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意秋屏住呼吸，潛池底。拽住方子愷的腳腕，將他拖上了岸邊。電視劇里，我們總能看見主角在落水后，男主角會跟著跳進去救人，但為了追求浪漫效果，男主通常不會急著將主撈上來，而是在睡下給主接吻渡氣。

那都是扯淡。

現實中，你若想男主那麼干了，不僅不能抱得人歸，還會喪妻。

那不是在渡氣，那是在送命。

顧意秋將方子愷平放到岸邊，方子愷并沒有暈過去，只是很難。顧意秋作稔地給他按腔，這孩看著瘦，手勁卻不小，方子愷被顧意秋手掌用力一，腔里的水，就一口口地往外面吐。

推開顧意秋，方子愷趴在地上，將水全部吐出來，那要命的窒息這才消失。

經過這樣一番折騰，之前還心猿意馬的方子愷，這會兒是徹底消停下來了。他趴在地上，緩過起來，他這才指著顧意秋，有些委屈地埋怨，“是你推我下去的！”

顧意秋：“…”

小胖子怎麼變了無賴？

“你自己腳摔下去的。”顧意秋聲音邦邦的，被冤枉了，也不開心。

方子愷卻堅持認為是顧意秋把他推下去的，“你就是故意的，你故意把我推進去，然后假裝救我，對我使用…”他頓了頓，用一種令人到尷尬的語氣，將沒說完的后半句話補全了，他說，“對我使用英雄救的戲碼！”

顧意秋愣了愣，接著很不給他面子地噗嗤笑出聲來。“我是英雄，你是人麼？”顧意秋是真的被方子愷給逗笑了，笑得眼睛都彎彎的，像是兩枚月牙。

顧意秋用手指了方子愷臉上的水漬，最后，手指住了方子愷的下。方子愷被迫跟對視，目里裝滿了不服輸。

“做什麼？又想非…輕薄我？”方子愷故意用了‘輕薄’這個詞，就是想提醒顧意秋注意一下場所跟份，好歹也是個孩子，不要不就親人。

低著頭凝視，漉漉的長發搭在方子愷的臉上，“小胖子。”顧意秋每次喊他小胖子的時候，聲音都糯糯的，這跟彪悍的格有些違和。

但方子愷卻覺得小胖子這個稱呼從里聽到，竟然還有些…好聽？

也是見了鬼了。

盡管知道這孩不是個好家伙，滿肚子壞水。但這樣近距離地注視著顧意秋，方子愷心跳還是有些快。他又一次痛恨起自己是個值狗的事實。

“干、干嘛！”方子愷眼神變得戒備起來。

顧意秋瞧見他眼底的戒備之，心里有些煩躁。手指加了力，得方子愷有些疼。方子愷想要打掉的手，他剛舉起手，就被顧意秋用另一只手給拽住了。

顧意秋一只手著他的下，另一只手拽住他想要打人的手，收起滿面笑容，用危險的口氣問他，“今天，你想起我是誰了嗎？”

方子愷剛想說一句‘誰知道你是誰。’可他目撞進顧意秋那雙飽含期待的漂亮眼睛里，到的話，竟是變得難以啟齒起來。

顧意秋次次都這樣問自己，方子愷不得不正視起這個問題來。他瞇眼打量了顧意秋片刻，始終不記得自己認識這號人。

方子愷疑地問，“我們曾經認識麼？”

顧意秋像是有些傷。

眼里的期待消失了，眸中彩也黯淡下去。

僅僅只是失落了幾秒鐘，就又戴上了那張刀槍不的堅毅面。顧意秋低頭，在方子愷耳旁低語，“給你一個提示。”

“嗯？”

方子愷豎起耳朵，生怕錯過接下來要講每一個字。

顧意秋說，“老大。”

方子愷仍然很蒙。

“老大？”這就是提示語，“什麼老大？我是你老大？”

顧意秋拍了他的腦袋一下，呢喃道，“做夢呢？小胖子，我是你老大。”說完，囂張地在方子愷臉上親了一口。

顧意秋站起，目掃了眼那些站得遠遠地，圍觀他們看稀奇的學生。顧意秋十分鎮定，神坦，將八中校霸放浪不羈的份，拿得很好。

“下次見你，你要是再想不起我來，我就舌吻你。”丟下這充滿了威脅之意的話，顧意秋就走了。

方子愷被嚇得目瞪口呆。

顧意秋說這話的時候，音量可沒有掩飾，不僅他聽見了，附近那些看熱鬧的同學也全都聽見了。方子愷注意到他那幾個‘兄弟’躲在門口，正用火熱的眼神盯著他和顧意秋，頓時到頭大。

顧意秋在香江國際學院丟下一顆深水炸彈，就像一陣風飄走了。走后，方子愷那些兄弟們便一擁而上，將方子愷團團圍住。

“愷哥，你什麼時候找了個這麼漂亮的朋友啊！”

“我天啊，艷福不淺啊愷哥，你朋友還真會玩。剛才跳進泳池去救你那姿勢，嘖嘖，賊他娘的帥氣！”

“嘖嘖，這哪里找的啊，說說唄，改天我也去你們認識的那一片兒逛逛，說不定也能讓我找到一個這樣的朋友。”

不認識顧意秋的，都在問方子愷什麼時候認識了這樣一號人。有偶然見過顧意秋照片的，也覺得這孩長得有些眼。

曾經將顧意秋照片遞給方子愷看的那個男同學，就汪琦，他也皺著眉頭，呢喃說道，“我怎麼覺得這姑娘有些眼啊，這不像是我們學校的吧？”

方子愷從地上站了起來。

他甩了甩頭發上的水，瞅了這說話的男生一眼，出個皮笑不笑的表。那男生察覺到了他的怒氣，到莫名其妙，“這麼看我做什麼？”

方子愷語氣惻惻的，他對汪琦說，“八中校霸啊，你親自介紹給我的，給忘了？”如果不是這位兄弟給他看了照片，害他這條值狗從此就將顧意秋給惦記上了，然后聽說回國了，就屁顛屁顛地跑去。

結果人不反被。

不是汪琦的話，自己至于淪落到如今這個慘烈的局面嗎？

想明白這一層，方子愷忍不住遷怒汪琦，表更加鷙。“你這幾天別惹我，否則我怕你會挨打。”控制住的洪荒之力，方子愷邁就要去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