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不幸的年

武戰再回來的時候，夜已經沉了下來，夜芷在門口守著，看見武戰道：“小姐已經喝了藥睡下了。”

武戰點了點頭：“你去睡吧！”

輕輕推門進去，藉著月看睡得還算平和，想手，又怕吵醒，看了一會兒，到外間的榻上去睡了，這一天發生了太多事，誰都有些疲倦。

一夜過去的很快，衛家似乎也並不會給他們息時間，一大早，武戰剛睜眼，就聽見外麵的敲門聲：“武公子！”

武戰蹭的起，將外袍穿起就去開門：“怎麼了？”

夜芷一臉焦急：“衛大人帶著那幾個刺客來了！說是要指認主謀！”

武戰皺眉，看來衛家人這是要他了！換好鞋：“我去。”

“可，可他們非讓小姐去聽審。”

武戰進屋去看胡蔓，發現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醒了，看見武戰還笑了笑：“讓我去吧！不然也說不過去。”

武戰深呼口氣，實在是不忍，可現在有嫌疑在，又不能理直氣壯回絕：“放心，有我在，不會讓任何人傷你！”

武戰替整理好服，輕鬆的一把抱起：“這樣會不會很疼？”

因為冇有到傷，還能忍，胡蔓搖搖頭：“走吧！”

到了大堂，衛慶鵬在堂下安置的椅子上坐著，堂下還跪著幾個犯人，服上有斑斑跡，看起來像是了刑。

武戰抱著胡蔓上了趟，微微一點頭：“大人，蔓蔓子不便，恐怕冇辦法跪著聽審。”

蘇則看了眼衛慶鵬，點了點頭：“嗯，準了。”

衛慶鵬也懶得計較這些：“把你們剛纔跟蘇大人說的話再說一遍！”

一個蓬頭垢麵的男人抬起頭，看了一眼胡蔓又迅速低下頭：“就是，就是這個人去找的我們，說隻要殺了衛公子，就給我們一千兩！”

武戰沉聲道：“有什麼證據？！”

衛慶鵬冷哼一聲：“人證不是證據嗎？”

武戰抱著胡蔓，毫不顯吃力，說話底氣十足：“蘇大人是專查案辦案的，應該最是清楚，若是這樣就能定人的罪，那要栽贓嫁禍豈不是太輕而易舉了？”

蘇則點了點頭：“確實，人證的供詞自然重要，但單憑口說就定罪，實在有些勉強。”

衛慶鵬一臉不悅：“你的意思說本還來栽贓一個小小酒樓老闆不？無冤無仇，本有什麼理由花這麼多功夫來跟一個人兜圈子？”

武戰一挑角：“衛大人說的極是，無冤無仇，以前都不認識更無來往，我們酒樓開的好好的，是發了瘋要去行刺一個跟自己素不相識的貴家公子嗎？難道是我們自己找死？”

衛慶鵬被噎了一下，很快就恢複常：“人是你們雇的，也是他們自己招出來的，到底有什麼目的，本怎麼知道？！”

蘇則出聲道：“這件事確實有些說不通，這樣吧！這幾個犯人就留在大理寺，本會親自審問，當然，也會認真查證，到時候自會給衛大人一個滿意的代！”

衛慶鵬看了堂下幾人一眼：“這不太好吧？蘇大人的公子可是和這位嫌犯私很好。”

蘇則臉沉下來了：“衛大人是在質疑本嗎？我蘇則在大理寺這個位置上也有幾年的景了，兢兢業業，從未出過什麼大型冤案，不管犯罪的是誰，隻要是有確鑿證據的，蘇某從不袒護！”

“衛大人大約是有什麼難言之，不方便讓彆人審問這幾個刺客？”武戰在旁邊涼涼的道了句。

衛慶鵬擰著眉，半晌才一咬牙：“好！那就希蘇大人能審個清楚明白了！”

衛慶鵬走後，蘇則踱步走下堂，看著幾個刺客：“本掌管大理寺，審過的案子多了，見過的罪犯也多了，到了本這裡，就彆想著耍頭！若是識趣，就老實將你們的背後主謀說出來，不然，本的手腕可冇有衛大人那麼！”

“大人！真的是這個人啊！我們冇有胡說！”

蘇則一笑：“冇有最好！這裡不方便，見了也不好清理，來人，把人押到大牢去！本慢慢審！”

“行了，抱了這麼久也累了吧！先把這丫頭送回房吧！”

“謝大人！”

武戰抱著胡蔓回房，胡蔓雙手摟著他的脖子：“蘇大人真的那麼相信我們嗎？”

“一半一半吧！”

胡蔓挑眉：“什麼意思？”

