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漢饒命。”衛子君低頭看看頸部的兵刃,再看看面前一臉兇狠的男人,放棄了用手中拐杖反抗的念頭。
“花子?,還是個的?”對方有些詫異。
衛子君點頭,不確定對方的目的,也不敢多言。
雖然對方是蒙著面的,但是能夠確定的是,這人也在糾結,糾結是放了,還是殺了。
衛子君不后悔進了這破廟,在這世里,哪里都不安全。
只要對方在糾結,對來說就是好事,怕的就是不糾結,那就是一點生的希都沒有了。
想好了對方有可能會盤問從哪來,到哪里去,可是,就見他晃了晃,把橫在頸部的兵挪開了。
“找地方老實呆著去。”那人惡狠狠的警告完,踉蹌著往墻角的草堆過去,一下子就倒在上面。
衛子君心驚跳的站在原地,看著那人蜷曲起來在草堆里翻過來翻過去,又看了看廟門,離自己只有幾步遠。
只要抬幾步,打開那門拼命的跑,應該就可以安全。
這人這個狀況,應該是顧不上追出去殺滅口的。
抬起腳疾步走到門邊,手都出去開門了,再朝那人的方向看過去,卻見那人已經一不了,不知道是死了還是暈過去了,反正絕對不會是睡著了。
傍晚的時候,衛子君往火堆上添著柴:“你醒了,我這有烤餅子,你不嫌棄的話過來吃點吧。”
沒有往墻角的方向看,也知道那位其實早就醒了。
話音一落,草堆那邊響起細細碎碎的聲音,余看見他用刀刃支撐著站起,步伐雖然不穩,卻不似先前那般的踉蹌。
“你怎麼還在?”男人坐在衛子君對面扯下臉上的蒙巾,不解的問。
“外面風雪越來越大,我也不確定前面是否有可避風雪的地方。”衛子君邊回應,邊把烤在火邊的雜糧餅子遞了過去。
男人猶豫了片刻,手接了過去,張就咬了一大口:“你這花子還真是,風雪再大跟我比起來,難道不是這里危險最大些?”
“你不是沒殺我麼。”衛子君隨意的回應著,又從燉在火上的破罐子里倒出一碗熱水,遞了過去。
的話讓對方一怔,手還是過來接了水:“就這麼簡單?沒殺你就是好人了?”
衛子君笑了笑:“你能憐憫一個花子,即便是惡人,應該也沒惡到哪里去吧。”邊說,邊烤著自己凍得邦邦的破棉鞋。
的回答,對方聽了,沉默片刻,就繼續大口就著熱水吃著雜糧餅子,一個餅子幾口就沒了。
“還有麼?”他問。
衛子君從邊的褡褳中翻了翻,又出一個布包,里面出一個三個干裂的饅頭,遞給了他兩個:“我自己要留一個的,不能都給你。”
“噗,你就不怕我殺了你搶饅頭?”男子被的小氣之舉逗笑了,問。
衛子君卻沒笑:“這又不是我怕不怕的問題,我怕的話,有用麼?”
男人挑挑眉,點了點頭,把才接過來的倆饅頭又扔回給一個。
衛子君朝他看了看,就把饅頭包好收了起來,看著對方把手里的饅頭也沒烤烤,直接就啃,猜想是很很了。
“我已經兩天沒吃東西了。”沒問,對方卻主開口了。”“其實,我不該吃你東西。”他又補充道。
嗯?衛子君不解。
“跟你說也沒事,我中劇毒,活不了了,吃了你的東西也是浪費。死我不怕,就是大仇未報,心有不甘。”男子說完,又咬了一大口冷冰冰的饅頭。
衛子君點了點頭,先前想看看他是死了,還是怎麼回事,已經給他診看了一下,知道他中劇毒,且是毒五臟六腑。
不會立馬就死,就這麼耗著的話,還能拖個三五個月也不一定。
衛子君不能確定,這三五個月,就算遇到給他下毒之人得到了解藥,能否解了他上的毒,但是能肯定的是,自己的是一定能解得了的。
只是,這個人要不要救,怎麼個救法,就得好好想想了。
不能救錯了人,也不能暴自己的。
左右,這人一時半會的兒的也沒事,就打算再看看,也好好想想對策。
“對了,你這是打算去哪兒?”男人上的毒也不是一直發作,不發作的時候人看著跟正常人無異。
許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許是長時間一個人行走江湖,也孤單寂寞,此刻話竟然多了起來。
“胥州。”衛子君覺得可以說實話。
“啥?胥州?那里可是有你可以投奔的親戚?”男子很是詫異的問,去胥州的話,的確是走這個方向。
話一出口他自己也覺得這不像自己風格,什麼時候這麼八卦多管閑事了?還是因為對方是個可憐的花子?
衛子君搖搖頭:“沒有。”
“沒有你怎麼還往那邊走呢?要飯的不都是往繁華安穩之地走的麼?”男子更加好奇了。
衛子君無奈的笑了笑:“戰之年,繁華之地本就,我這種花子多,難民也多,都往那去也不見得就是個好。”
男子一聽,怔了一下,看向衛子君的神就變了,很是贊許的點點頭:“嗯,你所言不錯,確實是如此。可是,胥州的形你不會不知道吧?”
“我沿途聽說了一些,說那里是三國界之,原本繁華無比,現在因為三國間的戰,那里和臨界的地面已經了三不管之地。
最最不安全的地方,到了極致總會有轉機。而且你看我這樣孤苦伶仃無依無靠的花子,又沒有可投奔之人,也只能去那里運氣,說不定我的生機就在那里。”衛子君依舊說了實話。
男子再次點頭,很是贊同的觀點,沒想到一個要飯花子,還是個的,竟然能這樣想,眼界竟然能這麼遠。
“只可惜,我現在自己的命都難保了,不然的話,倒是可以護送你一程,不然就你一人,過年的時候都到不了。”男子很是憾的說到。
“我一個花子,有什麼過年不過年的,走到哪兒算哪吧,不過,有你這句話,我已經很是激了。”衛子君笑道。
陌生人的一善意,都能暖到。
離龐大的一個大家族的,其實很在意這個。
越是這麼說,男子心里就越是不舒服,眉頭也皺了起來。
衛子君看著也很是不解,自己這是說錯了什麼話,刺激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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