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有這個意思了，自己即將出嫁，若是春英跟著去，只能當個陪嫁丫鬟，以后再嫁出去就不容易了，倒不如早早定下來。

　加上春英年紀比徐靈蕓還要大一歲，早就該決定人選了。

　徐靈蕓可沒忽略，自從大太太允了，大爺也默認了自己的份，來院子結的婆子小廝可不，有些小廝的目也不由自主地落在春英頭上。

　與其到時候春英被那些見風使舵的人拐走，倒不如便宜了一直對春英照顧有加的端硯。

　春英聽著渾都要著火了，捂著臉一溜煙地跑走了。

　見沒有拒絕的意思，徐靈蕓不由笑了。

　不拒絕，就是答應的意思了？

　不過徐靈蕓沒打算直直白白就端硯過來，把目的攤開來說。跟著蕭晗一段時日，莫不是也學著一點商的手腕了？

　第二天一早，徐靈蕓到子衡院見著端硯，便笑著招呼他一起坐下。

　端硯自然不肯坐，推托半天在面前站定。

　徐靈蕓無奈，只得閑聊幾句，便隨口道：“春英及笄了，我之前忙得腳不沾地，這才想起來。還是底下的婆子提醒的，說是要給春英賀禮。說起來，那婆子的侄兒據說是個秀才，想要娶一門妥帖的媳婦，不用份多高，只要伶俐心就好。”

　皺著眉頭，似是有些煩惱道：“不知不覺，春英也到了要出嫁的年紀，我可有些舍不得。只是拖得久了，倒是要留愁的。若是做秀才娘子，聽著也面……”

　端硯一聽，漲紅著臉道：“徐姑娘，秀才聽著好，一個個窮得叮當響。春英嫁過去，只怕要用己補著。等那秀才高中，怕是要娶家小姐，一腳就把糟糠妻踹開。那些戲文里，一個個的不都這樣寫著嗎？”

　徐靈蕓忍著笑，繃著臉道：“戲文是戲文，哪可能秀才都是一個德？那婆子子極好，家侄兒應該也不壞。”

　端硯著手，搜腸刮肚道：“姑娘有所不知，考秀才的一心要仕途，開頭落魄，等有了功名，自然需要人提攜。娶一個家小姐，是最快的捷徑。就算不是，窮得叮當的日子，不是讓春英苦嗎？”

　“你說得也有道理，我哪里舍得春英去過苦日子？”徐靈蕓若有所思地點頭，沒等端硯松口氣，又道：“說到底，還是蕭家知知底的好……”

　沒等端硯心里一喜，徐靈蕓便抬頭笑道：“門房的婆子說遠房親戚家的外侄就是在蕭老爺院子里做事的，聽說長得老實可靠，跟著老爺也不愁吃穿的。”

　端硯一急，連忙道：“姑娘有所不知，那侄子雖然看著老實可靠，卻是個脾氣不好的。據說一喝酒就發瘋，上回還打傷了同房的小廝。”

　徐靈蕓皺眉，卻問道：“這是誰說的？道聽途說，哪里能當真？”

　端硯急得一頭汗，愁眉苦臉道：“府里的消息，哪里有無風不起浪的，那小廝必然也不是個好夫婿的人選。”

　徐靈蕓看了他一眼，輕輕嘆道：“看來要給春英選個好夫婿，卻是不容易了，外頭的不好，蕭家里頭的也靠不住。”

　“誰說的，蕭家里還是有很多好人家的，比如大爺邊的人，咳咳，比如我……”端硯說得吭吭哧哧的，臉頰不由有些燙。他在外頭對著那些掌柜的，從來未曾有這般沒有底氣過。

　只是他一抬頭，瞥見徐靈蕓含笑的眼眸，便乍然驚醒過來。

　顯然徐靈蕓早就知道了端硯的心思，不過是試探他罷了。

　端硯恍然大悟，連忙又恢復嬉皮笑臉，小心翼翼地賠笑道：“徐姑娘覺得，我什麼時候上門向春英提親比較好？”

　徐靈蕓沉片刻，在端硯忐忑不安時才慢悠悠開口：“你就要看你的誠意了，若是提親送的禮讓春英不合意，這事就當我沒提過。”

　“別，千萬別，我保準讓春英滿意。”端硯生怕看中的丫頭被人搶了，胡告辭后一溜煙跑得沒影，肯定是去準備禮了。

　徐靈蕓看得好笑，還是第一次看見端硯這般失去耐的焦急樣，顯然不用自己心，春英已經挑了一個好夫婿了。

　“……真是調皮，”笑得歡快時，冷不丁后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把人嚇了一大跳。

　徐靈蕓回過頭，看見是蕭晗時，這才略略松了口氣，也沒留神到蕭晗握住自己的肩頭，兩人得極近：“大爺……”

　轉過頭，這才發現兩人離得太近，似乎只要稍微再挪一挪，自己的就要過蕭晗的臉頰，不由子僵住，一不了。

　“想要把春英許配給端硯，嗯？”蕭晗俯，下擱在徐靈蕓的肩頭，幾乎是著的耳后輕輕問道。

　灼熱的氣息拂過耳廓，徐靈蕓只覺耳一熱，暖暖的氣息鉆耳朵里，讓忍不住微微一，撇開了臉點頭道：“是的，大爺要是不愿意的話……”

　“沒什麼不愿意的，”蕭晗本不在意這些小事，徐靈蕓喜歡就好。畢竟春英是的邊人，到時候嫁給端硯后，在跟前做個管事娘子，又或是伺候的姑姑，也沒什麼。

　徐靈蕓生怕他不樂意，自己暗地里撮合了大爺邊最得力的小廝，見蕭晗沒有異議，這才松了口氣。

　“不必多慮，往后你就是蕭家的主母了。”

　蕭晗的意思，徐靈蕓明白。嫁給大爺，意味著終歸有一日，要為蕭府的主家太太，是不能有遲疑和懦弱的舉。

　就像大太太一樣，即便有再多的委屈，就算有再多的不喜歡，都要通通咽下，撐起蕭家的臉面來。

　徐靈蕓抿著，明白是一回事，做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或許永遠都做不到大太太那樣，對蕭老爺的所有事都不再介意，尤其是寵幸貴妾這一點，必定是做不到的：“大爺，我會盡早適應的。”

　適應未來要為的份，做一個稱職的蕭府主母。

　聽懂了徐靈蕓的話里話，蕭晗挑眉，直接抱起擱在上，側頭看著懷里人越發秀的側臉，笑道：“在蕭家的主母之前，你還是我的小妻子。”

　蕭家人素來護短，所以蕭晗是向承諾會護著自己？

　在蕭府的面之前，只是蕭晗的妻子？

　徐靈蕓紅著臉，覺到后的蕭晗用力的手臂擁著自己，仿佛要融骨中一樣，不由低下了頭。

　誰說大爺孤傲冷然，說起甜言語不帶氣的。雖然是平常的一句話，總是能說到人的心里去。

　著口雀躍的跳，仿佛要從嚨里一躍而出，不由抿著子前傾，擔心被后的人聽見了。

　只是徐靈蕓略略一，就被蕭晗再次圈住，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余下這一年，我打算安排你離開蕭府。”

　聞言，不由一僵，不可置信地看向蕭晗。

　送離開蕭府，是不是出嫁前，這一年兩人都不能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