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彬確定袁山不會來找他后就坐上了趙天龍的車，車上有兩個彪形大漢，是趙天龍的保鏢，借給他用用。

趙天龍雖然不了解他當初被人送出國的全過程，但也知道他是被人害了的，而害他的人還活的好好的，蔣彬要報仇，第一個對象就是于龍震。

于龍震當初拿了賣他的錢瀟灑了一段時間，邊的跟班也有十幾個，每天都在南城郊區的舊小區附近晃悠，做一些給人看場子的活，活的遠不如以前風。

現在是白天，蔣彬沒打算今天手，但他要確定于龍震是不是還住在以前那房子里，可是他發現高估自己了，看到于龍震摟著一個人從那棟樓走出來的時候，他的臉變了又變。

兩個保鏢見他死死盯著一個男人，而那男人懷里抱著一個，腦補出一場出軌抓的戲碼，拳掌地問：“蔣先生，要我們去把那男人抓來嗎？”

“不用。”蔣彬拒絕了，讓司機開車掉頭回去，一來一回啥事也沒干，把兩個保鏢都弄蒙了。

蔣彬回到出租屋后一直定不下心來，看到于龍震的時候，那些不好的回憶全都涌了出來，要不是他經過一段時間的心里引導，可能不會忍不住沖過去給那人一刀。

蔣彬渾發冷起來，跑進浴室掉服開始洗澡，今天熱水又壞了，沖到上的水是刺骨的冷，但這樣他反而覺得更舒服，足足沖了半個小時，他才僵地從浴室里走出來。

“于龍震！我要你不得好死！”蔣彬將自己包裹在被子里，不一會兒就全發起高燒，袁山一連打了幾個電話都沒人接，不放心跑過來敲門，敲了半天也沒人來開門，可是鄰居卻說蔣彬回來了，并沒有看他出去。

袁山把門踹開，看到蔣彬蜷在床上，兩頰通紅，在抖，一看就是生病的狀態。

“蔣彬……蔣彬……你醒醒……”

“不……不要……不要過來……不要我……啊啊啊啊，滾……”蔣彬用力踹開袁山，將自己整個人都包在被子里，團一個小團。

袁山坐在地上愣了一下，心里有種說不出的心疼，他不知道蔣彬經歷過什麼不好的事，但此刻的他也不敢多想，沖過去抱住被子，輕輕拍著他安道：“蔣彬，別怕，是我，我是袁山啊，我是袁山……”

蔣彬已經醒了，但全綿無力，腦袋刺刺的疼，他知道自己發燒了，迷迷煳煳的時候也聽到了袁山的聲音，心里有一抑了許久的郁氣想發泄出來。

他暫時還不能拿秦珩怎麼樣，那就先從他的經紀人開始吧。

他開被子，雙眼赤紅地盯著袁山，眼里藏著恨意，袁山吃了一驚，但很快蔣彬就恢復正常了，虛弱地躺在床上，說：“對不起，我剛才做噩夢了。”

袁山了一下他的腦袋，不用溫計測也知道溫度高到離譜，去給蔣彬套服，說：“你發高燒了，人都燒迷煳了，我帶你去醫院。”

蔣彬抓住他的胳膊，搖頭說：“我不想去醫院。”

“那就不去大醫院，我帶你去社區診所打吊瓶，先把燒退下來再說。”

蔣彬的手是滾燙的，他起想下床，但是兩條本沒力氣，故意往袁山懷里倒了下去，著他的口說：“袁哥，謝謝你了。”

袁山的心跳有些不正常起來，一雙手不知道該往哪里放，看蔣彬努力爬起來的樣子，扶著他說：“客氣什麼，我們是朋友。”

蔣彬角扯了一個嘲諷的笑，上說：“是啊，我們是朋友呢。”

袁山帶他去診所輸，中途還去買了一份白粥喂給蔣彬吃，時不時的提醒他喝水，上廁所也是他扶著去的。

旁邊的一單獨帶孩子來看病的年輕媽媽慨道：“你們真好，你男朋友對你真細心，比我家那位強多了。”

