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下簽

眨眼就到了科考的日子，胡蔓有些張起來，本來想親自下廚做了幾個他吃的菜，可又一想自己好像也不能去送……

夜芷看著胡蔓心不在焉的：“若是下了考場，說不定就差人來買了呢！”

大約快中午的時候，果然那侍衛又來了，胡蔓忙迎了上去：“武……你們公子考完了？”

侍衛點了點頭：“剛回了客棧，快做幾個菜吧！公子說什麼都行。”

胡蔓挽起袖子：“好，等著！”

看著胡蔓進了廚房，那侍衛詢問起夜芷：“覺你們家老闆娘對我們公子很上心啊！”他和夜芷也算是不打不相識，況且不是什麼大事，也談不上記仇。

夜芷笑著：“我們老闆娘可有武公子疼著呢！對你們公子，大概是覺得抱歉吧！”

看侍衛點頭，夜芷也趁機打探起來：“怎麼？你們小姐冇送他進考場嗎？”

“當然有了，隻是小姐不能出府太長時間。”

“那位段公子，是什麼份啊？看起來氣度不凡啊！”

侍衛瞥一眼：“那是紀大人的一個遠房表弟，不過，彆看人家長得俊俏你就心思啊！我們小姐可不是你能比的。”

夜芷笑了笑：“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覺得兩位看起來男才貌，很是登對！”

那侍衛左右看了眼，小聲道：“這話可彆說！雖然小姐喜歡，但這份懸殊，要是段公子考上狀元還好，要是考不上……哎！”

難怪郡主不敢出府太久，估著也是怕家裡人發現了端倪，隻能等武原要是考取了功名，封了纔好與家裡說。

“好了！”胡蔓提著食盒，還順便提了句：“跟你家公子說，若真是高中了，就來蔓香居，我給他辦慶功宴，也讓我們沾沾喜氣。”

侍衛答應了聲，放下銀子走了，胡蔓盯著出了好一會兒神，才道：“夜芷，去準備點香火，明天一早上慶國寺。”

不信什麼神佛，不過總算能理解求神拜佛的人的心思，畢竟能讓人心思安定下來。

晚上武戰一回來就告訴他，見著武原了，胡蔓詫異：“你不是在軍營？怎麼能見著他？”

武戰了外：“考生太多，要維持秩序，陪著將軍去考場門口看了看，與他打了個照麵。”

“我明天也想上山一趟，求個簽燒個香。”胡蔓苦惱：“不過，你說我該求菩薩保佑他高中還是落榜呢？”

武戰失笑，手指了的額頭：“想那麼多，說的好像你求什麼就能來什麼一樣！”

“你這人最掃興。”胡蔓咬著：“你說，還有幾天就是那個姓衛的生辰了，他要來我眼皮子底下慶祝，我是不是該回敬他點什麼？”

武戰在對麵坐下：“彆來！”

“可我想起他就一肚子火！”

“那天衛大人肯定要來，你知道有多員公子們嗎？要是出了什麼紕，就算抓不到你的把柄，也會遷怒咱們酒樓。”

“那就這麼算了？”

武戰握住的手：“蔓蔓，沉住氣，不要急！對誰都不要急，我們現在是蓄力的時候，樹敵太多對我們無利。”

胡蔓輕歎口氣：“難怪人人都想往上爬，誰都想至高無上的權力，不說橫行霸道，至能不用忍任何人！”

武戰輕輕一攬，將拉至自己懷裡：“信我，終有一天，我會讓你毫無顧忌，肆意自在的活著！”

“嗯，我等著！”胡蔓在他膛拱了拱，又問：“那姓衛的生辰那天，你能留在酒樓嗎？”

武戰點點頭：“我不放心，到時候跟將軍說一聲。”

胡蔓一笑：“元安有你這麼個屬下也是心累。”

武戰低聲道：“我至不會對他有二心！元老將軍不在了，元府的基一下子弱了許多，不然也不至於他在軍中這麼艱難。”

胡蔓蹭的坐起，忽然想起那天蘇離九說的話：“那些人在朝堂上要求元老將軍出兵權，緣由不是說要駐守邊塞？這麼說來……難不元安也要去邊塞？！”

武戰愣了一下，擰著眉：“可能吧！”

“那你呢？你也會去？”胡蔓語氣急了幾分。

武戰兩手圈著的腰固住：“彆激，還不定什麼時候呢！”

胡蔓轉頭看他：“不定什麼時候就是有這個可能？”

武戰不說話，胡蔓掰開他的手，麵對麵看他：“到底是不是？你是不是也會去？”

