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樣的地方遇到這樣一個別有用心的故人，我竟可笑的覺得十分親切。我心頭沒來由的一陣狂喜，激，這種心境無發言喻，我覺自己瘋了。

　我仔細瞅了瞅凌艷秋，還是那樣風萬種，很漂亮，就是消瘦了一些。但這一點兒不影響的艷，我從來就覺得的容貌是無人可比的。

　我好一會兒才平復下來，笑道：“這麼巧啊，艷秋姐姐。”

　攤攤手，笑得很深意，“是啊，巧的，想不到兜兜轉轉我們倆又見面了，今天你和貝勒爺大婚可算是驚了整個香港。十里紅妝，這可艷羨了天下多人啊。”

　十里紅妝……

　杜明熙居然還是應諾了，在香港這地方鋪十里紅妝，這確實夠驚人的。我當時暈暈沉沉迷糊得，哪里曉得還有這些過場，此時聽凌艷秋提及，我更匪夷所思了。

　我一直覺得，杜明熙對我是充滿惡意的，可他花那麼多心思耗費那麼多財力人力究竟是為那般？他堂堂杭州首富，需要取我這樣一個著別人的妻子嗎？完全沒有必要！

　所以我實在不懂，他到底是有什麼用的企圖。

　因為有陸劍跟著，我的逃跑計劃落空，就邀請凌艷秋到酒店去坐坐，很爽快地答應了。我們進了酒店的咖啡廳，這里面還沒打烊，但周遭空無一人。

　陸劍識趣的沒有跟進來了，在門口守著。我和凌艷秋找了個靠角落的位置坐下，我沒喊咖啡，要了一杯白開水和好幾份甜點，實在是了。

　甜點送上來后，我小心翼翼吃一口喝點水，慢慢把幾分甜點全部吃下去了，居然沒吐。我本來還想吃，但忍住了。好不容易緩過來一點，不想再經歷那種覺了。

　凌艷秋從頭至尾也沒講話，就看著我吃東西，待我全部解決干凈后，才挑眉道：“兒，你看起來很不好的樣子，難道嫁給杜明熙很痛苦嗎？這是多人羨慕不來的。”

　“我不他！”頓了頓，我又道：“上次我在瑪利亞醫院看到你出事了，你是秦振興的人吧？”

　我不曉得凌艷秋現在是否還在幫秦振興做事，探探底，免得說錯話。

　怔了怔，微微搖了搖頭，苦笑了下，“秦長那樣的人，永遠都懂得取舍。有時候人命在他面前宛如草芥，比不得一份重要的文件。”

　“那你……”

　“是秦司令出手讓軍區的院長給我開刀，才小心活了下來。后來傷好了我就離開了都城，來香港這邊了。”

　“啊，炎哥哥也介了這事兒？”

　“若非是他，我又怎麼逃得出秦振興的手掌心呢。”

　凌艷秋唏噓著，輕輕攪著杯里的咖啡，眼底不知不覺就泛起了淚，滿眼都是追憶。我不知道怎樣安，連忙找出了手絹遞給眼淚。

　“謝謝！”吸了吸鼻子，笑了笑，“當初對你……真的很不好意思。其實我從來沒有那麼想讓你死去，只是嫉妒，或者是不甘心，利用了你一下。”

　“過去都過去了，還提做什麼呢。眼下多事之秋，國恨家仇都來不及計較，又怎顧得上那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兒。”

　“還是要說清楚吧，你心思單純，我也不想讓你有心結。”凌艷秋輕嘆了一聲，跟我提及了幫秦振興的來龍去脈，居然要追溯到當書寓的時候。

　原來，當年凌艷秋在紅樓做書寓時，是秦振興買下了的初夜。他對還算不錯，出手很闊綽，甚至還提過娶過門的想法，那時候凌艷秋是很當真的，能為秦三爺的小老婆，那也是宗耀祖的事兒。不過有條件，他讓結識各種各樣名門中人，套取他想要的一些有利消息。

　當時凌艷秋不曉得秦振興是軍統的人，以為僅僅是商業消息，就什麼都做了。直到后來秦振興對攤牌，要真正加軍統，為他手底下的暗線。

　秦振興威利，許諾了娶做小，又威脅如果不從，那麼之前做過的那些事就都捅出去，也無容。

　凌艷秋答應了，說人這輩子最惦念的男人有兩個，一個是第一次心的，一個是第一次發生關系的。

　我反駁，為什麼這兩種不能是同一個人？苦地笑了笑說，這種事概率極小，只有上天眷顧的人才會遇到生命中永遠的第一次。

　我竟無言以對！

　再后來，秦振興讓介寬爺的勢力之，調查寬爺和褚峰，他懷疑褚峰是革命黨的人。所以，在他們倆的推波助瀾下，褚峰才一舉為了漕幫總舵主。

　我很疑，就問當初在醫院跟褚峰說了什麼。

　長嘆了一聲，道：“我對阿峰坦白了自己是軍統的人，又轉告了秦振興的心思。我讓他自己把握，可以借秦振興的手坐上總舵主之位，這對于他的革命事業肯定有百利而無一害。”

　“但是，我即使留在了阿峰邊，也從來沒有出賣過他。阿峰早在幾年前就是那邊的人，并且位高權重。但是他行事慎，我幾乎找不到任何蛛馬跡。他始終是不可能娶我的，我怕秦振興對我起疑，就不得不找辦法離開他。”

　“……所以你對我下手不過是想峰哥哥趕走你？你在大街上唯恐天下不，目的是要離開漕幫？”

　“除此之外，我還能有什麼正當的辦法離開？秦振興老巨猾又多疑，他怎麼可能接我奉違。”

　我驚愕了，但還是將信將疑，我問凌艷秋我房間里的那塊五毒膏是誰放的。

　無奈地道：“是彩菱，覺得是你的存在影響了我和褚峰的發展，才下手的。”

　我不信，“一個小丫頭，手段那麼毒辣嗎？”

　“跟了我那麼多年，多學了一些。兒，你是被褚峰和秦司令保護得好，所以不知道這世間丑惡的東西一直存在。這天下間的夫妻，親人，誰能保證永遠是一條心？”

　我想凌艷秋講這些話是發自肺腑的，再能演的人，眼神終歸不會騙人的。所有的話我不置可否，因為現在說來與我沒有什麼利害關系。

　我倒是有一件事一直藏在心里，來不及問褚峰，就問了，“你和峰哥哥在天上人間喝醉酒那次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后來對我冷漠多了。”

　睨了眼我，似笑非笑道：“你還耿耿于懷？”

　我怎麼能不耿耿于懷呢，大概也就是那夜里過后，我才收回了放在褚峰上的心思，慢慢接了秦承炎，所以這事兒一直是我心頭的結。

　意味深長地道：“那夜里趁他醉酒我了他，差點就得逞了，可能……他也有心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