「還、還要怎麼主？」

溫玖給了他的『你傻呀』的眼神，了蘭蘭的小手，然後雙手穿過了的腋下把蘭蘭給抱到了懷裡，順著的肚皮，就像是給二胖做『馬殺』一樣的開始，「這還不簡單，你每天早上……」

外面一陣說說笑笑的聲音由遠及近，帶有走廊獨有的迴響，溫玖話音一停，乾咳一聲，「你自己想像一下。」

張凱歌：「……」

*

溫夏其實喜歡做飯的，但是喜歡不代表可以一直做飯，有的時候時間了，也更願意去買一些吃的，只是在有了蘭蘭之後，溫夏呆在廚房的時間也明顯的變多了一些，做的飯菜也都比較有營養。

人在生產完了之後，材總是會變得很好，這在溫夏上現的簡直是淋漓盡致的。

溫玖大概打量了一下，的腰線並沒有多大的變化，上的服也還是之前還沒有穿過幾次的背帶，雖然沒有收腰，但是正巧在膝蓋上面的位置也能夠看出溫夏的雙依然筆直纖長。

唔，不過好像又大了一點。

溫玖眨眨眼睛，他和溫夏單獨相的時候怎麼開玩笑都是有的，只是當著張凱歌和張媽媽的面，有些話就不太好說出來了。

於是他放開了被他當二胖著玩的蘭蘭，隨手把遞給了一邊的張凱歌，主挽起了袖子道，「姐，阿姨，我來幫你們洗菜吧？」

他也沒別的特長，以前就是這樣，溫夏負責做菜，他就負責洗菜刷碗，兩個人分工十分明確。

「不用，今天阿姨做飯。」張媽媽笑著把溫玖和溫夏一起推出了廚房，主帶上了圍，順帶還把廚房的門給關上了，防止做飯的時候油煙會順著廚房飄出去。

溫夏看了一會兒，無奈的聳聳肩，對著張凱歌笑了笑，「麻煩你了，我和阿玖進屋一下，你幫我看一會兒蘭蘭。」

「誒，好。」張凱歌護著蘭蘭，跪在地毯上面就扭了個頭。

*

溫玖一進了書房就沒有個正形了，窩到了單人沙發上面活像是沒有骨頭。

莫策醫生留下的這套房子顯然是以張桐的考慮的，家大多數都偏低一些，坐起來也舒服，十足的『懶癌』患者必備。

這邊的格局也不錯，兩室兩廳，都帶著獨立的衛浴，還有一個小書房，溫玖和溫夏最喜歡的就是朝的飄窗，這裡三件長待的房子都有，朝向也都很好。

他看了看外面還下著的雨，心裡覺得有些掃興，不過還是抱著一個枕頭，慢悠悠的走到了飄窗上面，靠在有些涼涼的窗戶上看著樓下行匆匆的人們。

「溫常之前說的事，到底是什麼況？」溫夏拉開了桌子後面的椅子，接過了溫玖遞給他的手機點了兩下，又調到了溫常的那一條短信上，有些無奈的看了看溫玖，「這事兒要不是他告訴我了，你打算瞞我到什麼時候？」

「沒想過，能瞞多久是多久唄。」溫玖嬉皮笑臉的搬著凳子坐到了溫夏對面，把枕頭抵在前，上半整個都趴在書桌上面，「我其實都沒打算要告訴你。反正他現在是死是活，跟咱們一點關係都沒有了。」

「你全都知道了？」溫夏沉默良久，開口問了一句。

溫玖點點頭，「這能有什麼好不知道的，他簽了那麼一份的協議，拿了錢，還想要繼續從我們兩個上再剝一層皮嗎？」

溫夏沉默了下去，以前其實還一直都覺得，溫建國是因為那個時候確實是被到了走投無路，才會做這個選擇的。

一直不敢拿自己舉例子，如果有一天，和溫玖同樣面臨著宿街頭，吃不上飯的局面，而這個時候，突然有一個人出現，說讓他們可以食無憂，並且一輩子的榮華富貴，可能也就是聽一聽，笑笑就算了。

