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一刻鐘后,大堂的電梯走廊陸陸續續走出來一撥人,薛夫人和薛佩瑤相視一笑,相繼昂首闊步地走出去了。想當然,們是裝著不期而遇的樣子。
那撥人總共有十來個,為首的那個老者大約有六七十歲,穿著別致的唐裝,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他旁邊的男子則西裝革履,帶著金眼鏡,舉手投足中有一很儒雅的氣質。
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那個老者應該就是商巖的爺爺,他曾跟我提過他爺爺是一個畫家,最古風裝束。旁邊那個可能就是商遠,他的爸爸,兩人眉宇間的相似度很高。
薛夫人兩人很不經意地走到了酒店門口,而后裝著不經意轉頭瞥了眼那撥人,出一個很疑的表。
我不得不說這演技真好,毫沒有破綻。
愣神的時候,商遠已經看到了,就禮貌地點了點頭,“薛夫人,沒想到在這里看到你。”
“遠哥?哎呀呀,好些年沒見你我都差點認不出你來了,你變化好大啊。這位一定是藝界鼎鼎有名的商老爺子吧,你老還是這麼的仙風道骨。”
薛夫人夸張地喊道,上去打了個招呼,薛佩瑤寸步不離地跟在的后,得像個小生。
這兩人的表現令我佩服得五投地,不去當演員真是有點可惜。
商遠和薛夫人似乎是舊識,一聊就停不下來,旁邊的商老爺子見狀就直接帶著人走了。薛夫人不知道對商遠說了什麼,兩人就一起朝著咖啡廳走了過來。
我怕被他們發現,依然在了椅子最里邊,們三個重新找了個位置,還就在我左側的下方,我只要微微側目就能夠看到。
他們坐定后,薛佩瑤很靦腆地看了商遠一眼,小聲道,“商伯伯,你想要喝點什麼?”
商遠愣了下,問薛夫人,“寶欣,這位姑娘是?”
“遠哥你忘記了嗎,這是我大哥的小兒,佩瑤,今年二十四歲,當年你見過的,這麼高一點點的時候。”薛夫人用手比了比高度。
商遠恍然大悟,還仔細打量了一下薛佩瑤道,“你這麼一說我就覺得有點像了,這麼些年不見居然長這麼漂亮了。”
“對啊,佩瑤才剛總國外留學回來,我看到的時候也很驚訝,這大十八變啊真是沒說錯。”薛夫人面對商遠的時候舉止很收斂,談吐也沒那麼,跟嘮家常似得。
“呵呵,有男朋友了嗎?”商遠不經意問道。
“讀書那麼忙,哪里來得及找男朋友啊,再說咱們家漂亮的佩瑤也不能便宜了那些外國人啊,遠哥你說是不是?”
“是,是啊!水不流外人田嘛。”
“對了遠哥,你家大爺呢,還在留學嗎?我記得他和佩瑤是一年的,都二十四了吧?”
“是啊,這小子大學在C大讀的,畢業過后就自己干工作室了,也不來公司上班,真是氣死我了。還是你們家的漠飛聽話啊,一個人就扛起了整個家族。”
“唉,遠哥,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漠飛是什麼人你還不清楚嘛。我這是有苦說不出,難啊。現在家里的事我都不怎麼過問了,就對小輩們的婚事比較上心,總想著給佩瑤一個好點的伴偶。”
“我家那小子也是,不長進。”
“看你說得,我就覺得小巖人不錯,要不然咱們找個機會個面,介紹一下佩瑤跟他認識認識。不是其次,大家相互了解一下嘛,你說呢遠哥?”
我聽著薛寶欣繞了一大圈,總算是提到正點了。看商遠那表,似乎也很贊同說的。兩人寒暄的時候,薛佩瑤就在一旁大獻殷勤,乖巧得很。
我不曉得豪門中人聯姻是這樣的方式,覺得有些匪夷所思。也不曉得商巖會不會聽他爸的安排,到時候別鬧得飛狗跳就好。
不過,我個人并不看好薛佩瑤和商巖,因為這人配不上。
商遠大約呆了一個小時的功夫就走了,而薛佩瑤和薛寶欣卻還在,兩人嘰嘰喳喳又聊開了。
“姑媽,你和商遠是舊識嗎?”
“算是吧,當初要不是我提前懷了你表弟,恐怕就嫁給他了。佩瑤,如果老頭子那邊搞不定,你就全力把商巖弄到手知道嗎?我看商遠對你印象不錯,要進他的家門應該不算很難。”
“姑媽,這樣姑父會不會生氣啊?”
“哼,他生氣有個屁用,他如果把我放在眼里的話,為什麼把公司全部給那死人的兒子?他現在雖然頂著董事長的頭銜,但實際上早就被榨干了,我總不能坐著等死吧。”
“那你……”
“走吧,有些事說了你也不懂,你好好把握好這兩個人就好了,能搞定秦漠飛是最好不過了,但如果搞不定,退而求其次也是好的,懂?”
