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致遠言出必行,陪著宋慈用了一頓午膳,端的是母慈子孝,飯后,還陪著宋慈在院子里散步消食,陪著閑聊。
宋慈便道:“你有孝心,娘心里明白,也不用費太多時間來陪著我這個老太婆,你也忙著呢。”
宋致遠親自攙著的手臂,道:“陪您用膳散步消食,能用多時間?娘莫不是嫌棄兒子?”
“這哪能,我心里高興還來不及呢。”宋慈抿一笑,右手拍了拍他扶著自己手臂的手,道:“你別太擔心,娘還沒想走。”
宋致遠頭一哽,無奈地道:“娘,您說什麼呢。”
宋慈也沒想提早代言引他不安,便岔開了話題,道:“這幾年你親自教養禹哥兒,還親自給他開蒙,這是對的。我看在丞哥兒他們的滿月宴上,顧氏聽了幾句不好聽的話,心里估還是為肅兒辭而不平的,年歲越大就越鉆牛角尖,你愿意就多勸一下,就怕又想把禹哥兒摟過去養。”
宋致遠聞言,語氣淡淡的,道:“娘放心吧,禹哥兒的教養兒子不會假手于人。”
哪怕是當祖母的顧氏也不行,已經養差了一個宋令肅,可不能再讓養差一個嫡長孫,那可是長房的未來和希。
所以他再忙,都要把控著長孫的學業啟蒙,安排在他邊的人,更是經過層層篩選,把最恰當的人派過去,這一點,是連作為母親的關姝妍也不能手的。
不是他不信關姝妍,是他不想讓孩子重蹈他爹的覆轍。
宋慈聽了,道:“顧氏麼,子是左,但年夫妻老來伴,就是為了肅兒他們兄弟和底下的孫子,你也擔待一二。”
這幾年,看著宋大夫人作,到底是把夫妻分給作疏離了一些,很多時候,宋致遠都在小書房安置的。
宋致遠嗯了一聲,提醒注意腳下的臺階。
宋慈看他面不以為然,也沒多說,對宋大夫人這個長媳,算是仁至義盡了,宋致遠是個有打算的,如果牛拉不回來了,他只會用最妥當的方式讓牛榮養。
也看不到那麼長了,只能說各人緣法。
消食過,宋致遠把宋慈送回主屋午歇,離了春暉堂,便走到了林箐居住的木竹小齋。
林箐聽說宋致遠來請見,有些意外,連忙出來見禮。
林箐這九年一直跟在宋慈邊等同專屬醫生,早以違背了當年的誓言,只待三年,而是一呆許多年。
也一直不曾出嫁,哪怕這幾年太醫院那個陳太醫曾遣來相府向求過親,也沒應,如今一襲素,風韻溫婉,對宋致遠見過禮也只微垂著頭。
宋致遠也知男大防,也沒進屋里,只站在院中,讓人散開些,但也都在眾人眼里。
“林大夫,這些年你一直照顧家母,比起太醫,你更清楚家母的。”宋致遠直接開門見山的問:“我也不拐彎抹角,依你看,家母的,可還能撐多久?”
林箐一驚,騰地抬起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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