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想知道？」賀蘭樞的聲音顯得很慵懶，他的眼睛閉著，整個頭都埋在溫玖頸側，像是很眷不捨得離去的樣子。

溫玖點點頭，兩個腳丫子互相張的著。

「你求我，我就告訴你。」賀蘭樞的眼睛睜開了一點隙，他說話的時候若有若無的氣息噴在了溫玖的脖子上面，帶起了一陣陣的慄。

他們結束的時候賀蘭樞已經給他清洗過了，此刻屋子裡面開著空調，窗戶也開著，帶著微微咸味道的海風時不時的從窗口灌進來，在人的上會有一種十分舒服又懶散的覺。

「你別鬧……」溫玖了，側過和賀蘭樞面對面的躺著。

賀蘭樞也就是口頭上逗逗他，聞言想了想簡略三兩句道，「傷口後來染了，就做了個手乾脆把疤也去掉了。」

他小時候比較傻，一心想著那年被溫玖咬傷了之後，他媽媽或許會因為這個不喜歡溫玖，所以一直都沒有吭聲。

去溫玖家裡的時候，他上穿的是黑的小西裝，即便是沾上了也看不出來，在出來之後，他還特意去廁所用涼水沖了沖，把跡完全沖乾淨了。

小孩子磕磕絆絆的也會傷，只是被溫玖咬了一口，他就本沒有放在心上，想著自然就會好，所以後來洗澡的時候也沒有注意。

可卻沒想到後來會染，那段時間又正逢著換季的時候，他那段總是低燒不退，吃藥也檢查不出來個什麼況，一直到他暈倒住院，醫生才說是因為傷口染。

染的面積其實大，有不壞都要清理掉，那一塊皮也變得凹凸不平，後來周漫乾脆就做了個手直接把那一塊疤痕一點點的磨平去掉了。

溫玖有些無語問蒼天，這麼大的一個烏龍，弄了這麼離譜的一連串的誤會。

如果上一世他早就知道，並且確認賀蘭樞就是那個孩子，恐怕後面所有的事都不會發生。

他會安心的嫁給賀蘭樞，即便是沒有什麼，但是相敬如賓也是不錯的一種境況，或許他們還會有一個孩子，他姐姐也不會因為自己的關係在賀蘭紹的上陷困局。

溫玖坐起來看了看賀蘭樞的。其實並不是一丁點的跡象都沒有，他的傷疤那一片區域的皮總歸是和其他的地方不一樣，而且也要稀很多，也比較淺。

溫玖無意識的用手了，氣悶的又躺了回去，「那你知不知道賀蘭紹上的那個疤是哪來的？」

賀蘭樞聽溫玖提起賀蘭紹皺了一下眉，並不怎麼開心的看向他，「他上的那個疤是被豬咬的。」

溫玖：「……我跟你說正經的。」

「我也是跟你說正經的。」賀蘭樞又把溫玖摟住，抱了個滿懷之後才繼續道，「他被帶到賀蘭家的時候，芹嬸正好在買回來了一隻活豬打算吃。他不聽話非要湊上去喂吃的，那隻豬驚，就把他的給咬了。」

溫玖：「……」

「你說的是真的？」他消化了一會兒容，才覺得這個事實好像其實並不怎麼難想。

他記得賀蘭樞的生母是一個保姆，雖然是專職學了技能的，但是出並不怎麼高，在出了那事兒之後就辭職回了鄉下老家，默默無聞的生下了賀蘭紹，又上門要名分。

賀蘭樞給了他一個眼神，溫玖秒懂，這才嘆息著靠到了賀蘭樞懷裡，「原來是這樣啊。」

「怎麼說。」

溫玖想了想，拿過賀蘭樞的一隻手玩。

他旋轉著賀蘭樞左手上的戒指，反反覆覆的轉著圈子玩，卻也本不知道要怎麼開口，於是只是搖了搖頭道，「沒事。」

賀蘭樞無奈的一嘆，也沒有繼續往下追問溫玖突然問這個到底是什麼意思，卻也已經大概能想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他有些挫敗的閉了一下眼睛，「明天的案子你和我一起去。余典那邊會帶著嚴郎一起過來，無聊的話你們兩個可以先出去一邊玩。」