“知道咯。”
薛寶欣對薛佩瑤碎碎念了半天才罷休,兩人結伴走的時候已經是五六點鐘了。我看時間已晚,也沒有在咖啡廳里逗留了,慢悠悠地走到電梯邊,直接就上樓了。
從薛寶欣對秦老爺子的態度來看,似乎在暗地里搞什麼手腳。這些豪門中人就跟古代時期的皇宮一樣,也勾心斗角,想想都骨悚然。
我進房間時,秦漠飛還沒回來,于是就躺在沙發上小憩。腦袋里開始慢慢回憶這些日子的種種,始終都覺得像一場夢似得,不太真實。
恍惚間,好像有人在抱我。我掀開了一眼,竟然是秦漠飛回來了。但可能是我太困了,居然放心地睡過去了。
這夜里很安靜,我醒過來的時候是凌晨了,窗外夜人。我已經在床上了,邊的被窩有個凹陷,像是有人睡過。我了一下,被窩里還有淡淡的余溫。
是秦漠飛麼?他又去哪里了?
我狐疑的坐了起來,趿拉著拖鞋慢慢挪了出去,看到書房里有一亮。書房之前被秦漠飛改造了嬰兒房,所以他在里面做什麼?
我有點好奇,就輕手輕腳地走了過去,過門看到了里面的一幕,忽然怔住了。
只見秦漠飛坐在墊上拿著給小凡買的玩一遍遍翻來覆去地玩耍著,一臉的傷。甚至,他雙眸中還有水霧,在昏暗的燈下閃爍著。
我從未見過一個那麼強勢的男人會流淚,心像被錐子刺了一下似得生疼。我本以為我對他已經毫無覺了,卻原來他傷心的樣子也會令我難過。
他應該是真的很喜歡小凡,起碼他對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發自肺腑的。只可惜,他對我來說是危險的,所以我不愿意呆在他的邊。
回到臥室,我躺在床上輾轉難眠。秦漠飛在天微亮的時候才回屋,但沒有上床睡覺,而是拿起油在我上涂抹,抹得很小心。
我沒有睜眼,心里卻慨萬分。
我已經不太習慣他這樣的溫了,因為我不知道他下一秒是否又會傷害我。他按了有十分鐘才收起了瓶子,鉆進被窩時把我攬進了他的懷抱,我怕他發現我是醒的,就順勢把頭埋在他懷中裝睡,他居然沒發現我是醒的。
靠著他,我有種莫名的安心,就有些昏昏睡了。只是剛瞇著,他的手機就響了,我還是裝著沒醒的樣子。
他接通了電話,一只手還摟著我。“蘇亞,什麼事?”
“漠飛,我想了一夜,還是不太明白你的意思,你能明說嗎?既然我們都需要這樣一個份,為什麼你又要臨陣逃呢?難道我不是你最佳的人選嗎?”
“你很好,只是我已經沒有興趣去應付他們了,蘇亞,咱們就此結束吧。”
“結束?漠飛,你在我開始對你心的時候說結束,是不是太殘忍了一些?我承認,我們當初的確是各有目的,可我現在不那樣想了。”
“對不起蘇亞,我還是不太適應那個角。”
“沒關系,我可以等你慢慢適應,我只要你一句承諾而已。”
“承諾在很多時候一文不值,我愿做到走一步算一步,如果你實在需要我出面,我會配合你的。”
“漠飛,我需要的不是配合,你懂我的意思。你告訴我,你心里是不是有人了?是誰,薛佩瑤嗎?”
“還不配!”
“那麼?”
“好了,我有些累想多睡會,中午一起吃飯時再聊吧。”
秦漠飛掛了電話后,忽然把我摟得更。他不曉得我沒睡著,還把他們倆的對話聽了個清楚。我果然沒猜錯。他和蘇亞之間的關系非比尋常。
哎,他太令人捉不了,我完全走不進他的世界。我被他摟得有點窒息,實在也裝不下去了,就輕輕了一下,裝出剛醒的樣子。
他低頭看了眼我,“醒了?”
“現在幾點了?”我捂著打了個哈欠,有點心虛。
“才七點多,再睡會吧。”
“睡不著了,我先起床吧,你再睡會。”清醒時面對他,我不由自主想起了他掐我脖子的景,有些耿耿于懷。
“還在生氣嗎?”
“不敢,我只是想起床了而已。”
我拉開他的手想下床,他卻欺了過來,但胳膊撐著重量,沒真正住我。可即使是這樣,我也覺到了他一氣勢洶洶的烈火,像騰地一下把他焚燒了。
很快,他埋頭咬住了我,一點點往我脖子下移,從鎖骨到前,再到兩顆花蕾,一個都沒錯過。
我被他撥得熱沸騰,很怕一個忍不住就造我骨頭再次碎裂,于是我求救般地著他喊了聲,“漠飛,不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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