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故意的。

話說了一半，忽然想起胡湘兒說過，秦長淮喜歡不懂事。

又想起，自己一直所想的。

如果在這個時候示弱，這個時候哭泣委屈，秦長淮說不定便心了，說不定便將留在府中了。

隻有表現得死不悔改，表現得無藥可救，秦長淮才會真正的對失，真正地厭惡、憎恨。

蘇喬吸了吸鼻子，聲音都在抖：“因為我嫉妒，嫉妒是你的王妃，嫉妒能為你生兒育。”

蘇喬又深吸了一口氣，第一次覺得，說話也是件這麽困難，這麽令人痛苦的事：“我嫉妒......能為你明正娶的妻子，而我，隻是個妾。”

“我才應該是你的妻子。”

秦長淮歎了口氣，有沒有人教過他的小側妃，說謊的時候，扮惡人扮壞人的時候，子千萬不要發抖，也別一邊哭一邊說，更不要那麽沒底氣。

勾了個凳子坐下，秦長淮讓人坐在自己上，一麵拭去麵上的淚水，一麵問：“嶽母，又與你說了什麽是不是？”

蘇喬一頓，繼而反駁道：“母親什麽都沒說，這是我的事......與母親無關。”

“那句話，是嶽母教你的，對不對？”

蘇喬不做聲，秦長淮知道，自己猜對了。

蘇喬這句話，雖然沒什麽邏輯，卻也不可能憑空出現。

隻有可能是旁人對說的。

他記得，蘇家的長子長，都是蘇喬的嫡兄嫡姐。他想起葉催墨給他的那包藥，府醫說，那是墮胎的藥。

蘇喬自然不可能對胡湘兒做些什麽，也不可能傷了腹中的孩兒。

隻有可能，是王氏著做這些事，不敢違抗母親的命令，也不願手，便想了這麽個壞主意。

既對王氏有了個待，又不用讓胡湘兒傷。

一舉兩得，卻實在是傻。

“你呀......就這麽點小心思，任誰都看得出的，還藏。”秦長淮半是無奈地開口。

蘇喬見他這反應，不像是胡湘兒小產了。

即便他再疼自己，此刻也該震怒才是，想了想，忍不住小心翼翼地發問：“那...王妃......”

“隻是了驚嚇，醫說了，吃兩副藥便沒事了。”

蘇喬鬆了口氣。

原本打算的，是讓秦長淮以為他善妒到了惡毒的地步，竟對未出生的孩兒手，在借此不講理，雙方大吵一架，即便不被趕出去，秦長淮對，也不會有太多喜了。

若是胡湘兒真為的臨時起意有什麽差錯，便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怎麽，湘兒沒事，你不應當生氣？如此高興做什麽？”秦長淮幽幽地破的小心思，蘇喬麵上一紅，掙紮著站了起來：

“自然是生氣的，你王妃注意著些，今日我沒能得手，等日後，找到機會了，一定...一定......”在秦長淮的目中，蘇喬漸漸說不出話來了，隻好低下了頭。

秦長淮再次將人拉進懷中坐著：“到底出了什麽事，再不說，我可真生氣了？”

蘇喬癟癟，心想，等的就是你生氣。

倔強著不說話，秦長淮也不能把怎麽樣，隻得長歎一聲：“我該拿你如何是好啊。”

蘇喬低著頭，這話該說才對吧。

都謀害子嗣了，秦長淮還能不生氣。

該拿他如何是好。

“隻是今日的事，你必須得給湘兒道個歉。”

蘇喬一梗脖子一扭頭：“不可能。”

“喬兒。”秦長淮沉下聲音。

“我沒錯！”

“你......”秦長淮心口便突然憋了一口氣，看著蘇喬的模樣，又不忍心說什麽重話，隻是把推開，站起來，“你好好想想吧。”

剛一出門，卻又後悔了。

自己還從沒推開過，小丫頭隻怕委屈了吧。

要想回去看看，又覺著不能在任這樣下去了。

真心唬唬，說不定知道怕了，就能把心裏埋的那件事給說出來。

因此便了心腸，把胡湘兒送回東苑去，同時吩咐裳繡閣中的下人，今日的事，不許往外傳出隻言片語。

其實大多數下人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有宛等幾個的丫頭見證了一切。隻是王爺這麽說了，們別說往外傳，便是連問，也不敢問了。

蘇喬在那裏站了許久，直到聽見秦長淮帶著胡湘兒走了，才慢慢地，蹲了下來。

半晌，門被緩緩推開，是青池進來了：“主子......”

“把裳繡閣的門關好吧，以後無論是誰，都不許進來。”蘇喬道。

反正，也是個被擄走不知所蹤的側妃。

聽說宮中有個冷宮。

那麽這毓裳閣，便是王府的冷閣吧。

朝中事自然重要，秦長淮是聽說胡湘兒出了事，臨時請了假，趕回來的。如今胡湘兒既然沒事了，他理應回去。

秦長淮一走，胡湘兒便讓宛去看看蘇喬怎麽樣了，瞧秦長淮方才的臉，兩人之間似乎有些不愉快。

可宛回來卻告訴，蘇喬人關了毓裳閣的門，不許人進去。

王府沒人敢得罪蘇喬，毓裳閣的下人們以為宛要進去，滿臉的為難。

宛自然也不讓們難做，隻是吻了吻蘇喬的狀況。

“聽說，側妃這會兒還在偏殿裏，也沒人敢勸。主子，您說側妃這是怎麽了？”

胡湘兒了眉心：“我若是知道，還會有今日的事不？喬兒一定有什麽事......你有機會，再好好去查查。”

宛點點頭，伺候著胡湘兒喝了藥。

蘇喬本想著，出了這件事，秦長淮再怎麽也得冷淡一段時日，為此還難過了一個下午。卻沒想到，晚上秦長淮便來了。

裳繡閣的人敢攔王妃的心腹，卻不敢攔王爺，隻得將人請了進來。同時想著自己將會被蘇喬怎麽責罰，臉上的笑比哭還難看。

蘇喬本想繼續繡那個虎頭帽，又想自己繡了胡湘兒多半也不會要了，索往香爐裏一扔，可虎頭帽大了，沒扔進去，又拿了木往裏捅，眼見著燒不起來，隨手拿了蠟燭便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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