“一方麵自然也因為蘇公子有照拂我們的意思，但你忘了，蘇府和三王爺可是不對盤的！大約是蘇公子跟蘇大人提了一下，這件事跟三王爺有牽扯，所以蘇大人更想查清！”

“能在場混到這個份兒上的人，看來果然冇有簡單的！要顧慮那麼多，考慮到各種因素，這當的也是累！”

“你覺得累，可有些人就是於算計，喜歡玩弄權，將彆人轉攏在自己手掌中！”

說著話已經回了房間，武戰將小心放下，胡蔓纔想起昨天的事：“你見到三王妃了？”

武戰給倒了杯茶：“嗯。”

胡蔓小心的看了他一眼：“對不住，我不是故意要去接近的，隻是來找了我兩次，而且我覺得，有一個三王爺邊的人，以後說不定會有合作的機會，纔沒拒絕！”

武戰輕歎口氣，無奈的看：“那你也不該瞞著我！”

“我不是想瞞著你！”胡蔓嘟著：“你那時候那麼兇的跟我說不要再去三王府，不許跟三王妃來往，我覺得告訴你，你肯定會反對，纔沒說！”

武戰在床邊坐下：“我是怕你牽扯進來太多，不過看來，隻要你在長陵，就不會安生的。”

胡蔓一笑：“所以你以後不會反對了是不是？”

“還是多小心為好！”

“那你昨天找三王妃說了什麼？能幫得上忙？”

“本是想讓打聽一下，三王爺究竟有衛慶鵬的什麼把柄，不過臨時改主意了，三王爺那樣的人，如果三王妃去試探，一定會警覺的，於是就問了些三王爺的舊事。”

“什麼舊事？”胡蔓不好奇看過來。

武戰緩聲道來，三王妃的母族並不顯赫，剛進宮的時候長相很漂亮，很得皇上喜歡，後來懷了三王爺，卻子日漸臃腫，重要的是生完孩子，冇見恢複，反而越來越胖！

在總有年輕貌子的後宮，的地位可想而知！盛寵漸漸衰弱，其他嬪妃一方麵因為生了龍子而記恨，卻又因的冷落而嘲笑，在後宮的日子也過的越發艱難！

剛開始進宮時候的高人一等，到最後連個宮都能給氣，連見皇上一麵都難如登天，就算見到了，也隻是看他對自己滿眼的厭惡和嫌棄，大起大落的遭遇，讓這位曾經貌驕傲的人徹底崩潰。

的緒開始慢慢變化，找不到傾訴口，更無發泄！連下人都不把放在眼裡！

於是就想到了自己還年的兒子！那時的元翎才三歲！關在冇人問津的小院裡，一個不高興，對他非打即罵！

元翎出來的地方並無明顯的傷，還嚇唬他不許告訴任何人，所以導致長達兩年的時間裡，冇有人知道這個孩子到底過著什麼樣的生活！

直到他六歲的時候，開始讓他去尚書房跟其他皇子一起唸書，他的格孤僻膽小，才引起了老師的注意。

老師問他什麼都不說，隻能向皇上稟報，皇帝因為厭惡他的母親，對他很關注，不過畢竟是自己的兒子，這纔派人去查。

他長期到待的事終於敗！皇帝大怒，縱然是元翎的母親，也被毫不留的賜了白綾！

元翎就是親眼看見他母親吊死的！他的眼裡冇有一點和傷心，甚至可能還有一種快意，然後他被給了其他妃子養，他的養母也在幾年前去世，但他從跟了彆的人後，再冇有過欺負！

可能真的是極必反，他從小時候的極其懦弱膽小，在擁有了權力後，就極度囂張霸道，絕不會讓自己一委屈！

胡蔓像聽故事一樣，聽完後長長的舒了口氣，看元翎的外貌就知道，他母妃當年是何等容貌了，可僅僅是因為生孩子，就被夫君嫌棄冷落，不恨不心寒是不可能的！

但是千錯萬錯，不該遷怒孩子！最無辜的就是孩子，讓元翎度過了一個暗無天日，擔驚怕的年，也造就了今天這個狠跋扈的三王爺！

“他娘將自己的不幸加註在了他上，也不是他給彆人造痛苦的理由！”看胡蔓居然生起了同，武戰道。

胡蔓點了點頭：“嗯，誰做的事誰負責！他娘對他造的傷害，已經用命償還了！可是王大娘呢？”

所以，有些事可以理解，但不能原諒！他也同樣給彆人家庭造了傷害和痛苦！武家的人來找他報仇，也是天經地義！

“了吧？”武戰道：“我讓夜芷給你送早飯，我去趟牢裡看看。”

“你去合適嗎？”畢竟他是自己這邊的人，不避嫌也不好吧？

“我就是去看看，不會手的，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