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誰去長陵？

當天一家人又返回了縣裡，武戰去縣衙找紀墨，一進衙宋槐就迎上來：“武兄，你冇事吧？”

武戰不想多說什麼：“冇事，大人呢？”

“在書房呢！”

武戰點點頭，去了書房輕敲了敲門，聽到裡麵應聲才推門進去：“大人。”

紀墨看見是武戰，起過來：“你到哪兒去了？酒樓怎麼回事？你們冇事吧？”

武戰一作揖：“大人，我這次來是想問關於三王爺的事，大人能跟我說說嗎？”

紀墨微一思襯：“什麼意思？難不，跟他有關？”

武戰知道也瞞不過紀墨，不過因為他和蘇醉是對頭，告訴他也無所謂，將蘇醉在酒樓的話和昨天的事說了一番：“大人以為我分析的對不對？”

紀墨表凝重，半晌才一掌拍上旁邊的書架：“太兒戲了！太兒戲了！這算什麼王爺？！分明是把人命當草芥！”

武戰心一沉：“所以大人，也覺得是他所為？”

“不是覺得！是一定！以他的風格，不可能輕飄飄的問兩句，不答應後就作罷！”紀墨的拳頭握的咯嘣響：“我太瞭解他了！”

武戰鬥膽問了一句：“大人和他……”

紀墨深呼口氣坐下：“他這個人，心狠手辣，心狹窄，我壞了他的好事，若不是有恩師為我周旋，恐怕我的命已不在了。”

“屬下久居深山，連朝廷的事聽聞都很，大人他三王爺，莫非是皇上的三子？”

“嗯，皇上年事已高，長陵已然到了最的時候了。”紀墨歎口氣，忽然看向武戰：“你問這些…想做什麼？”

“去長陵。”

“你瘋了？”紀墨睜大眼睛，語氣有些急：“你以為你是誰？不想要命了嗎？就算是我，當時已經升任三品，也被他說整就整！你有什麼？”

“他害死了我娘！”武戰一字一句：“他害死了我娘，我不管是誰，不管用什麼辦法，哪怕是死了！也會跟他去索命！”

紀墨愣愣的看著堅決的武戰，半晌才擺擺手：“罷了！我不勸你了，你不是傻子，想做什麼就去吧！”這是他的海深仇，讓一個孝順有的漢子當做不知道，蜷保命，自然是做不到的。

“武戰謝謝大人的栽培和提攜，就此拜彆！”

“等等！”紀墨在書桌前坐下，很快寫了一封信：“恩施是右相季樅英，如果有事，可以帶著信找他，他會不會幫你，就不知道了。”

“謝大人。”武戰接過信。

紀墨一直送他出了縣衙，語重心長的說了句好自為之，看著武戰的背影，還頗有些可惜，在他看來，能跟三王爺博弈的，也就是同為皇位繼承人的那兩個而已，武戰是有些本事的，若是選擇為他的對麵做事，也許還有些可能。

“不行！”武戰剛回吳府，就聽堂吳清水的嗬斥聲。

“爹！”吳畫聲音帶著央求：“兒不想再嫁彆人，隻想跟著武青。”

吳清水氣急敗壞的站起：“你要嫁給他爹冇阻止！可你要跟他去長陵，還要跟人傢什麼，什麼王爺對著乾！這不是找死嗎？我絕不同意！”

“他娘被害死了，他能不去嗎？”吳畫抓著吳清水的袖子：“爹，您就答應我吧！我肯定會好好回來的。”

吳清水頭痛的扶額：“畫兒，你怎麼就不諒諒爹的心？爹就你這麼一個親人了！你要是有個什麼……爹還怎麼活？”

“爹…”吳畫看著吳清水，心裡一酸，眼淚吧嗒吧嗒落下，不是心想讓老人為自己心，可武青這一走，自己能不能再見到他呢？他們麵對的是那樣的人，就算能功，說也要好幾年才能回來啊！

“吳老爺說得對！”武戰突然開口：“放心吧！吳小姐不必去，二弟也不必去。”

“武大哥？”吳畫訝異看過來。

“這不是什麼好事，多一個人去就多一分危險，你們都留下，我和蔓蔓去就行了。”

“可你們要怎麼做？蔓蔓，你就不怕也有危險？”

武戰苦笑一聲：“怕啊！可那個子，不論說什麼都會跟著的，勸都不用試圖去勸。”

吳畫有些擔心：“恐怕武青也不會同意留下的！”

“也許隻有你能勸他。”

武青三人正在涼亭裡坐著，誰都冇說話，好好的一個家，變得死氣沉沉，武戰過去坐在胡蔓邊，胡蔓纔回過神：“紀大人怎麼說？”

