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皇上駕到
“皇上,您怎麼來了?”蕭鐵策看著麵前披著黑鬥篷,摘下帽子才出真容的人,忙跪下行禮。
跪倒之前,他出寫了不多的信紙塞到最下麵。
這滿地的紙團……管不了了。
皇上已經年邁,約出幾分衰老之態,即使年輕的時候他也曾作為親王收覆被突厥占領的失地,令突厥人聞風喪膽。
他自己一個人來的,後冇有帶任何人。
獄卒把門打開,皇上揮揮手,後者立刻退下,心裡無比慶幸,他對蕭鐵策很客氣。
能讓皇上紆尊降貴來天牢看的人,蕭鐵策是二十年來的頭一份。
天知道,剛纔得知是皇上連夜前來時,他的心臟都差點蹦出來。
在天牢做獄卒還能得見皇上,他可以吹一輩子牛了——但是估計也就在家裡對子孫說說吧。
皇上邁進天牢中,蕭鐵策拜倒在地,看見他繡著金線遊龍的靴子,一未。
皇上踢了他肩膀一腳,蕭鐵策還是紋不。
“起來!”皇上在桌前坐下。
“謝皇上。”蕭鐵策這才站起來,恭敬地垂手站在一邊。
“我看你在這裡住得好的。”皇上冷冷地道。
蕭鐵策冇有做聲。
“啞了嗎?”皇上聲音一聽便是心裡氣不順。
蕭鐵策複又跪下,道:“罪臣無礙,隻是憂心太子,委實算不上住得好。”
“你是覺得朕今日來看你,是要赦免你,所以纔敢如此肆無忌憚嗎?”
“罪臣不敢,罪臣隻是覺得太子冤枉,不忍看到皇上被人矇蔽,和太子父子離心,讓親者痛,仇者快!”
“那你的意思是,朕是有眼無珠的昏君了?”
“罪臣萬萬不敢。”蕭鐵策深深叩首,說出來的話卻擲地有聲,“罪臣是為太子不平。”
“大膽!”
“皇上無論怎麼治罪,罪臣絕無怨言;然而太子卻……”
皇上抓起桌上的硯臺直接砸過來。
蕭鐵策躲也未躲,雖然冇有被硯臺砸中,卻結結實實地接了一的墨水,連臉上都有墨跡。
皇上然大怒道:“為什麼太子掌管一年,花費銀子就比前幾年多兩?太子在多還有產業,每年收數十萬兩銀子。你們這般瘋狂斂財,是不是因為恨朕,想要謀反?”
蕭鐵策心中一凜,卻不卑不地道:“皇上,加之罪,何患無辭?太子掌管軍一年,所有賬目均有據可查。皇上若是冇人能查出原因,罪臣可以舉薦一個人,定然會把賬目查得清清楚楚……”
說這話的時候,他不自覺的帶上了幾分驕傲。
皇上卻憤怒道:“你以為朕還會相信你們嗎?你和太子穿一條子,沆瀣一氣,以為朕是聾子瞎子?蕭鐵策,你老實代,你到底是不是太子在外麵和彆人生的?”
蕭鐵策道:“事關母親清譽,還請皇上慎言。罪臣出生在漠北,而彼時太子在京城,而且年紀尚小,還住在宮中。”
皇上想想,確實也是這麼回事,於是冇有再繼續這個話題。
沉默片刻,他忽然冷笑兩聲:“蕭鐵策,你老實跟朕說,你是不是知道了朕為什麼遷怒太子?”
蕭鐵策並冇有立刻回答,他抓住了皇上話語中的一個詞——遷怒。
皇上這是承認,他是故意刁難太子,因為彆的事遷怒太子了?
蕭鐵策道:“罪臣知道。皇上聽信讒言,以為太子貪墨……”
“住口!”皇上打斷他的話,“朕不想聽那些!朕問你,是不是朕邊的德庸告訴你們,朕發現了皇貴妃從前留下的筆墨?”
蕭鐵策心中一凜——德庸乃是皇上邊的老太監,從皇上在潛邸的時候就已經在他邊伺候。
皇上現在已經知道他們知道了皇貴妃手寫詩並且利用的事,而且懷疑到了他邊人上?
這件事,抵死也不能承認,否則太子就徹底完了。
蕭鐵策他們確實做了些手腳,他已經按照明九娘說的辦法,找了個時機讓皇上發現皇貴妃彆的墨寶,證明皇貴妃後來已迴心轉意,一心想留住皇上的心,並且因為皇上寵彆人而吃醋。
這封信,他覺得太過骨,容易引起皇上的懷疑——坐在那個位置上的人,多疑是必然的。但是後來也是實在冇有辦法了,所以才冒險一試。
蕭鐵策已經明白,皇上現在來,正是因為這封後來出現的信。
皇上在懷疑,但是又不能完全判定為假,而且他不想見太子,所以便來天牢想從自己這裡打探虛實。
想明白這些,蕭鐵策就知道,太子未來的命運,很大程度上取決於今晚他的表現,頓時覺得汗後背。
“罪臣不知皇上所言何事。皇貴妃有墨寶留下,太子殿下定然高興。這些年來,太子每每提起皇貴妃娘娘,都麵有慼慼,常歎‘子養而親不待’。每年皇貴妃娘娘忌日,太子殿下更是齋戒,悲痛絕。”
皇上冷笑:“我就不該問你太子的事,你和他本一丘之貉。”
蕭鐵策低頭不語。
多說多錯,這時候過於著急幫太子解釋,恐怕反而引起皇上的懷疑。
皇上道:“德庸昨日不幸溺水亡。”
蕭鐵策一驚,隨即心裡又一鬆。
驚的是,即使對於邊伺候數十年的人,皇上也冇有毫心,僅僅因為懷疑就死了他;輕鬆的是,皇上在德庸上出了氣,並冇有深追究,是不是意味著,他已經默認後麵出來的書信也是真的?
“彆以為朕不知道,你不想說話,是怕被朕抓住。朕還冇老呢!”
“罪臣不敢。”蕭鐵策低頭道。
這時候,隻有儘心儘力地扮好老實人,讓皇上儘出氣,才能換來生機。
他已覺到,他在走高空繩索,手裡拉著太子等人,稍有不慎,所有人碎骨。
皇上冷笑連連:“你以為你不說,朕就不知道了?這滿地的紙團是什麼?”
蕭鐵策神忽然就變了,慌道:“冇什麼,都是罪臣給賤寫的信。”
“賤?蕭鐵策,你真以為朕老糊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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