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別,海貴人在太后跟前不會多說半個字,而華嬤嬤再憑自己的本事去查,絕不會提起是海貴人給了提示。
皇太后本不是殺伐決斷之人,先帝后宮妃嬪,便是皇后故世那幾年里,熹貴妃肩上也不曾有重擔。對來說,凡事有個明確的結果便好,當今皇帝的后宮,一切太平就是上上的好。
華嬤嬤有了海貴人的話,順藤瓜地查下去,很容易就發現嘉嬪與寶珍的往來,之后向主子復命,太后與都認為,寶珍這般人是留不得了。
只是太后又嘆息:“想當初,年皇貴妃為了在先帝爺邊固寵,自己避孕多年,被皇額娘發現后,又是責備又是為請太醫調理子,后來雖多子,可許就是那幾年里吃壞了子,連累了孩子早夭。”
太后默默念了一聲佛,憂心忡忡:“安頤自生下和敬之后再無子嗣,一晃七八年,如今不知還能不能盼到再有皇子,便是有了我也不能安心”
華嬤嬤站在一旁調香,耳聽得主子說:“可我哪里來的慧眼,為他識得好人。”
宮里都傳說,康熙爺的德妃娘娘,是昔日太皇太后親自選了留在邊的,帝妃深是這宮里久傳的佳話。到如今,倘或皇后再不能有嫡子,要在其他皇子中選一個繼承人,對皇帝來說,若是他鐘的人所出,要順心得多。
“皇上那麼年輕,奴婢還是那句話,日子還長著呢,還好著呢。”華嬤嬤勸道,“皇上最想看到的,是您因為皇上的孝敬而安晚年,若是終日心,皇上該難安了。”
太后扶額,這恭維的話也知道華嬤嬤是好意,可現實不容樂觀:“倘或姐姐還在,一定有主意。我總想著安頤若好,后宮必然一切都好,可現在這樣,你看連嘉嬪這樣的……”
有些話終究沒能說出口。正如嘉嬪所恃,康熙爺的德妃娘娘是宮出,卻為大清基業延綿了子嗣,倘或誰口口聲聲說某位妃嬪不過是宮出,如何如何,便是對孝恭仁皇后大大的不敬,這樣的話太監宮私下里能嚼舌頭,可皇太后絕不能宣之于口。
沉半晌,吩咐華嬤嬤:“讓養心殿的人探探皇帝的心思,是不是把選秀提上日程,皇帝已然服闋,宮里是該喜慶些了。”
華嬤嬤問:“那寶珍呢,是不是要探探皇后娘娘的意思?”
太后冷然搖頭:“找個由頭把攆出皇宮再不復用,也不算我們無冷,皇后那兒就不必過問,不是已經有新人了?”
如此這般,不知不覺中,啟祥宮的人盯上了紅,而寧壽宮中已容不得寶珍,不知將是紅遭厄運,還是寶珍自食其果,然而宮中風平浪靜,看起來一切都安好。
這一日,壽康宮中有太嬪壽辰,因非地位崇高者,務府照規矩送去壽面壽禮,并未大肆鋪張。但皇后最了解丈夫的心思,一整天見宮中沒什麼靜,便在傍晚派紅代表送去賀禮。
不料那位太嬪因此心里高興,是留下紅賞了點心吃,等離開壽康宮,天已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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