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梁平眼底的狠絕和堅定把吳國棟嚇到了，然后他想明白了一切，梁平并非是想回頭是岸，他一開始就是警方的臥底，他會走到這一步也一定是拜他所賜。

“好！好得很！你藏的夠深啊，也怪我眼拙，哈哈哈……這麼多年，我抓出了那麼多鬼，沒想到最終還是里翻了車，厲害啊！你本名什麼？”

僅剩的兩塊木板被兩人得搖搖墜，兩人都清楚，如果這麼僵持下去，最后的結果只可能是一起掉河中，是生是死全靠天意。

但吳國棟不想死，他賺了那麼多錢，過榮華富貴，他為什麼要死？他還要風風地過下半輩子，只要逃出境，他就有機會東山再起。

梁平也不想死，他警校畢業后沒當過一天警察，沒穿過一天警服，那是他畢生的志愿啊，只要抓住了吳國棟他就能恢復份了，到時候他就調劑到最基層的部門，當個每天巡街的小警察，沒事的時候和同事喝喝茶聊聊天，當然，他得先把的毒癮戒了，這也許不適合再當警察了，如果可以，給他調到后勤部門也可以。

“我就梁平，你害死了多人，賺了多黑心錢，你這種人不配活著！也不配輕輕松松地死去！”

鏡頭里，秦珩說這句臺詞的時候眼里的緒非常飽滿，那是恨與痛，鏡頭給他面部表來了個特寫，然后轉到施行燁臉上，只見他角慢慢勾起，那張板正的臉上慢慢爬上笑容。

他正常的笑容是很溫和的，但在這部戲里，他的笑總是帶著三分涼薄三分邪惡，導演第一次看到他笑的時候就知道這個人設穩了，施行燁的演技比起這些年輕的演員確實高出一籌。

“我不配誰配？你們這些兢兢業業為了大義不要命的小警察嗎？你們是不是傻，從小努力地學習，考上大學，選了個心儀的專業，最后連正常日子都過不了就被安排到我這里來當臥底，天提心吊膽的，圖的是什麼啊？

不過我曾經見過一個意志薄弱的警察，沒多久就被糖炮彈腐蝕了心智，加了我們，過上了紙醉金迷的生活，他告訴我，這樣的生活才是人過的，哪怕短命十年也值得，你們當一輩子警察也賺不到我一次賺的錢，能住上豪宅開上豪車，人想有多就有多不好嗎？”

就在梁平想要回答的瞬間，吳國棟突然發力，一只手按住梁平的胳膊，另外一只手從那拔出一把袖珍手槍，朝著梁平開了一槍。

梁平用力偏過頭，子彈過他的頭皮打水中，頭皮火辣辣的疼，耳朵也被震的嗡嗡作響。

他不敢多猶豫，部發力，抱著吳國棟用力翻過，后的木板斷裂，兩人同時往下墜落。

秦珩和施行燁上都吊著威亞，兩人往下墜落時還是抱在一起的，鏡頭放大，拉遠，兩人漸漸了一個小點，正在這時，河邊的林里鉆出了一支軍隊，幾只警犬朝河邊狂吠。

“快！唿直升機，再調幾艘快艇過來！”

鏡頭的最后，在水前眾人聽到了一聲槍響，抱在一起的兩人分開墜落河中，幾秒后，遠開來了幾艘游艇，迅速朝著兩人落水的位置圍攏過去。

周圍好幾艘游艇裝著設備停在他們落水的地方，也有救生員隨時待命，秦珩兩人落水幾秒就被威亞提起來了，像是兩只落湯。

劇組的副導演姓袁，是影業的新人，據說是公司著力培養的新銳導演，在劇組里指手畫腳，與好幾個演員都發生過口角。

“這樣拍不行吧，太平淡了，雖然留給觀眾一個期待了，可是全劇的悲戚壯烈的氣氛就沒了，這里就應該讓梁平和吳國棟同歸于盡才顯得悲壯大氣。”

