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飲溪心里是有些失落的。

還以為方子程是要帶去玩。

第一次約會嘛，陸飲溪對此充滿了期待，都想好了，等會兒上街，要買一雙針織手套送給他，當做第一次約會的紀念禮。

錢都準備好了，結果方子程卻說今晚要去做作業。

自從知道方子程能聽到的心聲后，在面對方子程的時候，陸飲溪都會控制住自己盡量不要在心里說悄悄話。因此方子程并不知道的心真實想法。

夜里很冷，寒風迎面刮過來，陸飲溪鼻頭被風吹得涼颼颼的。都有些流鼻涕了，方子程將手里的茶遞到的手上，他說，“還是熱的，不知道你喜歡喝什麼，我給你買的姜茶。”

陸飲溪捧著茶，心想：哪怕我不喜歡喝姜茶，從今天開始，我也會上姜茶的。

方子程聽到了陸飲溪心里說的這句話，心格外地好。

他心一好，忽然就覺得做作業也沒意思。

方子程腳步一頓。

陸飲溪跟著停下來。

“怎麼了？”陸飲溪仰頭注視著方子程的后腦勺。方子程回頭看著，對他說，“日子還長，咱們下次再做作業吧，今晚先去看個電影。”

做作業什麼的，還是下次吧。

陸飲溪眼前一亮。“好啊。”

這附近就有電影院，不算大型，只有一層，有六個播放廳。他們到了現場，方子程讓陸飲溪挑選自己喜歡的，陸飲溪并不是個看電影的人。

告訴方子程，“你挑吧，我看什麼都行。”

“那好。”

方子程也不跟繼續退讓。

他在今日上映的影片里面挑了一番，最后選中一部觀看量最的紀錄片。紀錄片名字《生門》，記錄的是產婦的那些事。

這部紀錄片其實上映好多年了，之前一直以電視劇的形式在網站上播放。

陸飲溪沒有看過這部片子，方子程倒是聽說過。

“就看這個，你看行麼？”雖然陸飲溪讓方子程自己挑選影片，但方子程還是要詢問陸飲溪的意見。陸飲溪對這部影片還好奇，就點頭說行。

快要到圣誕節了，最近有多部熱門電影在上映，選擇觀看這部紀錄片的人得可憐，熱門電影太多，電影院為了圈錢，只給這部紀錄片安排了一場放映。

陸飲溪跟方子程運氣好，剛好就到這場電影放映。

方子程看電影習慣要買一桶大的米花，雖然家里有放映室，偶爾媽媽跟爸爸也會帶他們出來看電影，每次來電影院看電影，方俞生都會買一個全家桶。

方子程想，自己帶自己未來老婆來看電影，也必須買米花。

兩人抱著一桶米花，方子程另一只手拿著一杯可樂，陸飲溪則地將沒喝完的茶帶進了放映室。陸飲溪以為這部電影，講的是新生嬰兒與母親之間的那些事，卻沒想到，這部電影的容，那樣的震撼，甚至讓人憤怒。

它講述的是母親生產時，生死替的兇險場面，以及新生兒將臨時，全家喜悅的那份心。有個孩子，生下來就因為問題，被他的父親狠心拋棄，放棄救治。而他的母親，眼里含著淚花，卻也沒有為孩子做抗爭。

有什麼辦法？

孩子不健康，他們出了錢出了力，救活了孩子，以后孩子也只會是個累贅。本來一個經濟條件還算過得去的家庭，卻要因為一個孩子走向絕路…

沒有辦法，他們只能拋棄。

有一個母親，產下一對雙胞胎，是早產，才二十幾周。孩子的父母是地地道道的農民，家境貧窮，窮到叮當響的地步了。孩子早產，需要在恒溫箱里住一段時間，那樣的大醫院里，每天的開支都是好幾千。

這第一個貧窮的家庭來說，無異于是當頭一棒。

陸飲溪看著那個老實的父親四借錢，也要讓兩個兒活下去，心里到了極大的震撼。

方子程也看得出神。

他看著紀錄片里那幾對父母為了孩子所做的一切，就想到了自己的父母。早些年，因為他患有缺失癥的原因，家里人為他費了許多心思。

還記得有一次，方子愷落湖水里，他竟然打算見死不救。雖然他后來還是跳進湖水中，將弟弟救了起來，但方子程還是為那時冷漠無的自己到愧。

他們是一家人啊，就像紀錄片里記錄的一樣，從在媽媽的肚子里，他們就是生活在一起的。他們一起，從兩顆卵發育兩個小嬰兒，他們在同一刻降臨在這個陌生的世界上，沒有任何關系，會比這種關系更親。

而他，卻在兄弟差點死亡的關頭，眼睜睜地看著他沉湖底。

方子程意識到了自己的冷。

看完電影，兩人沉默地離開放映室。

陸飲溪在想自己的父母，自己出生的時候，父母是否也像紀錄片里記錄的那樣，為的出生而到欣喜激過。還很小的時候，父母就沒了，陸飲溪實在是想不起父母的樣子了。

這時，一旁的方子程突然開口說，“我想跟你說一件事。”

陸飲溪結束了思考，抬頭看著方子程，“你說。”

方子程說，“我有病。”

陸飲溪差點以為方子程是在罵他自己。

剛想開口，問方子程到底在發什麼瘋，方子程又講道，“從小，我就跟別人有些不一樣。我會不到，像是悲傷、激、難過、同…”

“我不懂你們的緒，我也不到你們的緒，無法與你們產生共鳴。在醫學上，我這個做缺失癥。”

陸飲溪聽得一愣一愣的。“缺失癥？”陸飲溪聽說過這種病，就所知，缺失癥就跟抑郁癥一樣，聽上去似乎沒多可怕，但患這種病的人，是自殺率最高的那類人群。

陸飲溪臉微變，“那你…”想問，既然你有缺失癥，為什麼會喜歡我。又怕問出來會傷到方子程，就猶豫了。

方子程卻說，“除了我家人，我就只愿意對你好。你或許忘了，我們小時候就認識。”

陸飲溪出愕然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