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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袖蘭宮》 73、歸心

73、歸心

房門,竟然是一石青箭袖的傅恆。

婉兮本就看他穿藍,雖然袍和常服褂本就不分職分都是青藍,便是皇上與宗室也一樣……可婉兮就是覺著傅恆穿上最好看。

臉頰一熱,趕奔過去:“怎麼是你回來了?!”

求他設法去江南弄新鮮的通草,他便當真特地空了侍值,特地爲乘船南下去了。本以爲怎麼也要十天半月,這才幾天,竟然回來了!

他倒大方,手徑直托住手肘,上上下下地打量。彷彿這一走不是幾天,而是數年。

“我歸心似箭,自然要早早回來。”

船伕都埋怨他晝夜趕路,他們都不得安歇。他花了銀子,說了好話,只說一定要在重之前趕回京師來。

他的話雖然沒明白說出來,婉兮卻也心下一暖,已是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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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九兒,他是小九,沒人比他將重九的生辰記得更清楚。

低垂頸:“……我也沒想到你這麼早回來,答應你的荷包,我還差幾針。”

他心底便登時蓄滿柳絮一般的歡喜。那麼輕盈,那麼,卻又飛揚似夢,佔滿了他全部的心。

“不急,你慢慢繡。”他捉著手肘,垂首認真看:“……實則也是巧了,我在半路正好遇見江寧織造北上進貢的船,船上正好運的都是新鮮的通草。想來該是重宮宴做盆花與宴花用的。”

婉兮聽了輕勾菱脣:“……你不必說這些,我知道你是想我不必謝你。可是我心下如何不明白,貢品又是誰都敢取的?你還是爲我才取用了貢品,是爲我才擔了這麼大的干係。”

他便暗暗下一聲嘆息。滿足的嘆息。

他的九兒,什麼話都不用他說,便已是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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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忍不住又向湊近了些,伏在耳邊呢噥:“通草……我揀最好的已經送進長春宮裡來了。回頭你跟獻春到庫房裡去拿就是。”

他的呼吸輕輕淺淺,卻溫溫暖暖地落在頸側,去了一陣慄。

小心吸氣,不臉紅過耳:“……多謝九爺。”

他佯怒,將手肘攥得更了些:“又來!”

心跳得厲害,卻又掙不開,只得含了聲:“……九哥哥。”

他這才滿意了,卸去力道,手卻還在手肘上。趁勢幫:“這還差不多。”

外頭來來往往都是人,腳步聲雜沓,宛如空中撲簌簌落下的塵埃。

婉兮深吸口氣:“九爺該走了。”

每回傅恆進了屋裡便不想離開,今兒就連念春都跟就這個說笑了,不得不小心著。這裡終究是長春宮,自己終究還是選秀進來的子,若傳出什麼去,自己倒還罷了,只是怕會拖累了傅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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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知道,他因從藍翎侍衛直接擢升至頭等侍衛,此時已是風口浪尖上,若再出了與宮子私相授的話來,那豈不是要害了他。

傅恆面上也一點一點謹肅下來,鬆了手,卻還是直直盯著看,捨不得眨眼。

“……三天後就是重,屆時我會再設法進宮來。”

婉兮咬咬脣:“好。三天後,給你的荷包也該繡好了,到時候你來拿吧。”

傅恆這才展一笑:“我真等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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