“蔓蔓！”武戰雙手扣著的肩：“長陵朝堂盪，可是治安很安全，在這裡，軍隊除了演練冇有任何作用，若是真的會打仗，那是建功立業的最好途徑！”他不盼著打仗，但也阻止不了，所能做的，就是如果真的打仗，他要去！

打仗？多遙遠的兩個字！中華雖然從古至今打了無數的仗，可冇有經曆過，在最平安，最發達的時候出生，但僅僅靠看書和電視，也能認識道打仗到底有多可怕，張的拽著武戰的袖：“不行！會死人！打仗會死很多人的！”

“我不會！”武戰擲地有聲：“我還有你，有爹和弟弟，我不會讓自己死！”

“我說了不要！”說自私就自私吧！冇有那麼偉大，隻想他能平安而已，胡蔓眼眶已經微紅：“刀劍無眼，冇有誰真的能保證自己平安！你想讓我擔驚怕的等你多久？一年？兩年？還是十年八年！”

武戰不說話了，隻將摟住，這不是空來風，當一個百姓時，隻想著家長裡短，很多東西都不知道，這段時間進出軍隊，接各種訊息後才知道，大朔並冇表麵上看的那麼安寧！

南疆，一個有些貧瘠寒冷的地方，那裡不如大朔四季如春，更冇有大朔地大博，占領大朔一直是南疆的夢想，他們總是蓄勢待發，虎視眈眈。

從邊塞傳來的信件中，每每都有南疆挑釁試探的訊息，也許，打仗並冇他們想象的那麼遙遠，一旦真的發，元安必定是要去的，他…能半路而逃嗎？

本不想這麼早告訴胡蔓，心裡已經夠著了，可胡蔓那麼聰慧，什麼事總是會被察。

在長陵能做什麼呢？以他的份，冇有背景冇有軍功，就算元安再重，怎麼也爬不到多高的，武戰很清楚，在場，有三種人最為重要，一種是天生份尊貴，如那些王爺世子，另一種，學識淵博，一張能死人，桃李滿天下的文，還有就是有兵權在手的人！

前兩種於他是不可能了，他隻有這條路可以走！了，也許以後就再不用如此忌憚任何人！

胡蔓見他不願意多說，雖然心裡還是擔心，也不好揪著不放，在心裡，覺得這麼久都冇聽說打仗，也許不會打起來，也許會很遙遠呢！

晚上早早歇息了，第二天武戰剛出了門，也和夜芷往慶國寺去，除了給武戰武原求個福，還想見見那位高僧。

“人怎麼這麼多？”下了馬車胡蔓看著已經絡繹不絕的人群，上次這麼早來可冇幾個人。

夜芷拿著一個籃子：“畢竟大考，說不定很多人跟小姐一個心思呢！”

胡蔓恍然：“也是。”

兩人抬步往上走，上去了，還得排隊上香，等上了香，捐了香火錢，纔去簽。

簽的桌前站著一位中年和尚，雙手合十：“施主請一簽。”

胡蔓學著剛纔前麵那個人，把竹筒搖了搖，手一顛，一竹簽掉了出來，忙拿起來，一看頂端下簽兩個字，心就猛的一跌。

往下看去，寫了四句話：君子莫小人為，事若差池各是非；琴鳴須用知音聽，守常安靜得依稀。

將簽遞給那和尚：“師傅。”

和尚接過，眉心微微擰起：“知音方許，閒事莫理，待得貴人，無不歡喜。”

胡蔓聽的半知半解：“請師傅明示。”

那和尚才道：“此簽家宅慎出，自小人，求財待時，易謹慎，婚姻宜遲。”

胡蔓拿著簽挪了地方，以字麵意思理解，就是，不宜出門？邊有小人……不要貪財，嫁娶推遲？

“小姐！”夜芷喚了幾聲：“這求簽一說，本就虛幻高深，不可全信的！”

胡蔓卻不知因為心裡本就不安，還是昨日武戰說的那些話，一向不迷信的卻覺得這簽未必說的就一點都不對，將簽放進籃中：“回去武戰看看！”

不知道出遠門是指的不該來長陵，還是不該讓他去邊塞，反正這算是一個理由，不讓他遠行便是了。

胡蔓遇到一小和尚，行了一禮：“小師傅，我想找方丈，不知他在哪兒？”

小和尚回禮：“姑娘，方丈最近都閉門謝客，除了重要人，或者有拜帖，一律不見的。”

胡蔓抿抿，忽而想到第一次來見到那和尚的地方，帶著夜芷去後院禪房，那裡還是那麼親近，因為偏，香客最。

胡蔓在長椅上坐下：“歇會兒吧夜芷！咱們就在這兒等一會兒！”

夜芷將東西放下：“那方丈會來這兒？”

“運氣而已，反正也不急著回去，見得著最好，見不到，也隻能作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