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是個浪漫的城市，當方心佩和程敬軒走在塞納河畔的時候，深切地了解到這一點。

浪漫，並不表現在河邊擁吻的人之間。

都說法式長吻，方心佩在黎，才能深切地理解這一點。

那邊的一對金發碧眼的人，似乎已經擁吻了至十五分鐘。

方心佩甚至有點懷疑，他們是怎麼呼吸的呢汊？

黎的浪漫，方心佩覺得，更表現在那對老人上。

黃昏把老人的背影拉得很長。

頭發花白的丈夫坐著椅，而同樣花白了頭發的妻子，在後緩緩地推著朕。

“等年紀大了……”方心佩喃喃地說了半句。

程敬軒側頭，看到臉幽怨。

“沒關系，你年紀大了，坐在椅上，我推你。”

方心佩哭笑不得︰“你這是安的什麼心啊？你詛咒我坐椅啊？”

“佩佩，坐椅的人比較幸福，推椅則要辛苦得多。我不想讓你辛苦，寧可自己來。”程敬軒握著的小手，目也落在那對老夫妻上。

執子之手……

“我也不想讓你這樣辛苦。”方心佩低語。

“這才是相敬如賓呢，對不對？不過，我寧可你對我撒。”程敬軒輕攬的腰肢，“現在我們還年輕，不用羨慕別人，讓別人羨慕我們吧。”

的確，走過去的行人，不住地回頭。

看向他們的目，著羨慕。

男俊靚，又是不多見的一對東方人，想不惹人注目都難。

“走，我們去埃菲爾鐵塔。”程敬軒指著遠高大的鋼鐵建築提議。

“好啊！”方心佩點頭。

來黎不登鐵塔，就跟去北京不登長城，一個意思。

埃菲爾鐵塔，如同黎的一張名片，優雅的塔，讓人覺得仰都吃力。

“塔高三百二十米，當時是為了萬國博覽會而興建的。在紐約帝國大夏落前，一直是世界上最高的建築。”程敬軒介紹。

“嗯，是夠高的。”方心佩點頭。

“鐵塔分三層，一會兒我們去三層觀景平台看完夜景，就去餐廳吃宵夜。”程敬軒大概對埃菲爾鐵塔很，安排起節目來，絕對可稱是輕車路。

“到時候再說吧，我不覺得宵夜是必需的。”方心佩搖頭，“現在已經夠晚了。”

“你平常看書都到十二點，現在才十點！”程敬軒不樂意地瞪著，“和我在一起，就這麼急著想逃開嗎？”

這是哪兒跟哪兒啊！

方心佩瞪了他一眼︰“我怎麼發現你有點神經質了……”

“為了你，能不神經質嗎？”程敬軒嘆息。

“別把我說得像是洪水猛，我可萬萬不敢當。”方心佩沒好氣地說，“走，登塔！”

“我去買門票。”程敬軒松開的手，“你在這里等我。”

“我以為不需要門票……”方心佩咕噥。

電梯口，游人眾多，他們等了三趟電梯，才勉強上。

法國的電梯口，秩序很好，完全不像在國，每個人都往前。

沒有人維持秩序，但每個人都很自覺地排隊。

有時候遇到士的話，男士會主退讓一個位置。

“在法國，婦的地位很高。”程敬軒很自然地把方心佩拉到前。

“比如？”方心佩問。

“法國的婦有很多特權，比如事急從權，人可以用男士的洗手間。反之，則不行。”程敬軒舉的例子，讓方心佩再度送去一個白眼。

程敬軒笑︰“真的，法國人這麼說︰在法國，人排第一位，狗排第二位，孩子第三位，而男人……則排在最後。”

“這是調侃了。”方心佩听得忍俊不。

“是有點調侃的味道，但卻能夠很好地反映人在法國的地位。如果用國的眼來看法國男人，那就是典型的‘妻管嚴’。”

方心佩失笑︰“也許，這就是法國男人的紳士風度。”

“不錯，在法國，你想不紳士都難。”程敬軒繼續調侃。

“我倒是羨慕法國的人。”方心佩嘟噥。

電梯直達位于二百七十余米高的頂層，據說這里的台是經過加寬的。

方心佩一直覺得深圳的夜景很。

霓虹燈打開的時候，整個深圳都像是燈的海洋。

但是站在埃菲爾鐵塔上，俯瞰整個黎，才覺得這才是燈海。

黎的夜景，真的很，看出去的視線通而清澈。

方心佩嘆息︰“我們國家的城市，再晴朗的天氣，看出去都像是隔著一層霧。”

“只有五個城市，達到了世界衛生組織的環境標準。”程敬軒聳了聳肩，“為了經濟，損失了環境，從長遠來看，不知道是否值得。”

“還不是你們這些商人追名逐利的結果？”方心佩開玩笑地責備。

程敬軒沒有和拌，因為雖然說著話，但是目卻投向了遠的燈海。

“那幢金的建築，是國家教堂。里面，有拿破侖的墓，如果你興趣的話，我們找個時間去看看。”

“好。”方心佩點頭，“那邊的銀建築也很漂亮，還有那里……”

的手指，劃出了一個小小的弧度。

“銀的，是大皇宮。那邊的建築群落，就是著名的盧浮宮博館了。”

盡管將到半夜，但從電梯里，還是不斷地走出不游客。

更有甚者，沿著台階拾級而上。

“看來，黎的夜生活，應該蠻富的吧？”方心佩笑著問。

“那是當然，相比較而言，倫敦就顯得乏味多了。”

“我覺得倫敦的酒吧和劇場也不……”

“帶你去見識黎的夜生活，你就會覺得倫敦是個保守得多的城市。”程敬軒慫恿。

“算了，那些俱樂部和酒吧什麼的，我都不太習慣。”方心佩搖頭。

程敬軒看著的側臉，因為距離地面比較高，風顯得比較大，吹散了的發。一縷發，調皮地在的臉頰上嬉戲。

他出手，把那縷發輕輕握住。

然後，侵過，把發含在里……

按理說，這樣的作，並不顯得曖昧。

可是，方心佩卻臉紅了。

悄悄地了，程敬軒卻攬著的腰，把往懷里帶。

“漂亮嗎？”他問。

“嗯。”方心佩點頭，“放開我，別讓人笑話。”

“這是浪漫。”程敬軒卻扣著的腰不放手，“黎人喜歡浪漫，沒有人會覺得我們的作有傷風化。”

“那也……”

“看那邊！”程敬軒的下抵在的額上。

方心佩順著他的目看過去，果然有一對男，正做著比他們更親的作。

旁若無人。

而邊的游客，似乎見怪不怪。

很自然地欣賞景。

好吧，已經被了。

這個時代，對于來說，日新月異得讓人震驚。

“我們也來個長吻，在黎的最高點？”程敬軒提議。

“不行。”方心佩急忙搖頭。

還沒有勇氣，在大庭廣眾之下熱吻。

盡管周圍都是陌生人。

“那麼，回去補償我。”程敬軒趁勢要求。

他喜歡看慢慢洇紅的臉頰。

那是世界上最麗的。

“明天，我們換一個地方看夜景。”他終于仁慈地放過了。

“去哪里？”方心佩悄悄地松了口氣。

“看到那座大樓了嗎？我們登上它，才可以看到埃菲爾鐵塔本的景。它的線條呈完全的對稱，很。”

方心佩下意識地點頭，程敬軒已經握著的手︰“我等不及你的賠償……我想，看你的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