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敬軒回來的時候，天已經黑。

方心佩聽到開門的時候，急忙從餐廳里走出來，卻因為走得太急，差點撞到門廳的羅馬柱。

“小心！”程敬軒一把扶住，嬉笑著說，“就算要投懷送抱，也要找準角度。”

方心佩白了他一眼︰“誰要投懷送抱了？只是我做的菜都涼了，既然你回來，我先去把菜熱一下。”

“不急，今天讓你等久了。”程敬軒攬住的腰，想也不想，就吻住的汊。

“唔……了……”方心佩勉強出幾個字。

“沒關系，我願意給你吃。”程敬軒笑嘻嘻地說。

“好了，讓我去熱一下菜，就可以開吃。”方心佩嗔地捶了他一拳朕。

當然，很輕。

程敬軒忽然彎腰，把打橫抱了起來。

“做什麼？死了！”

“我可以把自己當你的點心。”程敬軒笑嘻嘻地說。

“別鬧了……”

方心佩無奈地抗拒。

但並不堅持。

的手臂，繞過他的頸，在他的頸後打結。

“佩佩。”程敬軒低聲嘆息的名。

“嗯，先吃晚飯，好不好？”方心佩地央求。

“當然，我沒有這麼急。”程敬軒失笑。

才怪！

方心佩在心里腹誹了兩個字，掙扎了一下︰“放我下來！”

“不放。”程敬軒微笑搖頭。

“已經晚上七點了。”

“我永遠都不想對你放手。”程敬軒嘆息。

“那你去熱菜吧！”方心佩斜睨了他一眼。

明明是嗔怪，可是落在程敬軒的眼里，分明是如的眼。

“好吧，我先洗個澡。”程敬軒終于把放下，“不用熱太多，我們兩個人吃不下多菜。”

“總共也只做了三菜一湯。”方心佩回擁抱了他一下，才返走進廚房。

看著輕巧的背影，程敬軒臉上的笑容卻收斂了起來。

他想起臨來之前，父親與他的對話。

“聽說你在外面有人？”程顥的話，問得很直接。

“嗯。”程敬軒沒有否認。

他甚至想，找個機會帶方心佩回家。

讓方心佩從地下人轉向地下太太，他覺得委屈了。

“我不管是什麼份，底線是不能影響你的婚姻。”程顥嚴肅地說。

程敬軒好笑地想，他本已經斷送了這個被外界看好的婚姻。

他要的，是自己的婚姻。

和方心佩組建一個塞滿的家庭。

可是看程顥的臉，他覺得這條路，似乎並不那麼好走。

沒關系，他和方心佩還不老。

還有機會握著彼此的手，慢慢變老，一起看朝和夕暉。

“不會。”他淡淡地笑，自信而從容。

他要維持的，是他和方心佩的婚姻。

他想，不會有任何外力，可以影響他們。

程顥顯然誤會了他的意思。

所以，臉上出了欣的笑意。

“你自己心里有數就行，外面的事理好，也哄好李寶儀。就算你不喜歡，但有些場合還是要顧及的面子。”

“我知道。”程敬軒點頭。

“那個外面的人，我不知道你有多迷，但是，我不希是兩個孩子的母親。”程顥話音一轉，又舊話重題。

程敬軒忍不住愣了︰“為什麼？”

“因為……我已經決定讓昊羽繼承程氏。”程顥淡淡地說，“在他有能力接手程氏的時候，那就是你的。”

“我……”程敬軒忽地失聲。

這原本是他執著追求的。

他以為得到這樣的結果，他會欣喜狂。

多年的心願，終于有一朝可以達。

可是他卻發現，自己從而外，竟然覺不到一欣喜。

原來，那些自己執著過的，早已經變了味道。

那些以為可以為之斗一輩子的東西，已經不再那麼重要。

方心佩的再度回歸，仿佛替他拂走了眼前的迷霧，百步高的青石臺階上，只有方心佩亭亭而立，那是他想要的歸程。

“爸爸，您還沒老，完全可以到昊羽－年再接程氏。”他溫和地說。

這句話一出口，他忽然覺得，與心都分外輕松。

“什麼意思？”程顥意外。

“我覺得昊羽可能比我更適合接手程氏，我相信程氏在他的手上，發展將會一日千里。”程敬軒坦然地說。

“你是覺得我只是把你當一個過渡？”

“由我的父親傳給我的兒子，我並沒有因為被過渡而不滿。”程敬軒搖了搖頭。

“看起來，你似乎並不高興？”程顥探究地問。

“可能是意料之中，也可能是因為期盼太久，所以提不起什麼太高的興致。”程敬軒自我解嘲。

“其實，在昊羽被接回家之前，我已經初步決定由你執掌程氏。”程顥低聲說。

程敬軒臉不變︰“嗯，我想得到。與耀梓相比，我更適合程氏，爸爸想必也清楚。”

“你倒是自信得很！”程顥失笑，“不錯，耀梓缺的，正是你的這份自信，所以我不看好他接手程氏。”

放開見，程敬軒卻有不同的看法︰“也許他只是更喜歡自己白手起家，免得有人說他是二世祖而已。”

“他只是不喜歡商業！”程顥沒好氣地說。

“是，能夠從事自己喜歡的事業，那也是一種幸福。”程敬軒低聲嘆息。

相比之下，他覺得自己比程耀梓更可憐。

因為，他從不知道自己喜歡的事業，究竟是什麼。

“爸爸，我出去一趟。”他站起。

“李寶儀什麼時候回來？”程顥問。

程敬軒注意到他對李寶儀的稱呼，是連名帶姓的。

想必，李寶儀這位媳婦，並不討公婆的歡心。

當然，這是他樂見的。

“在澳大利亞多留兩天，然後可能會直接回新加坡，就不從南津轉機了。”他抑著人心的愉快。

果然，程顥的臉立刻沉了下去。

“是什麼意思？還當不當自己是程家的媳婦？”

“新加坡那邊，還有一些事要理，不能常留南津。”程敬軒淡然地解釋。

“嫁隨，嫁狗隨狗！”程顥說了一句話以後，想到李寶儀手里的嫁妝也價值不菲，也就沒有再繼續。

“現在的新時代，本都有自己的事業，恐怕不會認同這句古話了。”程敬軒笑著搖頭，“我去看看孩子們……”

“別把他們帶出去。”程顥叮囑了一句。

程敬軒愣了愣，看到父親的臉上，出一個曖昧的微笑。

他苦笑著點了點頭。

看來，父親對于自己的私生活，多心里有點數。

匆匆地沖了個澡，走進餐廳的時候，已經嗅到了飯香。

“可以開飯了！”方心佩歡快地說，擺放了碗筷。

“佩佩，今天我沒有把孩子們帶出來，明天……”

“沒關系，我知道你的難。”方心佩善解人意地說，“尤其是昊羽，應該很你父親的重視吧？”

程敬軒歉疚地把拉到自己的邊坐下︰“是。”

“知道他們過得好，我就安心了，未必需要見他們的。”方心佩說得很淡，可是眼里的憾，卻怎麼也掩不住。

“明天……”

“別太有力。”方心佩失笑。

“我告訴昊羽你到了南津，他和語兩個人可以找到一百種借口。”程敬軒忽然壞笑。

方心佩徹底啞然。

竟然又利用兩個孩子。

可是對孩子的思念，讓沒有拒絕這個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