“他跟咱們想的一樣。”武戰轉頭看向武青和武原：“你們兩個以後好好跟在爹邊，彆讓他擔心。”

武青驀地瞪大眼：“大哥，你這是什麼意思？”

“冇什麼意思，我和蔓蔓很快就會起程，你們照顧好自己，照顧好爹，我也就放心了。”

“你們兩個人去？”武原也擰眉：“不行！我也要去！”

“我也去！”武青忙道：“大哥，那是咱們的娘，讓你們去冒險，我們卻躲在這裡，我做不到！”

“你去了，吳小姐呢？”武戰看著默默站在武青後的吳畫：“你是要跟分開，讓每天提心吊膽的擔心，數著冇有歸期的日子一天天苦等，還是讓跟你一起去麵對未知的危險？”

“我……”武青轉看著吳畫，眼睛紅紅的，眼神裡全是擔憂與無措，輕輕拉著的手，一時語塞。

“那就二哥和吳小姐留下照顧爹，我一定要去！”武原語氣堅定：“大哥，你也不必多勸，我必須去！”

“如果我冇記錯的話，科舉時間是十一月初五。”胡蔓忽然開口道：“也就是說，還有不到兩個月的時間！我知道你這幾年一直冇有荒廢讀書，最後這點時間，能不能惡補起來，一舉拿下功名就看你的了。”

“今年就考？”他的剛好一些，而且比較差了不功課，本打算多複習一年的。

“嗯，所以你不能分心，隻要你能考取功名，謀個職，纔是對我們最大的助力。”胡蔓看了眼武戰：“你說是不是？”

“嗯，聽蔓蔓的吧！去的人多了未必就好，太紮眼。”武戰也不等彆人再說什麼，立刻拍案定板：“就這麼定了，大家都嚴實一點，不準讓爹知道。”

武青了，最終什麼都冇說，他確實想去，可想想爹，想想吳畫，又無法走的無牽無掛，事已至此，也隻能盼著大哥大嫂能平安。

回到房間，胡蔓看著鬱鬱的武戰，有些心疼，雖然武戰以往也比較嚴肅，但從冇像現在這樣這麼低沉過：“你在擔心？”

武戰覆上的手：“蔓蔓，如果我說不想讓你……”

話還冇說完，胡蔓的素手就捂住他的：“武戰，不用說，你知道說了也冇用。”

武戰苦笑一聲，將拉至對麵坐下：“可你知道多兇險？咱們隻是平民百姓，他卻是高高在上的王爺，想找他報仇，得百般圖謀周旋，一個不慎，也許就是萬劫不複，我不想你跟我去。”

“我如果勸你放棄，你會嗎？”胡蔓的眸子清澈亮：“你不會！所以你應該理解我的心，讓我整天在這裡日夜不安的等著，我寧願跟你一起去麵對！而且，你不相信我嗎？我不會給你拖後的。”

“真的不肯聽我的？”

胡蔓堅決的搖頭：“不聽。”

“如果我說讓你去，你也不聽？”

“不……”胡蔓猛地反應過來，一把掐上他結實的胳膊：“好啊！詐我！”

武戰出兩天裡第一個笑，隻是卻依然苦，輕輕將拉進懷裡：“我都不知道自己做的決定對不對。”如果冇有胡蔓，他一定毫不猶豫，可自己無法說服，以後的路途又兇吉未知，如果他堅決要做，蔓蔓出個什麼事，他又何嘗不會後悔終？

胡蔓輕的拍拍他的背：“想好了就去做，不要想太多，這不是你一個人的決定，大娘也是我的親人，況且蔓香居是我的心，那麼好的蔓香居就被他毀了，我也咽不下這口氣！”

另一邊吳清水也總算鬆了口氣，但還是有些憾：“太危險了，你不能說服你大哥和胡丫頭嗎？”

武青搖了搖頭：“冇用的，大哥那個人，決定的事誰也攔不住。”

吳清水坐下喝了口茶，忽然道：“你們要不要考慮一下親事？”

“我們？”吳畫訝然：“爹，王大娘纔剛……”

“我知道，正因為如此我才著急。”吳清水道：“親孃去世，做兒子的要麼百日親，要麼隻能等三年後了，二來，武戰馬上就要啟程，這一去，真不知結果會如何，讓他看著你們了親，也算安心些了不是？”

武青低頭想了想，他的心當然冇那麼快調整過來，不過吳清水的話也不是全無道理：“我去跟爹商量一下。”

“我跟你一起去吧！”吳清水站起：“畢竟的兩家的親事。”

武林川這幾天神也不太好，一直不覺得王芳有多重要，可真正離開了才知道，有的人已經是你的習慣了，在的時候不察覺，可離開了，卻哪哪兒都空落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