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時間說不出話來，垂著視線不敢去看戚寧玉。

戚寧玉又一次轉要走，他猛然地轉過去擋住了門，然后發誓般地對戚寧玉說：“我以后都不做了，以后我都直不起來，好不好？”

戚寧玉驚奇地看著邢譽川，然后說了句，“關我什麼事。”

接著，他繞開了邢譽川去開門，等他把門開了一半才想起來他來醫院的正事。

于是他又把門松回去，回頭對邢譽川說：“我要出國去一段時間，倉庫起火的話，后續調查你去吧。”

他說到這里頓了頓，忽然又想起來，“還有我住的地方對面那些人，你都撤了。”

邢譽川只聽進去了戚寧玉說他要出國，等戚寧玉把話說完，他怔了半晌才問出來，“你要去哪里？”

戚寧玉沒說他要去哪里，只回答：“我和薛原一起去演出。”

——和薛原一起！

邢譽川腦中又浮現出了畫面，戚寧玉和薛原要一起出國，是不是就再也不回來了？大約要回來也是許多年后，那時戚寧玉可能已經忘了他的樣子，那時戚寧玉會變他更加沒有見過的模樣。

“我可以去看你嗎？”

他腦子里的無數臺詞最后只問出來這一句，可聲音低啞得戚寧玉沒有聽清，疑地盯著他。

他勉強扯出來一個微笑，重新對戚寧玉說：“好，你路上小心。”

戚寧玉聽完就出了病房，走了。

第54章

#054

邢譽川還是出了醫院,有了目標查起來就快了許多，他的人在城里的一家民宿里找到了冉爍，他就出醫院過去,不過剛到電梯就被邢肅抓到了。

邢隋堂前天已經回去了，留了邢肅在這里盯著他。

邢肅上前來擋在他前,“誰準你離開醫院的？寧玉嗎？要不我問問他。”

他聽到戚寧玉的名字就沒了脾氣,可不能不去，于是說：“我查到放火的人了,你可以跟我一起去。”

“行吧。”

邢肅覺得他也攔不住邢譽川,邢譽川要去總會找到機會跑的,不如他盯著來得放心，要邢譽川再把自己弄進手室，他覺得邢隋堂真能一拐杖打瘸他,雖然他覺得這很沒道理。

于是，他跟著邢譽川出了門，到了一個舊房子改造的民宿里,見到了冉爍。

邢肅就只在邢隋堂80大壽見過冉爍一次，當時對冉爍的印象是自信，邢譽川的那些人他倒是見過幾個,對邢譽川甚至是邢家的人都是一種明里暗里討好的態度,但是冉爍給他的覺完全不一樣,冉爍仿佛把自己擺在了邢譽川正式男友的位置，和他家那一眾小輩混在一起。

冉爍也確實人長得不錯，又是名校畢業,又會說話，確實有些自信的資本。

可是，此時他看到的仿佛是一顆被磨掉了所有澤,出灰蒙里的塑料珠子，瑟地站在門后，好像還有了問題，雙眼驚恐地盯著邢譽川。

邢譽川看也沒看冉爍一眼，他傷還沒好，作大點口就疼。他走到餐桌邊拉出一把椅子，手撐著才輕輕坐下去，然后帝王臨朝般地朝著冉爍看去。

“我已經放過你了，你怎麼還敢出現？”

冉爍張地往后退了退，抬眼瞥著邢譽川，不了發的手，余瞟了瞟房間里那兩個一直看著他的保鏢，然后著脖子說：“我都已經離開霍城了，來這里重新找工作。我也不知道你們會在這里。”

“我們？”

邢譽川眼瞼一挑，對上了冉爍的視線，冉爍立即一僵，他問道：“你指的是我和誰？”

冉爍張地看了眼屋里除他之外的四人，說道：“你們，你們。”

“你去跟蹤過寧玉了，對吧？誰讓你去的？”

邢譽川問得漫不經心，可冉爍已經后背冒起了冷汗，他悄悄地著手指回答：“我沒有跟蹤他，我只是，在路上偶然看見了他而已。”

“是嗎？戚蓉給了你多好？給你的機會，你指證，我給你加倍。”

