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秦：「……」他就不該賤多問這麼一句話。

「對了，後天晚上你安排一下，看看尚左他們有沒有時間，我帶阿玖過去，咱們一起吃一頓便飯。」賀蘭樞看了一眼休息室的方向，估著溫玖大概在換服，「也該讓他們見見人了。」

「你這是開始打算下手了？」蘇秦一愣，臉上嘻嘻笑的表更重了一些，「我還以為你要一直到死呢。」

這句話是站在朋友和兄弟的立場上才說的出口的。他們認識了這麼多年，有些事，彼此看在眼裡都是心知肚明的。

賀蘭樞聞言也是一頓，搖頭輕笑了一下道，「不試一試怎麼知道呢。」

溫玖一步步的給了他想要主緩和的.，那種希就像是在容在了水裡的墨一樣，一個不注意就會煙消雲散了。他必須要抓。

蘇秦這才欣的點了點頭，「不枉我白白跟你吃了這麼長時間的狗糧，總算是沒有做白工……」

賀蘭樞斜眼掃他，蘇秦立馬賠笑遞上了手裡的檔案，「東西都整理好了，本部有個二層管理前些日子和二來往比較切，還有東邊幾家小管理層的人也不太對勁。」

賀蘭樞接過看了一眼，又合上說道，「年終的時候再一起清算。」

「還要留著這群蛀蟲過年？」蘇秦推了推眼鏡。

「他們吃了的，到時候全都要吐出來。」賀蘭樞在檔案上面輕輕敲了兩下，「該的全都了，剩下的就當作是年終分紅。」

「好嘞！」蘇秦接到指令，笑瞇瞇的比了一個手勢，隨後看了一眼休息室的方向，見門還是被關著的，這才靠近了一點，低聲音道：「還有件事。」

「溫的父親最近打著賀蘭家的旗號和各行業的生意來往都比較切，裡面的貨真假摻半，是不是要做些準備？」

「這件事我知道。」賀蘭樞皺眉接過了蘇秦拿過來的文件，整整五張麻麻的字全都是這幾年來溫建國的易開支，有些事他心裡清楚，但是一直都沒有理過。

他不想因為這件事讓他和溫玖之間的關係再出現什麼衝突，不值得。

「再觀察一段時間，警告一些比較過分的幾家，太出頭的就理一下。」賀蘭樞想了想還是留了一線，只是打算警告一下，看看他們會不會收斂。

「是。」蘇秦恢復了工作時的態度，又從裡面出去了幾份拿了出去。

溫玖在裡面握著門把的手卻一直都沒有鬆開。

外面的談聲他聽的一清二楚，也更是對這話深信不疑。

溫建國是什麼樣的人，他是在清楚不過了。

目短淺，好投機取巧，只顧著眼前利益，從來不能從大局出發。

他又想起了今天上午來公司的時候見到的一些悉的面孔——有一個臉他會覺得眼，就是因為那是嚴郎的一個叔叔，自己開了一家公司，只是起並不大，目前還需要嚴郎的父親偶爾接濟一下。

像是這種公司，最需要的就是能搭上一個好的上線去推銷產品，從而在業打出名頭，而像是賀蘭家、姜家之類的更是業的頂尖招牌，只要消息傳了出去，以後的合作機會就會像是雨點一樣，接都接不完。

嚴家的資源本就已經足夠多了，所以他其實有些想不明白為什麼嚴郎的叔叔還要再通過溫建國去搭上姜家這麼一條線——不外乎只有兩個可能。

一是姜家現在部分為了兩個陣營，支持嚴斐和賀蘭紹合作的，和想要穩步英的。

溫玖想的出神，漫無目的的在休息室裡面走來走去，他本就不是個腦的人，這麼一大團糟糟的事一腦的全部衝出來，足夠讓他煩心很久了。

門又被打開，剛進門的賀蘭樞就看著溫玖攤在床上一副愁容滿面，像是不知道要如何是好的樣子就笑了一下，「想什麼呢？」

「……沒什麼。」溫玖看著天花板，眼神呆滯，「我突然想起來，忘記準備蘭蘭的百日禮了。」

他這幾天忙的昏天黑地的，顧著給賀蘭樞編繩子，專心致志的連高考的時候都沒有這麼費勁，剛才明明是在想事，也不知道是腦子哪裡了筋就突然想到了蘭蘭。

然後……他才惶恐的發現，他的禮忘記準備了。

賀蘭樞聞言也是愣住了，顯然是沒想到溫玖會發愁這件事。

「現在出去買還來得及。」他哭笑不得的上前扯住溫玖的手把他從床上拽起來，又蹲下給他穿上鞋子，這才站起拍了拍手道：「開車很快，你姐姐最需要的是你的人到場，禮也只是走一個過場而已。」

話是這麼說……

溫玖哭無淚的跟著賀蘭樞到了蘇秦門口呆著，看著玻璃上面的自己又默默的低頭懺悔。

他對不起蘭蘭，男誤人啊……

在裡面正鬥志昂揚的蘇秦看到賀蘭樞進來的時候還以為是因為工作的事，於是他拿起一邊的報表打算匯報況，卻沒想到賀蘭樞接著下一句就是說，「我帶阿玖去買點東西，下午有事你先看著。」

以為自己聽錯了的蘇秦掏了掏耳朵，一手放在耳朵上面大聲道，「什麼？」

賀蘭樞微笑著看他。

蘇秦頓時一副生無可的樣子在了椅子上面，「老闆，不帶你這樣榨員工的……我要罷工。」

「可是你給我簽了十年的賣契。」賀蘭樞輕巧回答，把手裡拿的一塊盤給他。

蘇秦撇著接過，「還是沒有薪水的賣契，虧大了。」

「我記得你的外快賺的很多。」賀蘭樞挑眉，「或者我給你發薪水，你要嗎？」

「……謝謝，不用了。」蘇秦立馬賠笑。

其實一張沒有法律意義的破條款一點用都沒有。他不否認自己當時簽下協議是一時衝，可後來進了公司之後卻發現待遇也是真的很不錯。

薪水只是一方面的固定工資，他收的主要來源，還是賀蘭樞給他介紹的外快。

那個時候尚左他們的遊戲版權還沒有賣出去，家裡還是於揭不開鍋的狀態，二十塊是能省一點就省一點，最缺錢的時候，賀蘭樞卻隨手丟給了他幾個他連想都不敢想的單子。

那一個單子的價格，可比他一年的底薪要高多了。

蘇秦嘿嘿嘿賠笑，著手把這尊大佛給送走，就差一跪二拜三叩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