溫玖沒反駁，雖然他覺得賀蘭樞這話說的很像是：我們大人談公事，小孩子去一邊玩泥去。

「對了，明天賀蘭紹也會一起去嗎？」溫玖突然抬起腦袋問道。

賀蘭樞應了一聲，「他會和蘇秦一起過來。」

溫玖一愣。

「他畢竟也是賀蘭家名義上承認的二爺，這種事他在場是理所應當的。」賀蘭樞道，隨後一手在溫玖背後拍了拍，「不早了，睡吧。」

*

會議的時間約的是下午兩點半，溫玖早上起來的時候發現賀蘭樞就已經坐在靠窗的地方理事了。

他睡覺一直都比較淺，賀蘭樞理起事來一直都比較用心，敲擊鍵盤的聲音會吵到他，所以他一般都是在書房理完之後才會回房。

這裡倒也有書房，只是畢竟這麼長時間都沒有人住了，書房貴的東西多，一時間估計是沒能收拾完。

溫玖起床的時候習慣的會先一個懶腰，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事，賀蘭樞卻已經聽到了靜。

「醒了？」賀蘭樞桌子上還有一杯咖啡，看到溫玖醒了之後把他拉了起來，道，「去洗洗回來吃飯。」

溫玖剛醒，腦子還有點暈，卻也習慣的往床邊看了一眼。

每一次他醒的比較晚的時候，桌邊都一定會有一個擺著餐點的托盤。他笑了一下，打起神蹦下了床。

他回來的時候賀蘭樞應該已經理完了，正站在窗戶邊看著外面，手裡還拿著剛才的那被咖啡。

溫玖拿起盤子上面的三明治咬了一口，又喝了口牛，含糊不清道，「你這麼早是在做什麼啊？」

「整理一些人員名單。」賀蘭樞應了一聲，領被海風吹的微微晃著。

人員名單？

溫玖突然想到了之前在賀蘭樞公司的時候，賀蘭紹曾經問自己要過的那份名單。

他轉了轉眼睛，提拉著拖鞋走過去看了一眼，上面只有一些人員表格，還有一些基本信息。

「這些人都是要做什麼的？」溫玖能看得到一些眼的名字，但是卻不知道他們所的職位，和要被革職的理由。

可能甚至還有很多人都已經被賀蘭紹收買——但是賀蘭紹這個人，一向把自己的私利看得比較重，在公司的時候也沒斂錢，那些灰收到現在都並不明朗，花到了哪裡也無可尋。

溫玖看了半天也沒有看出個花兒來。

「公司年底裁員的名單。」賀蘭樞吹了一會兒風就回來了，他背對著溫玖坐回了椅子上，一點都沒有防備他在邊看。

這個名單可不能像是上次那樣的報表一樣輕鬆就可以作假的。

如果他只是自己改了改再給賀蘭紹，他必定會起疑心，隨後對那份名單生疑，之後他再想他，就不那麼容易了。

溫玖想了想，討好一樣的拿過一邊的橘子剝開，仔細的把上面的白都剝乾淨，之後喂給賀蘭樞，道，「這份名單裡面的人都是做什麼的？」

「地方階級層的人比較多，一大部分都是蛀蟲。」賀蘭樞把進度條拉到了後面，給溫玖看了一眼後面的詳細信息，對著他道，「還有一部分的詳細資料在蘇秦手裡，他整理完之後會全部給我發過來。」

