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唱功不錯。”歐德奈瑞抬眸，起的同時向九月遞去了一枝含苞待放的藍妖姬。

“過獎了，其實也沒什麼啦。不過，還是得說謝謝呢，我的心願已達。”小心翼翼地收下。

“兩位剛剛的演唱，可謂是妙不可言！”我同伊卡莉莎邊鼓掌邊進該房間。

“小雨小雨，我今天超開心哦～”九月見了我，頓時撲上來，抱。

我輕輕地挽起橙的發：“不要僅限於今日，我願你歲歲長歡。”

“但願大家皆如此。”的眸中有絢爛的星子閃。

“真的……很棒。”聞聲，回，見凡爾斯倚門而立。

“凡爾斯？嗯，我忽而憶起兩三舊事，那夜……你可還記得否？我想……”說罷，歐德奈瑞行至對方前，言又止。

他淡然笑之：“記得。不過……我已經跳不了呢。”

“……好。”歐德奈瑞眼中的失落轉瞬即逝，旋即被關懷取而代之，“話說，你怎麼會出現在這？不久前才經曆了那種事……你還是，好好休息吧。”

那種事？剛剛……是又發生了什麼？他們總該會提及的吧？我這麼想著，索也就不再多話。

“你為什麼……”語道一半卻忽又戛然而止。為什麼呢？他曾經想過就此拋下一切，與世長辭的。可是呢，正是面前這位靈王，於千鈞一發之際救下了他。世間最大的痛苦，莫過於……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近來發生的種種事件，無一例外給他造了莫大的刺激。

他對這個世界已近乎絕……消極世了他唯一的選擇。但他又不至於把想不開表現得太過明顯，比如自殺之類的。只是多數時候在企盼著……早些被死神的黑翅膀籠罩——迎來自己的死期。可他不能辜負了朋友的一片好意啊……終於，他沒有把後話道出，他說不出口，他不敢說出口。

“什麼？”

“沒。”他沉道，“我想回……雲端之城了。”

雲端之城，地帕索爾星的浮空山脊上。它藏之地終年雲霧繚繞，又極大限度的臨近天穹，因而得名。這裡，是飛行系靈一脈的國度；這裡，是飛行靈王的領域。城池周遭彌漫的雲霧可是天然的防系統，能起抵外敵之效。它們是瞬息萬變的，而該城的位置也無時無刻不發生著變化。因此，曆來的探險者如若沒有弗雷爾帶領的話，輕易就會迷失在這雲海茫茫之中。

“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拜托，咱能現實一點不？！你目前是什麼況……你自己難道不清楚嗎？當務之急，應該是好生休養才對。你倒好，本末倒置，天就知道想著跑，就知道跑！上一次也是這樣……”歐德奈瑞未及發聲，話茬卻是被伊卡莉莎奪了去。本來是要發的，可最後又不知是出於何緣由打住了。

“跑？怎麼，我現在連回家都有錯了……？”

伊卡莉莎陷了短暫的緘默。承認自己剛才又悄悄用了讀心，由是了解到對方那些危險的想法。真的很怕，他打算自生自滅。可又該如何開口呢……最後，下定決心揭穿。“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的真實想法。就憑你現在的狀態，若是遇見什麼突發況，你覺得自己還有餘力應對嗎……？你選擇在這個時候離開，這本就是個天大的謬誤！”

“你不要太過分了！”凡爾斯忽而沉下臉，“肆意窺探心靈……你經得我同意了麼？我不想說的，你為什麼非要知道不可？！……是，就如你知曉的那樣，我格乖張，不可理喻！”爾後以手掩面，放聲大笑。須臾，笑聲漸止，“回去，或許不失為一個好選擇……總比待在這要好。”他的話中的音極其清晰。

“好啊，我的錯。對不起，你滿意了嗎？我為什麼用讀心你不知道嗎？你再怎麼不可理喻也要有個限度！”

“這……”歐德奈瑞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兩位請消停會吧。還有，這位小姐，他不就想回去麼？我不明白，你為何這般張。鬧這樣，真的太沒必要。”

“你可知他是怎麼想的，他剛剛說的話你們也都聽見了，他……算了。”伊卡莉莎突然說不下去了。似乎在其他人看來，這再尋常不過。自始至終，只有表現得很張。終於想通了，自己不過是在說無謂的話，做無意義的事。

“凡爾斯，既然你決意回去的話……那我送送你吧。”

“不必。你的心意我領了，歐德。只恐你去了之後，會迷失方向，很難回來。在我那，不存在所謂原路返回，這是行不通的。”稍緩，他輕描淡寫地說。

“我不進去，我送你到浮空山下總行了吧？”

他擺了擺手，再度謝絕道：“我還沒脆弱到去哪都需有人寸步不離……幽影拉朵複蘇格蘭迪瓦之事，煩請你代為告知重生之翼。”言既盡，出了門。

原來，方才所見的靈確為幽影拉朵麼？萬年之前，重生之翼率領眾靈王討伐格蘭迪瓦那一戰，參與的只有九大屬的王者。歐德奈瑞並沒有參與其中，這些事跡，他也只是後來道聽途說罷了。要究詳的話，他還真的一概不知。為什麼會同意幽影拉朵留下來？相傳可是……格蘭迪瓦的第一忠屬啊。

“你為什麼自己不去呢？”歐德奈瑞跟了過來，他實在想不明白。

“……我不想見他。”簡短的一句話口而出。

誰知重生之翼卻在此時過來了，他也恰巧聽見了後半部分的對話。沒有別的言語，只是輕問一句“去哪”。

最開始，有的只是一片沉寂。但這沉寂，讓人到甚是不詳，就如同……暴風雨前的寧靜。結果……不出所料。

“我去哪與你何幹，難道還得事事向你匯報不？！……我失守了，能量被奪，你是不是很不滿意？反正事都已經發生了……你還想我怎麼樣？以後也沒我什麼事了吧……那我去與留又有何區別。”

“可你……”

“我什麼？你做了什麼自己心裡沒數麼！你可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不是王位，不是功名利祿……你當然知道，可你還那麼做……我，我們……以後最好還是別再見吧！”話音已落，他強忍住淚與重生之翼肩而過，不多時便了無蹤影。

歐德奈瑞見狀，作勢要追上去，卻被重生之翼住了：“別追。待他想通之時，自然會回來的。”

“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為何他一見到您，就……？”歐德奈瑞不解。

“因為千夜死神，因為我的一劍。”

“那他……多久才會回來？”

“則幾天，多則半個月。”

伊卡莉莎看著這一幕，兀自輕輕歎息。擁有時不懂得珍惜，等失去了方覺可貴……凡爾斯至今尚未明白這一點。而他最後所說的那句話……亦是在未來為了現實。便是想見，也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