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敬軒啟程前往新加坡的時候，方心佩已經回到深圳。

日子像平靜的溪水，泛不起一點波浪。

自從知道方心佩和程敬軒的糾葛，龍海山不再對方心佩有什麼過火的言辭。

但是，他仍在施金榮面前，替保守這個。

只是當施金榮開玩笑地問起兩人的進展時，龍海山輕描淡寫︰“老施，佩佩是我的干妹妹，你思想不純，想哪兒去了？汊”

施金榮疑地看著兩人，嘿嘿干笑了兩聲。

“施總，我媽媽是龍總的干媽。”方心佩解釋。

“還真是這種關系啊？”施金榮慨了一句，言又止，“兄弟，你比我想像中的還要高尚。朕”

龍海山笑罵︰“你才知道麼？”

公司吃了一頓年夜飯，提前兩天放假。家在外地的，可以適當再提前兩至三天。

方心佩覺得，這是施金榮和龍海山最人化的決定。

因為有不員工並不是本地人，他們早已經歸心似箭。

“你和干媽要不要回南津？”龍海山問。

“南津氣溫太低，我想可能會留在深圳過年。”方心佩搖頭。

程敬軒還在新加坡，估計會趕在過年前回南津。

可是，不想在闔家團圓的時候，見到他。

走進程家的，只能是李寶儀。

盡管他們已經簽署了離婚協議。

“也對，深圳的冬天很舒服，我也不想回去。”龍海山展了一下四肢，“還是深圳好啊，一回去就要被管教。”

“那是父母對你的。”方心佩啞然失笑，“你就知足吧！”

“可是有些，會形一筆不小的負擔啊！”龍海山嘆息。

“不會。”方心佩搖頭。

著方怡的。

回到家，總能嗅到湯的香氣。

南津的湯，都是速的。偶爾燉只或者骨頭湯，才是廣東人勉強能稱為湯的。

可是自來深圳，方怡煲湯的水準，水漲船高。

至有一半的原因，是因為自己。

這就是。

“去我家過年吧！”方心佩微笑著發出邀請。

自從和程敬軒的關系被龍海山撞破，兩人之間的相，反倒坦然得多。

龍海山不再試探著想要追求，而方心佩也不再擔心他會對自己有意。

兄妹，這是一種很讓人放心的關系。

“好啊，就算你不說，我也要厚著臉皮上門的。”龍海山毫不客氣地說，“我在深圳是孤家寡人，不去你家里，還到誰家去？”

方心佩失笑︰“歡迎品鑒。”

“你不想回南津？看看……”龍海山言又止。

“孩子們一過完年，就要去新西蘭。據說，程家在新西蘭有片農場，他們的祖父會帶他們過去度假。”方心佩自嘲，“這就是有錢人的生活。”

龍海山嘆了口氣︰“所以，你不要再為把孩子們留在程家而覺得自責。”

“嗯。”方心佩點頭。

風起。

劍磨。

好男兒志在四方。

方心佩知道，自己至不可能把方昊羽留在邊。

而拆開一對雙胞胎，又是件殘忍的事。

所以，當初才會千不舍、萬不舍，仍然把孩子們留下了。

的臉上，浮起淡淡的惆悵。

如果他們還留在自己邊，最多只能去周邊城市作一個短途旅游。

新西蘭？那是想也不敢想的。

“走吧，我送你回去。”龍海山拿起外套，“其實深圳的冬天，也很冷啊！”

方心佩失笑︰“如果你去過南津，就會知道，那里的冬天，才冬天。”

“我知道，貌似我家也在北方。”龍海山笑嘻嘻地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要不我怎麼會認下干媽嗎？”

“我媽媽一直都很喜歡你。”方心佩嘆了口氣，“有時間的話，多陪陪。”

“當然，我也喜歡干媽。”龍海山當仁不讓地點頭。

艷的晚霞，化作遮天蔽日的濃黑。

方心佩收拾了桌面上的東西︰“走吧，媽媽應該等急了。”

“是你自己要當工作狂，老施可不會另付加班工資。”

“我不是外地人。”方心佩淺笑，“我留在深圳過年，所以還沒有到放假的時候。”

“走吧，工作是永遠都做不完的。”龍海山走到的面前，“佩佩，工作再重要，也比不上自己的幸福。”

“我知道。”方心佩點頭。

問題在于，幸福並不是被握在手心。

的幸福，似乎離還有一段非常遙遠的距離。

下一站，未必就是幸福。

或者，會等到下下一站，更下的一站……

“他會來深圳陪你過年嗎？”龍海山問。

“應該不會。”方心佩搖頭。

“你沒問？”

“不需要問，那樣只會讓他為難。”方心佩的話，說得很平靜。

對于目前的境，還算勉強滿意。

那張大紅封面的結婚證，足以掃除大部分的疑慮。

想，應該給予程敬軒更多的信任。

“聽說他和新娘去了新加坡。”龍海山一邊開車，一邊說得輕描淡寫。

“是的，他在新加坡有一點事，可能會我留幾天。”方心佩點頭。

“的事，外人不上。但有時候，旁觀者看得可能會更清楚一些。佩佩，你為程敬軒付出的，實在太多。”

方心佩詫異地揚眉︰“這話怎麼說？”

事實上，除了一雙兒，並沒有為程敬軒作出多大的貢獻。

“他能在外面花天酒地，你為什麼要為他守如玉？”龍海山替打抱不平。

“這……是兩回事。”方心佩吃吃地說。

“你對他太遷就，以後……”龍海山沒有繼續說下去。

但顯然，他並不看好他們的這段。

“我只是很難對別人產生。”方心佩喃喃地說。

“或許，他真的是一個太優秀的人吧？”龍海山沒好氣地說。

“施總還特意去聽過他的講座呢！”

“那又怎麼樣？最多表示他在某一領域有獨到的見解與就。”龍海山不以為然。

“唔。”方心佩認真地點頭。

龍海山繼續說︰“但是，他在上，理得一塌糊涂。”

“有些人，並不太擅長理問題。”方心佩搖頭。

“過了元宵，和我一起去趟英國。”龍海山忽然說。

“英國？去做什麼？”方心佩詫異。

“是公事。”龍海山沒好氣地瞟了一眼，“你去過沒有？”

方心佩想，剛剛去過沒多久。

在那里，第一次和程敬軒毫無保留地度過了快樂的一周。

可惜，原定的假期短了兩天，還有不知名的景點，沒有留下他們的足跡。

“去過一次，走馬觀花。”方心佩含糊地說。

“沒關系，明年我們一起去，可以多留兩天。”

方心佩懷疑︰“你不會是假公濟私吧？”

“什麼是公，什麼是私？”龍海山反駁，“英國有個博覽會，如果我們能拿到訂單的話，就有了國際影響力。”

“打國際市場？”方心佩吃驚地問。

“是。”

“你們真有魄力……”喃喃低語。

“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會是個好士兵。我和老施，都想當個好將軍。”龍海山淡淡地說，“你去幫我把把關，至本和效益分析，沒有人比你更清楚。”

方心佩覺得，這個理由似乎很充分。

推無可推。

只是有點擔心，程敬軒恐怕又會心生不滿。

英國，那是兩人月之旅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