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在華夏城里過了個冬。

　當春暖花開, 海水化凍的時候，他越常泰海峽，登上了羅斯國的領土。

　現在的阿拉斯加被大清人稱為極北之地。大清海軍在這里修建有基地, 已經拿著胤礽給的地圖，在泥土化凍的時節開礦。

　因極北礦產資源極其富，極北和大清的航路往返很頻繁，胤礽時不時可以看到大清商船的影子。

　快到羅斯國的時候, 胤礽的船隊打出龍旗，并擺出皇帝的儀仗。

　在歐洲, 胤礽可以騙別人自己還沒登基。但羅斯國和大清往來太頻繁，他又已經離京大半年，羅斯國王肯定早已經得知康熙禪位的事, 偽裝就沒必要了。

　羅斯國的消息很靈通。胤礽慢悠悠到達羅斯國港口的時候，王已經親自攜王夫, 也就是大清的和親王延敘，在港口等著了。

　胤礽看到那位明明都已經近四十歲，還風韻猶存婀娜多姿的索菲亞王, 有點吃驚。

　后世索菲亞當時的畫像都已經被彼得大帝給銷毀。后世留存的索菲亞畫像，是著名畫家列賓于1876年所畫, 畫中子是一個相貌丑陋、魁梧、表兇惡的壯悍婦。

　所以胤礽也就先為主，以為索菲亞王可能長相很一般, 就是普通的俄羅斯大媽。

　沒想到，索菲亞王居然是一位大人。

　仔細想想, 胤礽也不覺得意外。

　列賓的畫是在索菲亞去世一百多年后腦補出來，其畫像不是寫實畫, 而是諷刺畫, 用人的神態、姿態表現悲劇沖突。也就是說, 沒有見過索菲亞的列賓，畫中人的模特本就不是索菲亞。

　索菲亞的母親是瑪利亞·米斯拉夫斯卡亞，沙皇阿列克謝一世的第一個妻子，與沙皇阿列克謝一世共生育十三個孩子。

　雖說沙皇阿列克謝一世對瑪利亞·米斯拉夫斯卡亞的喜，肯定也有其名門家族加的政治因素在，但阿列克謝一世是一個大權在握、地位穩固的沙皇，若瑪利亞長得不堪目，他也沒必要勉強自己和其生十三個孩子。所以瑪利亞值肯定是不錯的。

　索菲亞繼承了母親的貌很正常。

　“王真漂亮。”李彤嘆。

　胤礽酸溜溜地瞥了李彤一眼。經過一段時間的朝夕相，他發現自家皇后是個不限男的控。

　這不，李彤的視線立刻被漂亮的俄羅斯妹子吸引住，看完沙皇看沙皇邊的貴夫人和，竟一點都不在意他了。

　“咳。”胤礽干咳一聲，示意李彤矜持點。他這麼大個丈夫還杵在這里，看什麼！

　李彤收回視線，臉蛋微紅。

　還沒習慣大清皇后該有的雍容沉穩，又讓人見笑了。

　“延敘，你怎麼穿這麼厚？”胤礽迎上前，扶住延敘，“你現在是王夫，不用和朕行禮。”

　延敘苦笑：“是，皇上。皇上登基大典，臣……我沒能回國參加，真是太憾。”

　他現在為沙皇的王夫，至當著羅斯國人的面，他的自稱也不能用“臣”了。因為羅斯國并非大清藩國。

　胤礽沒好氣道：“你憾什麼？你要是能提前知道這個消息，你回來時，肯定得挨朕的揍。”

　延敘仔細一想，好像的確如此。

　他見索菲亞已經和李彤聊上了，悄悄湊胤礽耳邊道：“我聽說皇……太上皇給了皇上一個措手不及？確有其事？”

　胤礽板著臉點頭：“汗阿瑪有什麼臉嫌棄大哥？”

　延敘忍著笑道：“直親王像太上皇，不是理所當然嗎？”

　兩人在悄悄話中小小的損了一下當今太上皇和直親王后，許久不見的生疏瞬間消失。

　胤礽道：“好了，朕要去和你的王聊天去了，你先一邊去。對了，你還沒回答呢，你怎麼穿得跟頭熊似的，以前沒見你這麼怕冷。雖然羅斯國地界確實偏北方，這都五月了。”

　延敘見避不開，苦笑：“了傷，還沒好。”

　胤礽臉立刻一沉：“怎麼回事？誰傷得你？！”

　胤礽這一聲問話聲音很大，沒有給羅斯國眾人面子。

　現在大清對羅斯國幾次戰爭都著羅斯國打。在大清開展對外貿易后，羅斯國國因連年征戰，糧食、武等嚴重依賴大清對羅斯國出口。所以胤礽就算當著羅斯國索菲亞一世的面，也做出了囂張的模樣。

