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漁船就停在一人跡罕至的海邊,這地方有一段崎嶇的小路阻隔了與城市的匯,所以也無人注意到這邊的海岸還能停泊船只。
我們上船的時候已經快十點鐘了,剛爬上去,岸邊忽然一陣馬蹄聲傳來。嚇得陳奇連忙下令警衛吹息了馬燈的火,四下里頓時一片漆黑,手都不見五指。
“夕夕,夕夕你在哪兒?”
驚慌的聲音從岸邊傳來,居然是杜明熙。他后還跟著兩個護衛,手里拿著電筒直接照到了小漁船上。
我看到他還穿著白大褂,服上沾著斑斑跡,大概是剛下手臺。此時正滿臉驚恐地朝這邊張,我是第一次看到他出這樣的表。
千秋子聽到他的聲音嚇得一陣哆嗦,連忙躲在了船艙里。而我剛上船還來不及躲進去,就這樣被他發現了。
“夕夕,留在香港好嗎?快回來!”
杜明熙翻躍下馬沖向了我們,我忙船夫啟了馬達,趁著夜往公海那邊去。我絕不能回去,死也不能再回到他的邊了,我們這輩子注定是路人。
他急得在海邊轉,用手捂喇叭形狀對我大喊,“夕夕你回來好嗎?那邊硝煙滾滾你回去做什麼啊?你真的從未懂我的心嗎?求求你留下來好嗎?”
“你回去吧,回去好好過自己的日子。”我心意已決,說得也是很干脆。
杜明熙瘋了一樣沖向大海,瞬間被一個巨大的浪花給淹沒了,當水浪退下過后,他狼狽不堪地變了落湯。可他還不死心地看著我們遠走的漁船歇斯底里大喊著。
“夕夕你回來啊,我做錯了什麼我改啊,你回來好不好?我你啊,我了你那麼多年你怎麼可以離開呢?夕夕你回來好不好?你希我變什麼樣的人都可以,我都可以為你改的。”
他的聲音被海風吹散,變得十分的詭異。但我還是聽得真真切切,想不到狂傲不羈的他會講這樣的話,曾經他是那樣不可一世,那樣張揚跋扈。
我沒有回應他了,漁船越行越遠,慢慢的我也看不清他了。可我還聽得到他的嘶喊,他求我回去,求我不要離開他,再給他一次改變的機會。
這一刻我心里頭五味陳雜,但我始終沒有想過回頭。我的心只有一顆,早早就附在了秦承炎的上,不管生死這一世就認定了他一個人。
我在船舷邊站了好一會兒才回到船艙里,坐在了褚峰邊。他把自己的斗篷披在了我上,輕輕攬過我的頭擱在他的肩頭,“兒,休息一會兒吧,還有一個小時才會到公海。”
我點點頭,睨了眼千秋子,剛才杜明熙來時我分明看到眸亮了一下,但很快又暗淡下去了。應該還是著他的,只是他不屑而已。
在角落里抱著胳膊凍得瑟瑟發抖,穿得太了。于是我走過去又把褚峰的斗篷遞給了,“你披上吧,懷著孕落了風寒也不好。”
怯懦地看了眼我,說了聲“謝謝”。
我心頭一陣唏噓,這世間最令人肝腸寸斷的莫過于了。問世間為何,直人生死相許。
海上風大,浪也大,小漁船在海面上顛簸起伏,好像隨時都會被這巨浪吞噬掉一樣。不過這船夫是漁家好手,一路上倒也有驚無險。
我依偎在褚峰邊,給他擋著從船頭吹過來的寒風,被凍得手足冰涼。但我心里很暖和,遠離了杜明熙邊,我如得水的魚兒似得無比自在。
“峰哥哥,炎哥哥知道我回去嗎?”
“我給他發了電報,按理說他應該會知道的。”褚峰說著睨了我一眼,笑了笑,“很想他了是嗎?”
我臉一紅,但沒有回他,因為我瞧見了他眼底一淡淡的落寞。
小漁船經過幾番風吹浪打,準時到達了公海,那艘從英國過來的船已經等候在此了。幾盞探照燈把海面上照得如同白晝,小漁船很快就靠了過去。
甲板上的人丟下來了一副梯,龍一手利落先上了船,接著才護著我們一個個爬上去。爬上甲板上時,我看到了一個人:裴燕青。
他笑地看著我們,一點兒都不驚訝,我猜陳奇聯絡的接頭人就是他。
“阿峰,小姐,好久不見啊!”裴燕青走過來跟我們打招呼道,還輕輕拍了拍褚峰的肩。“你的如何了?大家伙兒都很擔心你呢。”
“全好了,謝謝大家關心。”
“都隨我進去吧,先吃點東西。”
裴燕青說著領著我們往船艙走去,我才發現這貨上的人并不多,運載的大都是資,還都是一些軍用資,估計這是給那邊的人提供的。
我看褚峰和裴燕青要商討事,就和千秋子先回了客房。房間里還有熱水,我看那一太臟兮兮了,就讓先洗漱了一下。出來時沒有服換,就溜溜的,鼓著個圓溜溜的大肚子。
我很好奇腹中的孩子,就忍不住輕輕了一下肚子,那地方忽然就鼓了一個包起來,嚇了我一跳。我死死盯著那包,又很快消下去了。
“這是什麼?”我有點白癡地問道。
“是孩子在踹我,告訴我他好好的。”千秋子盯著鼓起的肚皮,溫地笑了笑,“他一定會是個男孩兒,會長得跟明熙君一模一樣,很好看。”
“你……就那麼杜明熙?”
我滿眼艷羨地看著的肚子,想起了自己掉的孩子,如果還在的話,他可能也可以踹我肚子了。
所以我忽然間對杜明熙又憎惡了起來,萬分恨他。
我不明白千秋子的心態,杜明熙對那樣過分,怎麼還會死死著。拋開的國籍不談,也是個有有的人,人的心不都是差不多的嗎?
千秋子溫地著肚皮,輕聲道:“我他,因為曾經他對我很好。我是父親的私生,從小就沒有得到過父母的疼。但明熙君一點兒不介意我的份,一直很尊重我。”
“噢,可是他現在對你這樣壞,你不恨嗎?”
“不恨,他對我不好也是因為我做錯了。”說著十分糾結地瞥了我一眼,仿佛還要說什麼,但最終還是忍住了。
我又跟千秋子寒暄了幾句,跟我講了很多當初和杜明熙一起讀書的景,我看得出很緬懷那段時,一提起就眉飛舞,眸子亮晶晶的。
我沒有去打斷的回憶,人有一點回憶還是好的,起碼在面對逆境時會想得開一些。
說了好一會兒才睡,而我毫無睡意,就坐在窗邊靜靜地看著窗外,日起日落不斷變化,距離都城也越來越近。
ps謝謝親噠打賞,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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