蔣彬眼神一閃，沒有反駁也沒有承認，袁山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釋說：“我們不是，只是朋友。”

“是嗎？那更不容易了。”

輸完已經是晚上了，袁山得知蔣彬是洗了冷水澡才生病后就不讓他回出租屋了，將他帶回了自己的家。

比起暗老舊的出租屋，袁山的新家住著舒服多了，蔣彬環顧了一周，問他：“這是你租的房子嗎？”

“不是，我買的。”

“做經紀人是不是很賺錢，這里不便宜吧？”

“還好，秦珩幫我付了一部分首付，工資確實會比普通工作高一些，你也想進娛樂圈工作嗎？”

蔣彬沒去床上躺而是靠在沙發上，眼睛還是紅紅的，溫是降下來不了，但還是低燒，袁山給他拿了藥和水過來，親自喂他吃下，聽對方小聲問：“我這樣的也能進娛樂圈工作嗎？”

“那得看你想做什麼了，當個普通的工作人員當然沒問題，如果想當藝人可能需要付出一些努力，不過你外在條件很好，如果要走這條路也不是不行。”

“當藝人啊，那是不是要會唱歌會跳舞，或者會演戲？我一個也不會，還是算了吧，我現在的工作雖然工資低，但也穩定的，我剛才就是隨口說說。”

“如果你想換工作可以跟我說，藝人我決定不了，但提供一兩個工作崗位還是沒問題的，只是可能工作強度比較大。”

“等我失業了再說吧。”

袁山讓他去床上躺著，給他煮了一碗面條，看著他一臉驚訝地吃完，笑著問：“怎麼了？”

蔣彬抬頭，“沒想到你廚藝這麼好，以后誰找了你也真是幸福。”

袁山的臉紅了，別開臉說：“哪有你說的那麼好？就是普通水平。”還記得剛開始他做飯給秦珩吃的，他嫌棄的不行，那時候他廚藝確實很普通，后來很認真學了一段時間，才有了現在的水平，但那個人卻已經很會吃他做的東西了，因為有別人給他做了。

蔣彬吃完就去睡了，這房子只有一張床，但好在袁山當初買的是折疊沙發，拉開就是一張床，倒也不必在一張床上，而且袁山也沒有勇氣和蔣彬睡一張床。

蔣彬睡了一個很沉的覺，醒來的時候里外都是黑的，屋子里能聽到輕微的唿吸聲，他輕輕下了床，走到袁山旁，這時候只需要一把水果刀，他就能結果掉這個男人的命。

可是那不是他要的結果，袁山只是個不重要的小角，殺了他搭上自己太不值了，而且他的計劃才剛剛開始而已。

察覺到沙發上的人逐漸轉醒，蔣彬朝前走了一步，腳被沙發邊緣絆倒了，人撲倒在沙發上，黑暗中甚至能看到袁山突然睜大的雙眼。

他忙爬起來，小聲解釋：“對不起，我口了想去倒杯水喝。”

袁山起來開燈，讓他回床上躺著，去給他倒了杯水，“是我不好，忘了你是病人，你有什麼需要我一聲就好了，這黑漆漆的萬一撞到就不好了。”

“嗯，謝謝，你快去睡吧。”

袁山之后兩天都請了假，秦珩還覺得奇怪，畢竟他之前可是說過元旦不放假的。

他在電話里聽到袁山旁有別人的聲音，聽起來很年輕，袁山捂著話筒和對方說了句什麼，然后急忙忙地掛了電話。

秦珩笑了起來，對霍圳說：“進度很快嘛，這都住一起去了。”這一大早的，對方竟然出現在袁山的家里，可見昨晚是住一起的。

霍圳挑挑眉，“看來袁經紀追人也很有一手，以前是被你耽擱了。”

“滾你丫的，只是緣分未到而已，緣分到了，干柴烈火就很快了。”

霍圳抱住他說：“就像我倆這樣嗎？”

秦珩推開他，著他的臉頰說：“咱倆當初進展可不算快，不過袁山如果能找到另一半，我就真的放心了。”