溫玖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的看著，無意識的一個一個的往裡送橘子。

橘子其實酸的，因為並不是當季的東西，只是那種酸酸甜甜的覺比較適合飯後吃，也能促進一下消化。

「嗯，這些人裡面，應該有不都是賀蘭紹的人吧？」溫玖斟酌了一句，害怕他說的有點過頭，就有點太踰矩了。

賀蘭樞點點頭，撐著下指了指標紅的幾個名字，「這些人員名單，是賀蘭紹手底下斂財比較重，一定會在理範圍之的人。綠的，就是待定的人選。」

溫玖仔仔細細的聽著，綠的人他有些眼的，這些大多都是比較穩定，但是私下裡同樣也會有些不明收的人。

賀蘭樞要清理部蛀蟲，肯定不能只是一次清理就徹底大換，這樣也容易造人心不穩，而且填補空缺的問題短時間也比較難辦。

他這一次，大概一方面是想把比較過分的一些人清理掉，順便給那些比較不那麼出格的人警告一下。

溫玖倒也沒有急著就要刻盤複製，笑瞇瞇的問，「這些名單什麼時候才會確定啊。」

他做出來的那份必須得能夠糊弄的住賀蘭紹，所以還是要給他幾個比較安心的選項才行。

「再有半個月。」賀蘭樞回頭一笑，把電腦蓋住，拍掉了溫玖手裡吃完之後再的橘子皮，「夏佑想去溜冰場玩，今天就陪陪他。」

溜冰場？

溫玖眼睛一瞪，「可是夏佑的……」

「他不能上場，但是喜歡看。」賀蘭樞回頭說了一聲，「今天九點這裡會有一場旱冰花式表演，參賽選手的技能都不錯，他期待了很久。」

溫玖聞言趕吐掉了裡一直在用舌頭滾著玩的橘子核，慌手慌腳的去換服，「你怎麼不早說啊。」

說了他昨晚上肯定是沒法睡了。

賀蘭樞挑眉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電腦，又看了看跑向了洗漱間的溫玖，這才不不慢的走到了櫃旁邊拿服。

*

溫玖其實猜測過夏佑他們的興趣好。

尚左自然是不用多說，當時他們以七百萬賣掉的頁游，其實就是尚左提出的點子。

幾個人本來只是想做一個小型的遊戲自娛自樂，一時興起就把程序代碼放在了網頁上面測試，結果只是一時興起的遊戲卻帶來了一個前所未有的熱度。

他們畢竟只有四個人，每天的收益固然是不菲，可是要找的那些網絡客服也本就忙不過來，家裡面裝的七個座機號碼就連接都接不過來，後來正巧蘇家出事，他們就像是甩包袱一樣的把遊戲的版權全部都給了蘇秦，讓他負責給賣掉。

說起來那個遊戲的買家好像還是賀蘭樞給推薦的。

溫玖腦子又轉了回來。

尚左最的是遊戲，最近更是上了棋牌類的東西，一上就停不下來。

今天他又知道夏佑喜歡的是溜冰……

「左溪和尤北該不會喜歡唱歌吧？」溫玖已經看到了那邊推著夏佑朝這邊打招呼的尤北，拽著賀蘭樞的袖子小聲的問了一句。

賀蘭樞回頭看了他一眼，忍著笑道，「尤北喜歡唱歌，左溪喜歡聽純音樂，也彈鋼琴。」

溫玖眨眨眼，這四個兄弟……嗯，確實是和常人不太一樣。

他們要進場的時候，溫玖突然聽到了後面好像有人在自己，他回頭看了看，到都是攢的人頭，聲音雜七雜八的，本找不到是誰。

他以為自己是聽錯了，和賀蘭樞又差點被散，趕回神又牽住了他的手。

他們的票是在第二排的，而且有位置，四個相連的號碼不用看也知道肯定是賀蘭樞又不知道從哪弄到手得了。

溫玖坐下的時候才發現，剛才被沖散的夏佑和左溪再出現的時候手裡一人都捧了兩盒米花，夏佑的椅扶手上還掛著四杯飲料。

「你們在哪買到的？」溫玖接過米花聞了聞，香味很足，一看就夠料。

「我給的，我給你的啊！」一個聲音從後面傳來，溫玖扭頭看的時候，就見嚴郎手裡捧著兩個蜂完好的米花盒子一臉扭曲的從人群中進來，後面還跟著扯著他袖，像是遛狗一樣的余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