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也是一句氣話,隻是心中難過,非要秦長淮多花些功夫哄好了,才肯回去。
卻不想秦長淮直接遣散了三苑的人姬妾,賣的賣,送的送,有些不好隨意置的,便還了回去。
此事一出,震四方,蘇喬也是為了這件事,徹底地,對秦長淮死心塌地。
自那之後,真有一段時日,秦長淮再不迎任何人府。
蘇喬還沒為此而幸福多久,便被自家母親狠狠地罵了一頓。然後,由,親自領了一位史大人送來的人,了府。
天知道那時候有多委屈。
也不知秦長淮到底知不知曉,也不知是不是真像母親所說,他不過一時哄著自己,心中還是耐不住的。
自帶了人回去後,來自各地的人,又一位一位的被送進府中。
隻是這一次,秦長淮為單獨清理出了一苑,讓與其他幾位側妃同住都不必。
為了這個,之前的委屈,似乎又都不算些什麽了。
王氏見不吭聲,一副慣了委屈不敢反抗的模樣,好似一瓢涼水倒進了滾燙的熱油中,當即炸開了鍋:“你在王府裏,也是這樣的子不?弱無能,如何掙得一席之地?以前那不講理的樣子,統統忘幹淨了不?”
遑論王氏怎樣責罵,蘇喬都不過沉默不語,氣得王氏拂袖而去,隻留下話好好想清楚。
待王氏走了,蘇喬才鬆了口氣,側頭對一旁戰戰兢兢的婢笑道:“我有些了,去廚房看看可有吃的。”
青溪道諾去了,青池看了看屋中的人。
雖然王氏惱怒,終究還是遂了蘇喬的願,將原本伺候的丫頭,又從各屋調了回來。
既然都是自己人,便也不避忌,可防著隔牆有耳,還是將音量低了些:“方才四小姐邊的丫頭,給了奴婢這個。”
一麵說著,一麵展開手,手心裏乖乖地躺著一張紙條。
蘇喬撿起來展開看了,上麵歪歪扭扭的寫著兩個字:救我。
想必蘇沁寫的時候,仍在懼怕之中,雙手不住地抖,才寫出這模樣的字,幾乎人辨別不出來。
“夫人已經下了令,說四小姐了驚嚇,應當好好休息,不該再被打擾。便是何姨娘,也不得停留。”青池又道。
說是休息,不過是將人了來。
蘇喬忍不住歎了口氣。
還記得,上一世,蘇沁因為失了貞節,不得不嫁給那個男人,後來卻被活活打死。
這樣的悲劇,蘇喬自然不會讓它重演,即便——是的生母王氏策劃的這一切。
如今那個男人了重傷,一時顧不上這事,卻也怕王夫人以蘇沁的名節已經損,隻能嫁給那個男人才能堵住悠悠眾口為理由,勸說丈夫同意了這門婚事。
這門對蘇家,有百利而無一害的婚事。
“你想辦法給四丫頭遞個話,裝作了驚嚇,神智不輕,不得不請醫前來——之後悄悄地去一趟展府。”蘇喬說道,青池當即明白了的意思,隻是覺得此事太過冒險,倘或王夫人察覺,不知會怎麽樣。
可也最了解自家主子的子,從小被驕縱慣了的,若是不聽的話,隻怕當即便會拉下臉來,責罰於,隻得應了。
不多時,小丫頭捧了些點心來。
蘇喬方才著,這會兒卻又沒了胃口,隻隨意吃了些,便要去歇著了。
這一睡,便睡了許久。醒來時,屋子裏漆黑一片,像是夜深了。
略略了個懶腰,蘇喬的聲音中還有幾分懶意:“青池,什麽時候了?”
“剛過戌時。”男人的聲音自床邊想起,蘇喬一愣,這才發覺床畔坐了一人。
即便是在黑暗中,蘇喬也能辨別出這人的影,剛剛睡醒的,神智還有些不清楚,愣愣地便問出聲:“你怎麽來了?”
“來接你回家。”秦長淮的聲音中帶著笑意,手覆上的額頭,似是自言自語一般,“還好,沒發燒。今日這樣冷,不好好在屋子裏呆著,偏要出來,著涼了怎麽辦?”
嗔怪的話語裏是濃濃的寵溺,蘇喬鼻頭一酸,著心腸開口:“不勞王爺費心。”
“還在生我的氣不?”秦長淮問道,手想要將蘇喬攬懷中,見躲了躲,便轉而替攏好被子,“不是有意不理你,隻是年關近了,事也多了起來。回府時已然夜深了,想著你睡著了,便沒去吵你——是我不好,喬兒別氣惱,可好?”
蘇喬最是不住秦長淮用這種商量的語氣與說話,心中搖不已,生怕自己一開口,便說出什麽應允的話來,便隻是低下頭不語。
秦長淮視力過人,即便屋中沒點燈,也看見蘇喬的頭發睡得有些了,便手替捋了捋:“們幾個......我本是不知道的。你若不喜歡,我便送回去,可好?”
“不敢。”蘇喬躲避著秦長淮的視線,即便是漆黑一片,秦長淮的眸子也璀璨如星,不敢去看,“妾不敢。”
“不然,喬兒重重罰我好了,千萬......別不理我。”秦長淮道,一麵湊近了些許,呼吸幾乎打在蘇喬的鼻尖,不覺有些。
蘇喬往後退了退:“妾不過卑賤之人,哪敢與眾位貴人們相比。王爺快回去吧,那些世間有的妙人,可都翹首以盼,盼著王爺一笑。”
“喬兒......”秦長淮要去握蘇喬的手,剛一到,蘇喬便驚一般的躲開。
“夜已深,妾不敢留王爺,以免闖了宵,徒生事端。況且......”蘇喬咬了咬下,“深更半夜,孤男寡共一室,多有不便,還請王爺自重。”
這話一說出,連蘇喬都覺得有些不講道理。
是秦長淮的側室,是他的妾,是屬於他的人。
何來“孤男寡”?
何來“共一室”?
秦長淮卻沒氣惱,隻是笑道:“你今天不願意同我回去,我也不勉強你。隻是要氣要惱,衝著我來便是,千萬別悶在心裏,氣壞了子。天也不早了,再困,也得吃些東西,我聽青池說,你早飯過後便沒吃過什麽。為著這點事傷了子,不值得。宵快到了,我也該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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