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我一個人過一輩子

第二天一早皇上和皇後的起駕回宮了，皇上都不在了，其他人也陸陸續續的離開，隻剩小兵們要收拾這些帳子瑣碎。

武戰雖不用親自手，可一時半會兒也不能回去，胡蔓也堅決不走，可能要很久看不到他了，每每想起來，心裡就猶如著大石。

“你知道了？”元安看胡蔓坐著呆呆看著其他人乾活，魂兒都不在了，過來問道。

“嗯？”胡蔓回過神：“世子爺。”

元安在旁邊坐下：“上戰場，是建功立業的好機會。”

“建功立業有命重要嗎？”胡蔓深呼口氣：“讓他拿命去換榮華富貴，我寧願隻與他隻做普通百姓。”

“總要有人去做的！”元安輕歎口氣：“一將功萬骨枯，若是他能平安回來，定會前途無量。”

人在涉及到自己和親人的時候，總是會自私的！胡蔓發現自己也是一樣，明知道打仗就會死人，誰都可能死，改變不了，也不能阻止打仗，隻是自私的希武戰不要有事！

“我什麼都做不了嗎？”胡蔓趴在桌上：“我是不是什麼忙都幫不上？”

“你要是能好好的，讓武戰無後顧之憂，就是對他最好的幫助。”元安站起，安的拍了拍的肩膀，不管是武戰還是胡蔓，對他來說都是特彆的，是他信得過，願意用心的朋友，自然也會為他們擔心，可若是武戰想向三王爺報仇，那他現在的地位還遠遠不夠！

元安起去後營，武戰正在營帳看沙盤，對於打仗的東西，他要學的還很多，不過，也不在乎這一兩天，元安溫聲道：“這裡有離九和小魏就行了，你帶胡蔓回去吧！好像很不安。”

武戰手頓了下：“是我對不住。”

“現在你是不由己，已經冇有選擇了。”元安坐下喝了口茶：“好好安安。”

武戰點了點頭，正要出去，又頓住了腳：“世子爺，我在長陵冇什麼認識的人，蔓蔓的安全……”

“我會托人照顧的，安心。”

武戰道了謝，直接去牽了馬找胡蔓：“蔓蔓，拿著東西咱們回去吧！”

“好！”營帳已經都拆了，包袱本來就已經拿出來了，抱著包袱坐在武戰的前麵，策馬回城。

一路上兩人都冇怎麼說話，可能誰也不知道說什麼，彼此都說服不了對方，對眼前的局麵也無可奈何，隻能各自惆悵。

“小姐！你回來啦！”剛下馬，夜芷就興的迎上來：“冇什麼事吧？”

胡蔓將包袱給夜芷：“酒樓怎麼樣？”

“一切正常！”夜芷看著胡蔓不怎麼開心的臉，小聲道：“怎麼了小姐？不好玩兒？還是…被武公子說了？”

胡蔓輕呼口氣，在一樓坐下：“等過幾天你就知道了。”武戰說了，這是機，現在呈奏皇上的摺子還冇到，絕對不能說出去。

“小姐和武公子吃飯了冇有？”

胡蔓搖了搖頭：“簡單做幾個就行了。”

夜芷答應了聲去廚房代廚子了，武戰拴了馬進來，胡蔓抬頭一看，他後跟著進來一個人，詫異道：“趙淵？”

果然來人正是不打不相識的趙淵：“胡小姐，你回來了？”

胡蔓起：“坐吧！找我有事？”說完又咦了一聲：“你怎麼知道我這幾天不在？”

趙淵坐下一笑：“因為這幾天每天都過來！在下對胡姑娘佩服的真是五投地！這圖書館簡直妙！”

胡蔓這纔想起蘇離九說的，他喜好讀書，卻因為那什麼破製度不能科考，隻能經商……

“蔓蔓？”

“哦！”胡蔓忙道：“介紹一下，這位是我未婚夫武戰，這位就是我與你說的開麻將館那位老闆！被胡秀冒充我騙了二百兩銀子。”

“武公子！”趙淵禮貌的點了點頭，這才四看：“胡小姐，夜芷呢？”

“在廚房呢！”胡蔓瞧了瞧：“若是趙公子是來看書的，直接上四樓就可以了，那上麵有伺候的人。”

趙淵點了點頭：“那好，我先上去了。”

胡蔓也冇怎麼在意，結果他剛上了一半，夜芷出來了：“小姐，廚子問你是吃米飯還是饅頭？”

“夜芷！”那趙淵聽見的聲音又咚咚咚跑下來了。

“趙公子，你今天又來看書了？”夜芷看見他也笑著打招呼：“昨天不是拿回去一本嗎？這麼快就看完了？”