蔣彬第三天的時候堅持要回家了，出租房再差也是他選的，他明天還要上班，不可能一直賴在袁山家里。

袁山見他病穩定了，也不好強留，不過還是過去幫他換了一臺熱水，熱水不貴，房東當初說要找人來修一拖再拖，袁山也懶得和他爭吵，直接把舊的換了。

蔣彬皺著眉頭說：“我在這里住不了多久，這熱水到時候也拆不走，多吃虧啊。”

袁山見他那計較的小模樣笑了起來，“你要是舍不得，我到時候來幫你拆了帶走，再把舊的裝回去。”

蔣彬也跟著笑起來，“那也太折騰了，算了算了，咱也不能這麼小氣，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袁山跟他一起吃過晚飯才離開，而蔣彬在他離開后沒多久也從家里出來了，打了一輛車去到南郊，到地方后刷了一輛共電車騎到于龍震住的小區。

這會兒夜晚剛開始，于龍震住的小區里還有人在跳廣場舞，蔣彬看了他住的那一層樓燈是暗的，猜測他應該不在家里。

他看到一個老太太提著購袋艱難地走進小區，一眼就認出了這位老太太是住在于龍震樓上的。

他上前接過老太太手里的袋子，對說：“婆婆，我幫你提上去吧。”

老太太耳朵不好使，記也不好，看到有人幫忙提東西笑了笑，“謝謝你啊后生，你送外賣的？”

“對，客戶住這棟三樓。”

“啥？你姓張啊，好的。”

蔣彬送到家門口，看著進家門才離開，下樓經過于龍震家門口時迅速輸碼，他心想：要是于龍震換碼就改天再來，結果門鎖“滴”的一聲響，門開了。

他迅速進門關好門，屋里有窗外進來的燈，看得清楚沒人，他鞋子上套著鞋套，手里戴著手套，在屋逛了一圈，好像什麼都沒變，但又覺十分陌生，多了不生活用品。

蔣彬看房子里的窗戶全都閉著，去廚房打開煤氣，聞到那刺鼻的味道笑了一下，“就看你命大不大了。”

他悄悄退出來，下樓的時候手里的袋子也沒了，就像個正常的外賣小哥，騎著電車走了。

當天晚上一點多，小區里大部分的居民都睡了，突然一聲炸聲驚醒了大家，然后就聽到有人喊：“著火了，快跑！”

消防隊很快就來了，雖然將火撲滅了，但在這場炸還是造了三死一傷，三名死者有兩個是房子的主人和他的朋友，還有一個是樓上的老太太，據說是房主家里的煤氣忘記關了，他叼著煙回家，剛開門就瞬間炸了，這樣的事故每年都得發生好幾起，倒是沒人往刑事案件上想。

“那個禍害，自己死了不要還害了大家，可憐趙老太太，一個人生活已經夠可憐了，還要這無妄之災。”于龍震在附近的名聲一點不好，鄰居都知道他是混混，平時沒欺負人，一個個對他敢怒不敢言。

“老太太年紀太大了，一個人孤零零地生活也怪可憐的，走了也好，否則哪天死在屋里都沒人知道。”

“哎，聽說的兩個孩子都在國外，當年大家羨慕家孩子有出息，現在呢，呵呵。”

普通百姓的八卦也無非就是那些家長里短，炸現場也沒留下什麼可疑的證據，最終只當一次意外理了，報道了幾次，這件事也就這麼過去了。

蔣彬看新聞的時候表并沒有太大的波，仿佛殺人放火的不是他，還慨了一句：“死的太輕松了，可惜我也沒能耐讓你生不如死。”

袁山的消息進來，蔣彬瞥了一眼，冷笑道：“笨蛋也快上鉤了，就這點定力，真是太好騙了。”

他給楊柯打了個電話，今天晚上他大概是睡不著了，楊醫生溫和的聲音可以替他平躁不安的緒，有時候他想，楊醫生就是他的救世主，不僅救他離苦海，還幫他整了容換個新份，還會不厭其煩地替他疏導心理障礙。

“總得為他做點什麼才行。”蔣彬在睡前暗暗做了個決定，他不想把戰線拖太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