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螢火#

時空又一次被強大的力量扭曲、撕裂，時空隧道的廓逐漸清晰、形。凡爾斯從中疾飛而出，落地前，他以為這次的時空飛行除了先前那幾位知曉外，應該不會有更多的了，更不會驚他。可是他錯了，那個他，在此刻闖了他的視線裡：兩對純白羽翼，金發藍瞳。

對於遇見重生之翼，著實是意料之外，卻又在理之中。他風采依舊，只是臉上沒了以往的和藹，倒添了幾分嚴肅。凡爾斯當然看得出，他已在這等候多時了。

“不必拐彎抹角，既然給你見了，那就任憑置吧。”他漫不經心地笑著。

“唉。”重生之翼歎了一口氣，神稍稍緩和，“跟我來，我帶你去個地方。”

看著重生之翼朝自己來的手，凡爾斯靜靜注視許久，搖搖頭：“別這樣，我自己會走。”

他的子還是這樣呢，自始至終從未變過。重生之翼只得將手回，輕點著頭，一言不發。

盛夏的夜晚，顯得十分靜謐，只是不時會有微風輕拂過的聲音和藏匿在草叢中草蟲的低鳴響起。他們沉默著並行向前，走向那一方未知。

“想不到你也喜歡玩這一套……”即將到達目的地，他的眼睛忽然被重生之翼捂住。雖然有些不悅，但他也只能順著對方的意思繼續前行。

步伐驟停，他們到了。這時，他才得以睜眼。本來是想接著說些什麼的，但他被眼前的景象所吸引住了：漫天流螢，明明滅滅。

好，好壯觀。

“我承認，這裡確實的，但我還是不清楚你是何意。”回過神，他輕語。

眼前，一只小小的螢火蟲趴在一片葉子上，子的芒越來越暗淡，這意味著它的生命即將走到盡頭。重生之翼蹲下，出手指輕它。剎那間，它的煥發彩；它撲扇著兩片薄薄的翅膀，飛向空中，再度為了螢火大軍中的一員。

看著漫天飛舞的螢火蟲，凡爾斯心中的想法愈發強烈了：“自我誕生以來，我就沒求過誰。可是現在……為了他，我想求求你，求你將他複活好麼……”

“你說的可是千夜死神？抱歉，我不會答應的。”他幾乎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為什麼……你明明有那樣的能力……哈，還是說要我給你下跪磕頭……？那也行啊。只要你能答應，要我做什麼都可以……”說完，凡爾斯屈膝準備下跪。

“……你這又是為何？”重生之翼及時拉住了他的手臂。

“我還是放不下，我忘不了他……你，會過失去的滋味麼……？”凡爾斯仰起臉，眼裡噙著淚。偶爾有一兩只螢火蟲從他們中間飛過，微匯他眼中，將他的眸子映照得熠熠生輝，淚水也閃閃發。

“我確實沒會過。”

“所以……你能了解那種痛苦麼？！與摯相隔……為什麼，你寧願救活一個生命不過短短二十天的脆弱生靈，也不肯答應我呢……？！就算你救活了它，又有何意義？你能改變它生命短暫的本質麼……它還是會消亡！你又何必費力呢……”他略神失常，笑著的同時熱淚止不住地溢出眼眶，在臉上劃出兩道清晰可見的淚痕。

“天羽，你聽我說。”重生之翼上前將他摟懷，“不是我在選擇救誰，而是誰在選擇被救。能否存活，關鍵在於意志是否強大。你看，是夥伴給了它求生的意志。你是否有看到，剛剛它們一直在它邊盤旋？”

凡爾斯順著重生之翼的指向，過隙看到了螢火蟲們在一起歡愉地飛舞著。集圍繞著它，似是在表示關懷。

“可，如果亡者生無可，本不想複活呢……？他當初選擇的是自殺，這說明了什麼？抱歉，我不是不想，是無能為力。即使強行將他複活，他也不會開心的，對吧？我聽說，他有死而複生的能力。可他沒有。但凡有所留的話，都不會是這種結果。”

“生無可麼……那也是被的！”凡爾斯咬了咬下，“告訴我，你們所謂的正義是什麼……？！”

“現在的正義，確實腐朽了。如今的世道，差不多可以用‘順我者生，逆我者亡’形容。或許，我現在維護的秩序，不是正義，是平衡。為何會有許多強者試圖重組秩序，也正說明宇宙的秩序本存在著諸多問題。只不過，他們是正在數的那一邊，被多數人所不認同，於是正義習慣地將他們置於黑暗，稱作邪惡。”

“多數人認同的，就一定是真理，是正確的麼？並非如此。沒有自己的主張，只能盲目從眾。從古至今，哪一次的權力不是通過戰爭獲取的？戰敗方很難在勝者制定的秩序下生存，所以……秩序時不時會到挑戰，戰爭經久不斷，我也希能早點結束呢。可是，會有盡頭麼……？”漫長的戰爭，令他也到心力瘁。短暫的和平來之不易，會讓人加倍珍惜。

“誰都有私心，我也不例外。但我必須自制，絕不能為了一己之私而一意孤行。我希你別再在我面前說那種話了，我還是那個回答。過去的就讓它過去，是時候放下了。你回到過去時，不是找到答案了麼？他若真心想回來，就一定會回來的。螢火，雖然微弱，卻是希。你心中的那點微，也不要滅了哦。”

重生之翼將手指放到凡爾斯的手心裡，指尖上那只螢火蟲慢悠悠地爬了過去，上的忽明忽暗。停留了一陣子，它振翅飛走。凡爾斯被他抱在懷中，泣不聲……過了一會，漸漸歸於平靜。