郭導也考慮過這一點，他只是不想讓這種電影死氣沉沉的，覺當臥底的都沒有一個好下場，雖然現了臥底警察多麼不容易，但私心里誰不想他們最后都能活在下呢？

“要不再拍一段吧，就從剛才落水那里開始，那聲槍響拍完后近距離給個特寫，這一槍是梁平奪過手槍打在吳國棟口上的，這個場景不能。”

郭導覺得有道理，讓人給兩位演員換上干燥的服重新補拍一條，袁副導演見狀繼續提出自己的意見，說：“在這里應該也要給梁平制造一點傷吧，不然顯得太容易了。”

“他上一路逃亡的傷已經夠多了，不用額外再加一道。”

“那也應該讓搜救隊出現的時間更晚一點，拍一些他們在水里掙扎的畫面，觀眾未必能從兩人落水那看出誰死誰生，拍的太含蓄也不好。”

郭導了一煙，腦袋瓜子都要炸了，這個補拍原本就是他臨時起意，也不一定會用上，被姓袁的這麼一摻和，覺拍的都有些多余了。

“好了，你一邊兒去，我再想想。”

秦珩換了一套干燥的服補個妝繼續吊上威亞，一點一點地磨最后一點戲，是磨了大半天才聽到導演喊了“咔”。

“這樣的結局會不會太寡淡了一點？”幾位主演湊在一起看最后的片段，與第一版拍的不同，這版對秦珩來說沒太大的難度，就是被吊來吊去人有點暈。

“劇的大起大落有時候也現在人的生死存亡上，死亡那一刻的緒發往往能無數人，了那個鏡頭總覺得不夠完。”施行燁從老演員的角度看待這個問題，覺得還是第一版比較好，更能激發觀眾緒。

袁副導演連連點頭，附和道：“對嘛，我也覺得第一版更好，郭導是個好人，希好人有個好結局，可是現實生活中哪那麼多如意的結局，就應該給觀眾留點憾，你們等著看，梁平死了觀眾肯定說要給編劇給導演寄刀片，但如果梁平沒死，觀眾說不定就要罵編劇和導演了。”

郭導反復看了幾遍，一時也無法做決定，“先這樣吧，最后看剪輯效果，會用哪個版本暫時不確定，等最后再揭曉答案！”

“不是，大家怎麼都這個表，殺青了啊！不是應該高興快樂激嗎？”郭導掃了一圈周圍站著的幾位主演，慨時間過的真快，這個劇組是他帶過最好的劇組，雖然一開始有些波折，但最后換到的演員都更合心意了。

秦珩一左一右攬住李鳴琛和施行燁的肩膀，來攝影師，“來來來，拍合照，殺青快樂！明天就可以回家了！管他結局如何，咱們做演員的把戲份拍完就好了，剩下的不歸咱們管。”

施行燁打趣他說：“咱們幾個人里就數你回家次數最多了，真看不出來秦還是個家的男人。”

李鳴琛也開玩笑說：“咱們秦是新世紀好男人，除了工作都在家里，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羨慕誰。”

秦珩反擊道：“你們倆一個妻兒兩全，一個孤家寡人是怎麼站到一起去的？我就不信你們不想回家。”

施行燁慨道：“怎麼可能不想？我閨都開始抱怨了，每次進組都好幾個月，錯過了的長，也不知道以后會不會怨我。”

“這個行業就是這樣的，所以外人看娛樂圈總覺得娛樂圈沒有真，夫妻離異的比比皆是，哪個家庭能忍得了長期的分離，看著風無限，其實虧欠家人很多，加上多，能長長久久過下去的家庭真不容易。”李鳴琛這句話說話就被郭導罵了。

“你這是在我傷口上撒鹽嗎？年輕人既然道理都懂，那不如趁早改行，免得將來因為事業和家庭不得兼顧釀造出慘劇，到時候后悔就來不及了。”

秦珩科打諢道：“你們都干什麼呢？大好的日子不是應該開開心心的嗎？明天就放假了，該做什麼做什麼去，郭導，你要是真想復合就趕重新追去啊，只要嫂子還沒開始第二春你就還有機會。”