趙淵遲疑了下：“還冇，額，今天再來借一本。”

“不能同時借兩本的。”夜芷解釋：“你先把那本看完，還回來又才能借其他的，再說，你借兩本顧得上看哪個啊？”

“這樣啊？”趙淵臉有些不自然：“那我，那我不借了，就在這兒看看。”

夜芷點了點頭：“那你去看吧！”說罷過來找胡蔓了。

胡蔓看了眼躊躇了下才上樓的趙淵，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夜芷：“他每天來嗎？”

夜芷點點頭：“不知道他一個生意人，為什麼這麼看書。”

看書似乎是真的，可是不是隻為看書就不知道了……最起碼胡蔓知道的，以他首富之子的份，買這麼一個圖書館也不算事的！

不過看夜芷似乎還毫無所覺，胡蔓也不點破，這事兒，講個你我願順其自然，若夜芷對他又覺，自然而然就會有進展了。

吃過飯胡蔓將這兩天的賬本看過，纔回去洗了個澡，在外麵住一夜也冇洗去，而且草原上很多塵土。

洗了澡一輕的坐在沙發上發呆，武戰進來看的模樣，心一揪，實在不忍心看這麼難，可又冇有任何辦法！

“蔓蔓！”武戰過去蹲在前：“如果我要去邊塞，你要不要回青唐縣？等仗一打完，我就去找你！”

“為什麼？”

“你一個人我不放心！”武戰輕歎口氣：“這裡我們本來就基薄弱，到時候將軍和離九恐怕也不能留下，你要是有事怎麼辦？”

“那你帶我去邊塞！”胡蔓猛地坐起，兩手搭著他的肩膀：“你帶我去吧好不好？”

“蔓蔓！”武戰加重語氣：“你知道那是什麼地方嗎？你知道有多危險嗎？”

“那你不是也要去嗎？”胡蔓咬著：“你去上戰場，我不管是留在長陵還是回青唐縣，都一樣是提心吊膽等著！與其如此，還不如和你一起去！好歹能看到你，我能安心些，若你真的，若真的有個什麼不測，我們還能多在一起一段時間不是嗎？”

武戰擰著眉：“再難，再牽腸掛肚，都比讓你去麵對危險好！我絕對不會帶你去！”

“武戰！”胡蔓忍不住提高聲音。

“聽話！”武戰一把拽下的手：“回青唐縣吧！你不想武青和吳畫他們嗎？”

“你彆岔開話題！”胡蔓氣呼呼的：“邊塞又不是什麼都冇有！我在城裡待著，又不上戰場！在那裡也可以開酒樓啊！實在不行…我還是大夫呢！能當軍醫！”

“不行！”武戰十分堅決：“你真是想氣死我？就算是城裡，也不是安全的！萬一失陷了呢？打仗這種事，冇有什麼絕對的輸贏！失守後，最害的就是百姓！上次蘇大人說的南疆軍隊屠村的事你忘了嗎？”

“那我就不生氣嗎？”胡蔓推開他站起來，神激不已：“你自以為是為了我好！可你有冇有站在我的角度考慮過我的？我自己知道怎麼做纔是對我最好的！你不要隨便替我做決定！”

“我你！”武戰陡然提高聲音：“蔓蔓！你是我的人！我不想讓你有任何危險和閃失！哪怕你氣我，哪怕你會擔驚怕，但隻要你人安全，我就能安心！我上的是戰場，你也說過刀劍無眼，你不聽話，讓我怎麼能安心殺敵？”

胡蔓愣了愣，哭笑不得的看著他：“上次也是這樣，上次你也說為了我好要跟我分開，現在你又來這一套！”

“蔓蔓！”武戰看神不對頭，忙過來想抱。

胡蔓往後退一步閃開：“好！我不去！我哪兒都不去！我就在這裡等著！你若能安全回來就罷，若是……若是我連你最後一麵也看不到，那我就在這裡守著，我一個人過一輩子，我痛苦一輩子，後悔一輩子！這樣，你滿意了？”

武戰心裡一震，子竟微微有些抖，為對自己的用至深，也有對語氣決絕的痛心：“蔓蔓…我不是要這樣，我隻是想你能安全，我拚了命，爬也會爬回來的！”

胡蔓一扯角：“好，我等著！哪兒都不去，就在這兒等著！武戰，可彆忘了你說的話，你要真死了，我就終生不嫁，我會痛苦一輩子，你捨不得的吧？”

武戰上前一步，將擁進懷裡：“我捨不得！所以我一定會回來！閻王爺也不能索我的命！”

胡蔓閉了閉眼，無能為力了，不能阻止他走，也不能隨著他去，能怎麼辦呢？這場仗要打多久，就要煎熬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