　胤礽深知這些國家的脾。只要國力支持，他態度囂張一些，就算那些人心里不舒服，但對待大清、對待在羅斯國的大清人態度才會好。

　若他了下去，息事寧人，想以溫和的方式解決這個問題，背后還不知道會被羅斯國這群人怎麼嘲笑。

　這是華夏磕磕絆絆多年外用頭破流出來的經驗。

　胤礽一發怒，李彤立刻臉一板，拿出了在大清皇家科學院中教導一大幫年紀是一兩倍的學生們的表，一雙丹眼眼尾上挑，氣勢頗為凌厲。

　胤礽后正言笑晏晏的大文人張廷瓚也角下撇，兩手平著端了端袖子，然后往后一背，開始用下看人。

　格爾芬和阿爾吉善這一路也算長起來了，雖他們反應沒有李彤和張廷瓚那麼快，但當張廷瓚將雙手背在后給他們打手勢時，他們立刻進狀態，列隊站直，目炯炯地瞪視著羅斯國的人。

　胤礽的儀仗隊居然瞬間進了戰備狀態，好像胤礽一聲令下，就要搶了延敘跑路似的。

　索菲亞邊重臣立刻臉變得極其難看，連聲道：“這是誤會，誤會，親王是為羅斯國征戰的傷！”

　那重臣的漢語非常流利，如連珠炮一樣，瞬間把事說明白了，并將事說明白的過程中夸了延敘許多好話。

　胤礽似笑非笑：“朕的和親王為羅斯國征戰負傷？行吧，他既然已經為索菲亞王你的王夫，為你征戰倒也合理。朕誤會了。”

　胤礽擺擺手，大清使臣團這邊氣勢松懈下來，又恢復了之前和樂融融的狀態，其變臉速度之快，就像是人人都學了川劇絕技似的。

　胤礽拍了拍延敘的肩膀：“之后我們慢慢說。王，請。”

　胤礽反客為主，索菲亞一世不知為何，表現得十分被，有些手足無措地了擺，求助似的看向延敘。

　延敘趕扶起索菲亞一世。

　索菲亞一世仿佛松了一口氣，對胤礽道：“王夫傷一事，我會解釋，不要帶走他。”

　說完，索菲亞一世昂首，走上了馬車。

　胤礽：“……”

　他走到自己的馬車上，扭頭不敢置信地問李彤：“什麼意思？！怎麼一副我要拆散和延敘的模樣？！難道不是我為延敘出頭嗎？！怎麼搞得我了惡婆婆似的！”

　李彤忍著笑安胤礽：“王在意和親王，不是好事嗎？”

　胤礽氣呼呼的甩了甩袖子，道：“我倒是要看看那小子給羅斯國王灌了什麼迷魂湯。”

　說罷，他自己先失笑：“罷了，這迷魂湯還是我找了好多人教他灌的。不過看延敘那反應，是鐵定將自己那顆心也賠進去了。這樣也好，總比只有利用的婚姻好。”

　胤礽見索菲亞王和延敘剛才那短暫的對彼此意，確實松了一口氣。

　說一千道一萬，聯姻不是和親，但也是用婚姻換利益。雖然這封建時代婚姻不幸福才是常態，看到自己的戰友擁有了相互扶持的人，胤礽心里當然會為延敘高興。

　沙皇在羅斯國南方有狩獵和度假的城堡。雖羅斯國整個國家都在大清北邊，在五月之后，王的城堡風景和氣候也都算宜人。

　索菲亞一世已經在城堡布置了隆重歡迎儀式，羅斯國國所有有權力地位的人都紛紛來到城堡一瞻這位曾經的大清傳奇太子、如今已經是大清皇帝的胤礽的龍。

　夠資格被索菲亞一世引薦給胤礽說幾句話的人有限，大部分貴族都取代了侍從的份，做伺候人的活。

　低等貴族伺候高等貴族是從路易十四宮廷里傳來的規矩。胤礽總覺得，他和路易十四一起商定法國宮廷禮儀的時候，路易十四把“勛貴子弟宮為侍衛”“八旗子大小選宮”這兩件事搞錯了點什麼。

　當然，也可能路易十四故意改的，他認為這樣更帥。

　到城堡的路上，延敘和胤礽商量了一下，胤礽與索菲亞坐上同一輛車，李彤和延敘陪同。

　在馬車上，胤礽得知了延敘傷的前因后果。

　索菲亞執政時，因對農奴較為寬容，一直飽羅斯國國大地主的詬病。

　為沙皇之后，國反對勢力此起彼伏。只有對外擴張，能讓這些人的聲音消停。

　這群人甚至把主意繼續打到了大清邊境上。

　王和大清的親王聯姻？大清強大羅斯國打不過？那不是更好嗎？王失敗、大清憤怒，他們不就能搞政變了？

　索菲亞與后世羅斯國自己登上羅斯國王位的沙皇不同，從執政開始，到為沙皇，都是被推著走。

　索菲亞執政期間，多次拒絕廢除兩位并立的沙皇自立，并一直試圖和彼得一世和解，就可以窺見心中的弱。

　此刻，再次躊躇了。

　延敘主請纓，領兵出征黑海，替羅斯國奪取出海口，轉移羅斯國國矛盾，穩固索菲亞一世的統治。

　延敘此戰獲得了極大功，索菲亞和延敘在羅斯國國的聲都暴漲。

　延敘的傷，就是在打仗時的。

　胤礽眉頭鎖。羅斯國一直在黑海邊打仗，他竟不知道羅斯國臨陣換將，還打贏了。

　延敘出征的時候，我正好在跑路期間？那沒事了，不知道正常。胤礽一想到康熙表，就很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