郭導湊到他面前小聲問：“我有沒有機會就全靠秦老板了，我回去后就可以著手開始談新合約了，下半年要是拍戲能留在首都，我覺還是有希的，咱們新劇在哪兒拍呢？”

“都市輕喜劇，就在B市拍攝，會有一段國外的場景，不過不太長，就當出差了，放心，我比你更不想離家太遠。”

施行燁也聽到了一些幕，知道秦珩要去拍喜劇電影還覺得意外的，覺秦珩真的是什麼樣的角都大膽嘗試，和他合作也愉快的，希下次還有機會合作。

袁副導演在一旁若有所思，他總是看到郭導和秦珩神神的，也不知道這兩人要謀什麼。

拍完殺青照后，劇組全人員一起吃了頓殺青宴，吃飯期間不知道誰提起了王輝維，“聽說差不多能定案了，罪名足足有十幾項，什麼強、敲詐勒索、侵犯他人私都占盡了，而且聽說還牽連了一批人，上面對這個案子重視的很，外面看著風平浪靜，其實圈都開始人人自危了。”

秦珩沒去關注后續的發展，韓婄昱也沒有跟他再聯系了，正好也聽到有人提起，一副知者的口吻說：“韓婄昱肯定是害者之一，這件事就是起的頭，原以為是一樁小案子，沒想到牽涉這麼廣，估計韓婄昱以后在圈里也沒前途了。”

不管是否是害者，只要和這麼大的案子牽扯上，不管是劇組還是商家都不敢再用了，承擔的風險太大了。

“以一人之力攪了娛樂圈風云，以后能不能正常生活都不好說，一旦這個案子曝，是那些人的就能把撕了，你看著吧，韓婄昱后面還有的的，現在的網友一旦要攻擊一個人，誰管你是明星還是素人，都一子打死了。”

施行燁在劇組這麼久也聽聞了一些小道消息，真真假假他分辨不清，但這種事孩子吃虧是肯定的，他不贊同地說：“你所說的網友只是一些固執的而已，真正的路人還是理智者居多的，而且一旦涉及男對立的問題，那就不單單是之間的爭斗了。”

“施老師覺得韓婄昱還有救？”袁副導演一邊開了錄像一邊問。

“不能用”救”這個字，也沒犯錯，但大環境就是如此，必定要過的比別人更艱難，但以后的事很難說的，也許風雨過后會有好運等著呢？”

“施老師真是個善良的人。”副導演不置可否，不過也不至于為了一個不悉的演員和人吵架，大多數人看待這件事都是當熱鬧看的，刀沒砍在自己上的時候永遠不知道疼，也很難引起共鳴。

郭導心本就不太好，聽到這些令人不適的消息更是急躁起來，“好了好了，別那麼八卦，這件事跟你們也沒什麼關系，大家做好自己就行了，天道好回，做壞事前先想清楚自己有沒有能耐躲過制裁，像王輝維那樣的一點不值得同，這娛樂圈也該整頓了。”

“秦老師的消息應該比我們靈通，之前聽說上頭要開始整頓娛樂圈了，是真的嗎？”大家比較關心的還是跟自己利益相關的問題。

秦珩不是消息靈通，而是他知道未來的發展趨勢，但上輩子這時候并沒有曝王輝維這件事，后來有件類似的案子契機也不是他，而是另外一位男星，也是因為那件事才讓有關部門下決心整頓娛樂圈，離現在還有好幾年的時間。

他笑著說：“我和大家一樣天天在劇組拍戲，哪來的什麼消息？不管怎麼整頓，只要大家安分守己就不怕。”

袁副導演譏誚地說：“您家那位可是娛樂圈的資本大佬，說到安分守己這四個字可跟那家人沒有一點關系，不過說整頓也對，伊藤從去年開始不就開始整頓了嗎？半年時間業績了一半，連帶著其他幾家娛樂公司也被牽連了，按照這個勢頭，接下來很可能會加大力度徹查稅務問題了，試問幾個大明星沒逃過稅過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