之後，凡爾斯恢複了以往的樂觀。至於是何原因，無人知曉那個夜晚究竟發生了什麼。

#次機#

近期，弗裡德總在回憶一些事，比如，他初遇馬爾修斯時的景。那時，他也像現在一樣，行走四海八荒，只為挑戰強者。孤傲的不敗戰神，這是對他的最好褒獎。他也只是在途中偶遇了馬爾修斯。現在想來，如今與從前的馬爾修斯，簡直判若兩人。當初的他，極攻擊。

弗裡德登上了一顆充滿未知危險的荒蕪星球，這裡埋葬著不計其數的死難者的殘骸。該是非之地，他沒理由不警惕。雜無章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了，出於本能反應，他立即躍到大樹高較壯的枝幹上，以茂的樹葉作為自己的藏之所，時刻留意著地面上的一切況。

一段時間過後，腳步聲戛然而止。他俯視到對面不遠一塊巨石上似乎靠著一位靈。他稍微松懈，縱躍下並緩緩接近。走近一看，弗裡德這才看清了那靈原來是個機械生。他的況不容樂觀：渾傷痕累累，從左眼到天靈蓋有一道深長的劃痕，還不時閃爍著電火花，看樣子像是剛從追殺行中逃出來。

靈的意識逐漸喪失，在這種地方極容易遭遇不測；他現在無法進行自我修複，倘若就這麼對他不管不顧的話，他怕是要報廢，最終走向跟前面那些死難者一樣的結局。弗裡德的宗旨雖是挑戰強者，但他做不到見死不救，他決定幫他。

覺察到有人靠近，他“騰”地站起並切換毀滅形態，後四口巨龍神炮將弗裡德鎖定為目標。“不要過來！”他用自帶電音的聲音警告著。

氣氛一時間變得十分張，空氣仿佛凝固了。弗裡德從對方上到了恐懼，稍作停頓，又接著前進。“別害怕，我不會傷害你的。”他盡量用溫和的聲線說話。

明明素不相識，靈卻莫名產生了一種安全。是弗裡德的話麼？亦是他自己的直覺？原因不得而知。他放松了許多，那一刻意識徹底喪失，將傾。弗裡德微怔，而後三步並作兩步上前扶住了他。這家夥……都什麼況了，居然還逞強。弗裡德輕輕搖頭，背起他離開。

後來，他們遇到了一位自稱“常長老”的機人，在其引領下去了賽爾號進行修複。弗裡德也曾問過那賽爾這麼做是不是另有所圖，他可不太喜歡接來路不明的幫助。結果得到的答案簡單又隨意：“看我心咯，心好就無條件提供幫助，所謂助人為樂嘛。”

“……”聽起來好有道理，又有種奇怪的覺。可又說不出奇怪在哪，於是就這麼稀裡糊塗地接了。

弗裡德原打算將靈送進機械維修所後就離開的，不知為何總放心不下便留了下來。幾天後，他在閉目養神時忽而到有什麼在快速靠近。判斷出大致方位後，他猛地手，一把按在來者臉上，阻止了其即將黏在自己上的行為。“你幹什麼。”抬眸，漠然。

“啊哦……”對方有些尷尬，“就是見到你有點小激。此外，你是我所見過的第一個願意主接異類的人。”

“嗯？”

通過流，他們獲悉了彼此的況。“我不太清楚自己被創造出來的意義。我不過是意外地擁有和獨立意識，便被視為失敗品，創造者因此派出殺手追殺我……”馬爾修斯說這些時，眼裡流出悲傷。

若不是親眼所見，恐怕很難相信眼前這麼個富的靈是個機械生。他獨立，他拒絕執行那些非正義的任務，本沒問題；出了問題的是，人的居心叵測。弗裡德素來不過於在意世，他對別人的第一印象不會因深了解而輕易改變。

恢複得差不多了，馬爾修斯不知自己該何去何從；在弗裡德即將離開之際，他請求隨其一道浪跡天涯。弗裡德不作任何表態，也就相當於默許了。往後，馬爾修斯總會時不時給弗裡德帶來驚喜，雖然後者終年面無表，實則心還是有點高興的。他的出現，為他漫長接近無盡的生命添了一生機。

只可惜，好景不長。在那天之後，他沒再得到驚喜了。

那一天，出現了百年難得一遇的流星雨奇觀，也是極罕見的天災。一開始，隕石積質量均較小，他們可以共進退。在清除了無數小隕石後，一顆超質量、超高速隕石橫空出世。面對它，躲避才是唯一選擇。弗裡德昏厥前的記憶定格在自己被馬爾修斯一炮轟了出去，然後對方遭到了毀滅撞擊……

回憶結束，回歸現實。弗裡德這一次坐在維修所外的長椅上，已有數周。馬爾修斯一直都無消息……他握拳，心急如焚。他第一次為人擔憂，默默祈禱著馬爾修斯快些恢複，就像上次一樣。可，都過去這麼久了，為何……

“阿德，我回來了。抱歉，讓你擔心了。”他從背後環住了弗裡德的腰。

那一刻，弗裡德只覺得怦然心，一暖流湧遍全。

[emmm螢火裡出現的是翼娘和飛王，可以理解為以前的番外【風殤】後續。有無cp向可能每個人的理解都不同，但凡千一定有的，就暗含其中。點文者是雨雪霏霏還有我閨往事，話說們點這個時我是有點小驚訝的，之前從沒想過要寫這個x。另外安利一首歌《腐草為螢》，超好聽的值得一賞~次機沒人點，就當做我自己點的吧。還有位小可對此次出現的角互過激哦，在此我就不點名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