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沒有黎的直航，所以龍海山選擇在北京轉機。

與他同行的，除了方心佩，還是公司的另一位高管，技部長嚴小開。

從北京到黎，整整十個小時的航程，再加上深圳到北京的兩個多小時，三人坐得腰酸背痛，苦不堪言。

“早知道，我們就應該訂頭等艙。”龍海山苦笑。

“還好，出差又不是去福。”嚴小開很實在，靦腆地笑了一下，拿過一塊毯，就打算去赴周公的約會汊。

“沒有關系，習慣了就好。”方心佩也笑了，“我們都睡一會兒，醒過來，說不定就到了黎呢！”

他們這麼樂觀，龍海山當然不能再說什麼。

事實上，習慣于天南海北飛來飛去的他，並不在乎這些小小的不適。他擔心的是方心佩，從來沒有出過國門，最遠的距離，也就是從南津到深圳朕。

不過，方心佩的適應很好，翻看了一會兒資料，然後就靠在椅背上，呼吸輕淺了起來。

龍海山替輕輕拉過薄毯，看著的睡，終于輕輕嘆了口氣。

他其實從來不想放棄，只是的心里，除了程敬軒，沒有別人。

的婉拒，其實是一種仁慈。

如果繼續曖昧下去……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能否全而退。

而事實上，他全而退了嗎？

也許唯有他自己知道，他並沒有能夠完全退出。

就像一杯潑出去收不回的水。

他明白的歸宿，可還是不自地想要關心。

如同程敬軒是的劫那樣——

方心佩了自己的劫。

有一種，做無怨無悔。

或許方心佩和他，都在品嘗這樣的。

飛機在奧爾利機場降落，這是黎除著名的戴高樂機場以外的另一個機場，在黎南邊，距黎有十五公里的路程。

“法航有專線士，停靠在殘軍院和蒙帕納斯，大概需要三十分鐘。”龍海山說。

“哦，我們先去取行李？”

“你在這里等著，我們兩個大男人去就行了。”龍海山笑著說。

“沒關系，我的行李……”

“看看國外的紳士，別顯得咱們中國人特沒素質。”嚴小開笑嘻嘻地說，“我們總共才三個行李箱，兩個五大三的漢子，還拿不了？”

方心佩看了看周圍，似乎很有士拿行李的。

早就聽說紳士們會主承擔取行李的活兒，看來是要走出國門看一看。

“我們住的是著名的麗池飯店，當然，我們訂的是最便宜的標準間，我和一開住一間，你單獨一間。”龍海山解釋。

“好。”方心佩點頭。

盡管獨一室頗不好意思，但也不可能和兩個大男人同住。

“麗池？”嚴小開瞪大了眼楮，“我說龍總，你怎麼舍得花大價錢，住麗池？”

“一來是去一下百年老店的溫馨服務，二來也是為了約人去麗池的俱樂部談點什麼。要知道，麗池拽得很，兩個俱樂部和海明威酒吧，都不對外開放。”

“那……”

“當然是只做房客和俱樂部會員的生意。”龍海山無奈地說。

“是夠拽的……”方心佩嘟噥。

“但是，想要住麗池的客人，還比比皆是。”嚴小開接口，“龍總，你說的最便宜的房間，要多錢？”

“三千法郎，換算人民幣是多？”龍海山問。

“一元人民幣換零點六幾的法國法郎……那就是四千多人民幣？”方心佩對數字比較敏，很快換算出了結果。

“現在都有歐元了，不過差不多就是這麼個價錢。”龍海山點頭。

“太貴了吧？我們在國住個五星級酒店的標房，打完折下來，也就一千元而已。”方心佩有點痛了。

雖然不是自己掏腰包，但作為公司的管家，替公司心疼。

“麗池飯店從一八九八年開業至今，一直是全球最豪華的旅館之一。”龍海山搖頭，“國的酒店，不能比。”

“不就是臨時住宿嗎？有必要住這麼高檔啊！”方心佩不以為然地問。

“當然有。”龍海山很肯定地點頭，“住在麗池，代表的是一種價。”

“聽說海明威每次來黎，都住麗池。現在，麗池還有一間酒吧，是以海明威的名字命名的呢！”羅小開也說，臉興，“這次托了龍總的福，我們也一回麗池飯店膾炙人口的服務吧！”

“服務絕對沒得說，住過麗池的，幾乎沒有人會表示不滿意。”

“連夏奈爾夫人都在麗池長住，甚至說出麗池是我家的名言，迄今為止，還為麗池飯店的宣傳標語之一，能不好嗎？”龍海山失笑，“如果談一筆生意，我們就不虧了。”

“好吧，住在麗池，就表示了一種實力。”方心佩聳了聳肩。

“門面不能不要。”龍海山豪氣地說，“幸好只要住三天！”

三天？

方心佩迅速地算了一下，兩個房間，那也得兩三萬呢！

這個譜，擺得有點大了。

他們下了士以後，直接打了輛出租車。

“看來，我們需要租一輛車代步。”龍海山說，“我在國的時候就聯系了麗池，明天就應該會給我們安排一輛滿意的汽車。”

“我們中國的駕照，不能開吧？”嚴小開問。

“那就連司機一起租下來好了。”龍海山說，“要不然，出不太方便，浪費時間。”

“不知道加拿大駕照有沒有用……”

龍海山轉頭︰“你持有加拿大駕照？”

“是啊，讀書的時候考的。”嚴小開點頭。

“那就好，歐共國家和加拿大的旅客，是不需要國際駕照的。”龍海山得意地說，“太好了，我們有現的司機了！”

“先問個明白，加拿大的駕照能不能開，別剛上路，就被扣了車，那可就糗大了。”羅小開心里沒底。

“一會兒問下麗池的侍者，據說連門房都是百事通。”

方心佩失笑︰“有這麼夸張嗎？”

“一點都不夸張，麗池的每一個房間，平均有二點五個人為你服務，超過五百名員工，都不是一般人。”龍海山對麗池做足了功課。

方心佩和羅小開互視一眼，表示佩服。

但很快，這種佩服，就然無存。

當侍者迎出酒店的大門，羅小開閑聊的時候，知道只要客人有要求，麗池會提供接機服務，甚至行李在海關就直接取至房間。

“我們應該讓他們接機！”羅小開和方心佩都有些懊惱。

“就當是悉黎的街道嘛！”龍海山承認自己的失誤，但仍然樂呵呵地說。

“不過，你確定這里就是麗池飯店嗎？”方心佩猶豫地問龍海山。

這個大門……似乎還比不上國的某些星級酒店。

龍海山沒把握，一抬頭，立刻肯定地點頭︰“沒錯。”

方心佩順著他的目看過去，的標記，印在遮棚上。

還真要眼尖的人，才能夠看到。

兩個寶藍制服的侍者，把他們帶進了門。

讓方心佩更意外的是，作為一間百年名店，居然連座象樣的大廳都沒有。

一段長廊，取代了賓館慣用的大廳。

“重要的是服務！”龍海山強調。

好吧，方心佩決定，好好一下麗池的服務。

“這位就是麗池飯店的創始人麗池先生。”龍海山指著一幅八字胡的紳士照說。

“看起來，是有點紳士風度。”方心佩點頭，“這塊玻璃牆面，似乎有些年頭了吧？”

“這是歲月流轉而生的澤，已經被法國政府定為國家古跡了。”侍應生適時的介紹，讓兩個外行頓時臉紅耳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