冉爍冷不防地直了直，震驚又懷疑地看著邢譽川。

他并不是想再來招惹邢譽川，但是邢譽川害得他爸破產，他回家去天天被他爸罵，他爸為了重新把公司開起來，把家里的房子全都抵押了，最后還是生意失敗，他們變得一無所有，還欠了巨額的債。

戚蓉找到他，說會幫他還清所有債務，另外再給他一筆錢，只要他做一件事。

可是，他和戚蓉原本毫無關系，他們也不有過什麼聯系，戚蓉那邊現在好好的，邢譽川怎麼可能懷疑到他和戚蓉有關？

肯定是邢譽川詐他的，他否認道：“我、不認識你說的是誰？”

“冉爍。”

邢譽川忽然站起來，往著冉爍面前走了一步，著他本來就啞得不行的聲音說：“以前你做過的那些惡心事，怪我自己識人不清，你這一條我當你嘗了。只要你說那天的火不是你放的，你還有活著的機會。”

冉爍猛然一抖，差點站不穩，下意識想拉住邢譽川，可抬了下手又沒敢，他把手收回來堪堪站穩，抬眼去邢譽川。

雖然邢譽川一臉病容，卻還是英俊非凡，可惜這個男人不屬于他。

他曾經以為戚寧玉和邢譽川的其他人一樣，不過是跟著邢譽川的時間久一點，邢譽川習慣了他而已。他以為靠他手段可以代替戚寧玉，可以讓邢譽川將他視作最特別的那個人。

一開始他確實快功了，他以為只要他和邢譽川轉變關系，他就能讓戚寧玉離開邢譽川，給他讓路。

可是，后來他才想明白，邢譽川本不是風流多，是把所有地都給了戚寧玉。

大約連邢譽川自己那時都沒發現，邢譽川總帶他回家去，是故意為了讓戚寧玉吃醋，讓戚寧玉多關注他一點。那次邢譽川被戚寧玉打了一拳，邢譽川前前后后對他說了十幾次，那表本不是在說戚寧玉打了他，而是在說“看，戚寧玉多在乎他，帶別人回家吃個粽子都要打他”。

此時，他對著邢譽川害怕不已，他知道邢譽川拿戚寧玉當命，他說錯一個字就絕對不會有好下場。

他猶豫了半天，終于小心翼翼地開口，“我知道，戚蓉還想綁架戚寧玉，我可以反過來幫你去騙。”

“我的問題是那天的火是不是你放的？再給你一次機會回答？”

邢譽川冷聲說出來，仿佛一下降低了冉爍周的溫度，他不由得渾發涼，驚恐地說：“不、不是，我是只按戚蓉的命令迷暈他，結果他最后把我關到了門外面，我也沒辦法，我就走了。我不知道為什麼會起火。”

邢譽川想起夢里那場火，他趕到時冉爍也被燒傷，說是戚寧玉放的火。其實按冉爍以前的行為，燒傷肯定是故意的，不惜自真的傷來欺騙他。

這次的火，他也不信冉爍的話，冉爍既然承認了迷暈戚寧玉的人是他，已經足夠拘留他了，至于是不是他放的火，他相信警方會查出來的。

于是，他轉頭對兩個保鏢說：“把他送到警局，證據給張隊。”

冉爍看到邢譽川拿出錄音筆，震驚地看著邢譽川，倏地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求道：“不，不要，哥，看在我們、我們曾經——”

邢譽川倏然甩開了冉爍，冉爍一下沒站穩，摔在了地上，邢譽川沒再看他一眼直接走了。

邢肅來了一趟，連一句話也沒說，跟著邢譽川下樓，回了車上。

司機把車開出去后，他側過看了眼靠著椅子捂住口的邢譽川，他忍不住說：“就這？你你問不就行了？逞什麼能？”

邢譽川沒有理他，連看也不看他一眼。

他哼了一聲坐正，然后又問：“你現在能回醫院了吧？”

邢譽川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還有點事。”

說完就司機把車開去了一個酒店。

邢肅到了酒店，扶著邢譽川上樓，以為邢譽川要去見誰，結果竟然是他表弟，邢譽川的表舅。

當年，他姑姑看不上邢隋堂一銅臭味，沒參與邢隋堂的生意，跑去國外留了學，回來就去搞學，邢譽川他爸多就是了他姑姑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