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致慶心中一慌。
無所謂證據不證據,也就是說,他不看什麼證據,就是純粹的想殺他就完了。
他呼吸略急,聲音也帶了些不甘:“憑什麼?就因為我和你不是一母同胞,就這麼礙你的眼?”
“憑什麼?”宋致遠笑了,道:“老三你短短幾年,就能升到五品,謀到戶外的缺,你以為憑的什麼?憑你政績斐然,還是憑你有個位高權重的大哥,你心里就沒點數?”
宋致慶臉上一辣,眼中有一屈辱。
宋致遠道:“老三你始終不明白,我若想打你,想你只像老四一樣只當個游手好閑的紈绔,只需要皮一嗑,你就會被捧殺,會像這京中許多的庶子一樣不起眼,只領家族的一點月錢過活。然而我沒有,我娘也沒有,你當是為何?”
“是因為你的出。你的出已經是差了一個嫡出,若再讓你毫無建樹,將來父母仙逝,兄弟們一分家,你既是庶子又沒有能傍的本事和功名,如何在大慶上立足,將來又何談養家?這話,還是我娘說的,就在你當年書院的時候。”
宋致慶有些懵。
“我娘為人,對得起天地良心,對你和宋姿,亦是盡到了做嫡母的責任,否則,你們兄妹,怎有今日?你心里大概會說是偽善,只圖這一點名聲。可你忘了一點,與太后娘娘是患難之,皇上私下亦尊稱一聲姨母。換了你,你在意那一丁點所謂賢良的名聲?便是不賢良,于有何害,這京中哪家的嫡母,有幾個真心為庶子前程著想的?所以即便對你們使壞,誰又會見怪?可做了嗎?”
“還有你生母,你總覺得是我娘手腳暗害了,卻不想想,以你生母當時的年紀,本就是子孱弱,又懷的雙胎,生產豈會容易?要說是我娘害,倒不如說是你們兄弟害了母。”
宋致慶臉慘白。
宋致遠居高臨下的看著他,道:“我說這麼多,你是否覺得我是在為我娘辯解?并不是,也不需要。是我想讓你當個明白鬼,你是有愚蠢,正因為你一葉障目,好高騖遠,才會愚蠢到自掘墳墓。”
他面無表的說完這一句,轉走,眼角余卻是掃到一棵樹,眸子一瞇。
桃樹。
宋致遠轉了方向,走到那棵栽種在墻角的桃樹前,從上往下的看。
這是一棵年歲有些年份的老桃樹了,此時天熱,桃樹上的葉子被曬得枯黃,干的。
他看向樹,一堆土明顯有松,似是新掘的。
宋致慶看他走到那邊,臉已然大變。
宋致遠看向江福來,后者已經從墻拿了一個趁手的家伙,在那土堆前挖了起來,待得土刨開,里面的東西了出來。
赤的紅,刺人眼球。
江福來的眼跟著染紅了,雙手把那東西挖出來拍干凈后,他臉巨變,看向宋致遠。
朱砂紅,長方,那形狀打磨,是一個掌大小的小棺材,棺封著看不懂的符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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