有些東西，是不能和任何東西做比較的。

不知道要怎麼接溫玖這麼一句明顯是撒氣的話，嘆了一口氣道，「他病怎麼樣了？」

「不知道。」溫玖乾脆利落道，「我上一次見他，是三四個月之前，從他住院開始，我只見了他兩次而已。」

然而偏偏就是那麼僅有的兩次，還都把溫建國給氣的進了急救室。

最後一次的時候，溫建國甚至已經被下了病危通知書，而每一次生氣，都會讓他的極速衰敗下去，本來醫生說還能活個兩三年，現在看起來，能撐過去一年半都算是他上輩子積德。

溫夏也沒有提要去看他的事，轉而看了一眼溫玖，隨後道，「那份協議書我這裡有一份，還有兩份，分別在媽和爸那。」

溫玖點點頭，直接出了一邊筆筒裡面的黑簽字筆，抬了點頭道，「你拿出來吧，我自己簽。」

溫夏沒拒絕，走到了一邊的碼箱旁邊取出了一份封完好的文件，他拿出遞給溫玖，看著溫玖興致的從第一頁開始看的樣子道，「親子斷絕協議書和寄養協議，沒什麼看頭。」

溫玖撇撇，協議書是十八歲以後，在溫玖和溫夏同時簽下了名字後才生效，也就是說，溫建國當時很可能是想著，等過幾年，說不定等到他們四個人之中的誰喜歡上了別人，這份契約就可以當作不存在，而那三億卻依然是自己的。

然而他沒想到，他一時之間的小聰明，會鬧得這樣的下場。

溫玖也不再繼續往下看了，提筆收下了最後一個字，看著上面幾個人的簽名，鬆了一口氣道，「以後我們和他就再也沒有關係了吧？」

「對。」溫夏盯著溫玖的字跡看了幾眼，又小心得給收了起來。

其實溫玖來之前，還想過要和溫玖一起去看看溫建國，但是現在卻突然覺得沒有這個必要了。

「溫常去軍隊要待多久？」溫夏收拾了一下桌面，把之前留下來的一些塗給清理了一下，有些覺得有思路的都流了下來，寫畫的也沒有直接扔掉，而是放到了一邊的雜簍裡面。

「三年，他自願放棄了休假的時間，那段時間他可以去一個獨狼的訓練基地參加特殊訓練。」這些事溫常也都跟他報備了，應該是在去之前就已經考慮好了的。

只是未來的事誰都不知道，就像是溫常一開始總是吵著嚷著要上大學，想要離開家裡在外面住，可還沒有兩個月，就又哭著跑回來了。

人不是一夜之間就能懂得什麼是堅強，什麼是獨立的。總會有那麼一個過程，或長或短，溫常能有這樣的覺悟，老實說溫玖是開心，可溫常到底能做到多，那就又另說了。

「獨狼？」溫夏想了想，有看報紙和一些新聞的習慣，平時晚上七點準時播出的時事聯播也都會開著，那個時候蘭蘭總是能聽著睡著，多多的，溫夏也會看一點，所以也知道一些，「這個軍營很難進的吧？」

「確實是，每個季度都會有考核，被刷下去的人有很多。」溫玖點點頭，畢竟是個男孩兒，對於這些事的關注度也會多一些。

他小的時候也幻想過當英雄，拿著兩桿槍從天而降，把壞蛋一擊必殺之後就離開原地，不留姓名。可惜後面發生的事太多，讓他懂得了什麼做世事無常，什麼做英雄不是好當的。

「讓他去吧。」溫夏搖了搖頭，「他也該學著長大了。」

溫玖一下沉默了下去，外面的雨突然一下子開始變大，等到溫夏要起來去關窗戶的時候，他才突然開口道，「姐，我這樣對李梅和溫建國，溫常會不會怨我？」

「怨你是肯定的。」溫夏關窗戶的手一停，用一邊的巾把窗檯上面飄進來的一點雨水給乾淨，隨後出兩張紙巾了濺上了一些雨水的臉，回道，「不過他也是個好孩子，怨你也不過是一時的。等他想清楚了，也就不會這麼想了。」

溫玖緒有些低落的點了點頭，關於李梅和溫建國，他從心裡一丁點的不好意思都沒有，爽快過後其實還有些覺得沒意思，以往幻想之中他們是打不敗的大魔王，可當一切得償所願之後，他才覺得有些索然無味。

唯一讓他心裡一直都有些疙瘩的，還是溫常。

溫常果然因為這些事才決定去軍營，溫玖甚至相信，如果現在溫建國健康，和李梅好好的在家裡，而他告訴溫常說，他有一天會去軍隊，溫常這個時候一定會一邊抖著，一邊嚼著口香糖打遊戲，衝著他頭也不回的說，「哥，你是不是又發燒了？瞎說什麼不著邊兒的話呢。」

「別想了。」溫夏了溫玖一腦袋服服帖帖的頭髮，笑了笑，「阿姨今天說要做小排骨，你最喜歡吃這個，去準備碗筷吧。」

溫玖甩了甩腦袋，又想起溫常走的時候和自己說的那些話。

其實溫常是真的怨過自己的，可更知道他這麼做是因為什麼。他是個明事理的人，想清楚之後，反而會覺得自己太偏激，所以那天才會道歉，才會擔心自己因為李梅而去討厭他。

溫玖抿抿，看了一眼被溫夏放回了口袋裡面的手機，想著回頭等溫常往他這打電話的時候……還是儘量不罵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