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展二哥哥大可不必擔心,喬兒自有安排。”
三人複又商議了一番,展雲深先開好了方子,與外麵守著的丫頭們說過之後,便先走了。蘇喬留下來,又細細地囑咐了蘇沁,一個時辰後,方才離開。
三日後,夜深,蘇喬難得地睡得舒服,忽然便被一陣擾醒,不滿地睜開眼,喚了青池:“怎麽回事?”
“聽說是四小姐那邊出事了,什麽事尚且不知,已派人去看了。”青池見蘇喬要起來,一麵吩咐人去準備手爐,一麵拿了裳給蘇喬披上。
蘇喬隻是做了起來,靠在枕頭上,仍然有些犯困,不住地打著哈欠。
約莫一炷香的時間,打聽消息的小丫頭就趕了回來:“聽說是飲香院那邊......四小姐忽然發了癲病,大鬧了一場,打傷了院子裏的丫頭婆子,跳進池子裏了。”
這幾日下了大雪,池麵上早覆了一層冰,想來深更半夜的,蘇沁多半也隻穿了裳,就這麽跳了下去,隻是想想,都覺得一陣陣發冷。
“父親知道了嗎?”
“何止老爺,便是連老夫人也被驚醒了,這會兒正打算去飲香院呢。”
蘇喬聽了,點點頭,這才讓丫頭們伺候洗漱穿。
等到了飲香院,早已是燈火通明,蘇老夫人並著蘇征衫夫妻,及家中的幾位姨娘和子們,都來齊了。
蘇沁還在鬧著,原本王氏是想讓人將綁了,可蘇老夫人心疼孫,死活不願,隻好讓幾個力氣大點的丫頭,把按在床上。
“大晚上的,你怎麽來了,小心又犯了傷?”蘇老夫人本催促著下麵人去請醫,見蘇喬來了,眉頭皺得更深。
“過了這麽些日子,傷早便好了,不礙事的......四妹妹怎麽了?”蘇喬向蘇老夫人行禮過後,便擔心地看向了閣。
屋中人都對投來了視線,也隻裝作不覺。
尤其蘇征衫與王氏,兩人眼中,都含了怒。
蘇征衫便罷,王氏,則是猜到了此事與蘇喬有關。
那麽巧,一回來便壞了此事,那麽巧,剛與蘇沁見了麵,蘇沁便發了瘋。
終究是嫁出去了的兒,非但未能替家中謀半點利,還敢在麵前耍起了心眼?
王氏心中越想越是氣憤,麵上卻半點也沒表現出來。
當著蘇征衫與蘇老夫人的麵,總要裝出幾分擔心來的。
不多時,醫便趕來了,因是深夜,宮門下了鑰,便直接去不當值的醫府中去請的。
來的卻不是展雲深,而是一個,姓張的醫。
“展家那二小子,今夜當值不是?”蘇老夫人問道。
張醫雖年紀不輕,卻也是蘇老夫人的晚輩,年輕時也過蘇家的恩惠,所以對蘇老夫人很是敬重,聽問,連忙回答道:“今夜當值的,乃是胡、劉二位醫。”
“既如此,怎麽不請展家二小子來。大半夜的,驚了你。”蘇老夫人不滿,便看向了王氏。
“老夫人這話,便是折煞晚輩了。治病救人,本是晚輩分之職,何況還是府上的人不好了。”張醫笑道,蘇老夫人卻道:
“倘或是我或者衫兒有了不好,自然是找你的,可不過一個小輩有了病痛,哪裏就值得你大半夜的趕過來。”
王氏見蘇老夫人是真心惱怒了,連忙笑道:“母親不知,展家的二丫頭子不舒服。雲深最心疼家中的姐姐妹妹,此刻正細心照顧著,便也不他來了。”
這個理由,蘇老夫人勉強接,倒不是十足十的信了,隻是現在,蘇沁的況不容樂觀,時間耽誤不得,便讓人引了張醫進去。
蘇喬是知道,王氏已經不信展雲深了,甚至能夠猜想到,展雲深也是的幫手。又怎麽可能再請他來。
王醫才一進去,蘇沁鬧得更激烈了,隻聽得連聲慘,似乎說著什麽,沒一會兒,竟然衝了出來,把屋中人著實嚇了一跳。
蘇喬的幾個兄長忙擋在了祖母及姊妹麵前,深怕蘇沁傷了他們,丫頭們雖害怕,卻也隻能大著膽子去拉。
誰料想,蘇沁並沒廝打,反而是怔怔地著蘇喬,而後猛地大哭出聲:“姐姐救我!”
蘇喬走出人群,將蘇沁抱在懷中,仿佛抱了個火爐。
輕聲著懷中人,蘇喬發現,真的是糊塗了,雖說藥會使神有些異常,卻是能夠自己神誌清晰的。
可這會兒,顯然是糊塗了,雙眼也沒了昔日的神采。
何姨娘早已心疼得難以呼吸了,卻因王氏在,隻能坐在那,連淚水都不敢人瞧見。
“這是怎麽了?”蘇老夫人亦是心疼,便要過去,蘇征衫連忙攔住了:“母親,四丫頭現在不清醒,當心傷了您,待清醒過來,也不知會自責什麽樣子。”
蘇老夫人見蘇沁在蘇喬懷中漸漸安靜下來,也沒執意,直等到蘇沁暈過去之後,蘇征衫本是讓力氣大的婆子把蘇沁背回去,蘇沁的手,卻死死拽住蘇喬。
無奈之下,隻得幾個人並著蘇喬一起,將抱了屋中。
待將人安頓好了,王醫才進來把脈,隨後足足折騰到了天明,蘇沁的況才算是穩定下來,燒也漸漸退了。
因著抓著蘇喬的襟,死不肯鬆開,蘇喬隻能以一個很別扭的姿勢,坐在床邊。
這姿勢並不好,沒多會兒,手腳便麻了。
直到蘇沁徹底睡了,手上力氣略微鬆了些,蘇喬才得以離開。
此時已快到中午,蘇征衫也下朝回了家中。蘇喬方一出間的門,還沒來得及坐會兒口氣,便聽說蘇征衫過去。
已知道蘇征衫要說些什麽,蘇喬歎了口氣。
若是旁的事,還敢大著膽子,說自己累了要睡覺,不去。
蘇征衫至多也就是說兩句,不會怎麽。
可這次,卻不敢違拗,不去,也得去。
到了蘇征衫的書房門口,正見著的弟弟,蘇瑯從裏麵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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