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傷心，就想到了哥哥，這個可不行。

　“好了好了，不哭了，我帶你去就是了。”

　穆王是個誠實的人。其實，秦瀟兮本就不知道北冰國皇城中街是的哪一條街道，他完全可以隨便帶走走的，到時候再安排相思無涯的人演一場戲給看看就好了。

　晏無殊聽到墨磷給自己分析這些事的時候，恨不得把自己的好友打一頓。為什麼不早點說啊！！！可是……他不是墨磷的對手，這點自知之明他還是有的。

　被穆王帶到酒樓小包間的秦瀟兮可不管他們兩人的恩恩怨怨，對那個和莫尊一樣打扮，而且還坐在椅上的男子很好奇。

　司琴姐姐說，這是相思無涯的尊主。

　可是……這不像哥哥……

　秦瀟兮這次沒有坐到穆王懷里，自己要求坐在椅子上。

　說是要修養一個月才能走路，可是，只過了半個月，就覺得可以走路了，覺雙已經有力氣了，可是，穆王不讓下地。

　現在很想很想走到那個坐在椅上的男子邊，看看他是不是哥哥。

　或許是的眼神太過熱烈，司琴姐姐竟然推著椅主接近。

　秦瀟兮看著男子，有些不確定地喊了一聲，“哥哥？”

　藏于袖下的手握，他突然就想那麼答應一聲算了。黑的面下，他的角輕輕勾起一個苦的弧度。

　他家的孩，喊出哥哥這兩個字的時候，眼里的期盼和脆弱太過明顯，他舍不得失，可是，他確實不是心心念念的哥哥。

　“秦瀟兮，你好，我墨磷。”他說道，沒有特意掩飾自己沙啞到刺耳的聲音。

　秦瀟兮一愣，紫眸子盯著那個離自己不過一步之遙的男子。墨磷……墨磷……

　最早認識的……和哥哥有著一樣漂亮的眼睛的人……

　就是因為墨磷，才會第一眼看到哥哥就問他會不會保護……因為哥哥有著和墨磷一樣漂亮的眼睛，潛意識里認為，有些那麼一雙眼睛的人都會很溫的……

　“……亞……亞父……”秦瀟兮張了張，喊出了這個很久很久沒有喊過的稱謂，紫眸子涌上了淚水。

　在他們紫眸一族，每個人出生都會認定一個人作亞父。亞父不一定是擁有紫眸子的人。而亞父的職責，就是教會他們為人事的道理。他們族人都是很聰明，幾乎都是一歲的時候能接外界知識。

　認了墨磷當的亞父，一歲時，就開始他亞父了。

　三歲那年，有一個收藏家出高價買紫的眸子，全世界幾乎所有的傭兵團都追殺他們這些擁有稀罕的紫眸子的人，父親母親為了保護，死了。之后，就跟著亞父到逃亡。

　十歲的時候，亞父為了保護，被傭兵團的人捉住了。被亞父藏在了一棵大樹上，那時，就看著傭兵團的人把亞父綁在十字架上，聽到那些面目可憎的人說，只要亞父把那個擁有紫眸子的小孩出去，他們就放了亞父。亞父一句話也沒說。就看著他們談判不，在十字架下點火。就看著，亞父的影逐漸消失在大火里，再也找不到。待在大樹上不敢，連哭都不敢哭。

　再后來，逃了，遇到了哥哥……哥哥代替亞父，一直保護……

　“我的小寶寶，好久不見。”忍住嚨里的哽咽聲，墨磷道，他著拳頭，用手心的疼痛轉移心上的痛。

　他保護了十年，從出生開始，之后的十年，他用盡了自己的所有保護，不僅僅因為是他心的姑娘的孩子，更是因為他將當了自己的孩子。多麼慶幸，還記得他，清楚而深刻地記得他。

　他心的姑娘死的那一天，下了好大好大的雨。他沒有選擇保護他心的姑娘，而是選擇保護他心的姑娘所著的。

　他知道，他要保護好，因為責任，因為是他心那人的孩子。

　上天何其公平，又一次，將他的孩子送到了他的邊。

　晏無殊靜靜地站在一旁，他清楚，他們現在說的話，是他不進去的話題。

　淚水決堤，秦瀟兮大哭出聲，張開雙手，哭著說，“亞父……抱……抱抱……”

　寶寶……寶寶……哥哥娃娃，亞父寶寶。一直都記著的，亞父說，是他最重要的寶寶……

　墨磷把抱在懷里，指尖已然沾染上了一鮮。他在黑袍上了指尖的鮮，語氣和，“寶寶不哭，寶寶答應了亞父的，無論以后遇到什麼，都要堅強面對。”

　秦瀟兮雙手攥住他的袍子，哭得天昏地暗。

　找到了亞父……找到了記憶里那個可以一只手把舉得高高的亞父……

　可是……他是亞父……那……

　的哥哥呢……

　魔方是亞父制作的，冰雕展也是亞父舉辦的……那麼……是不是意味著……哥哥不在這里……

　是不是就意味著……哥哥不在這個世界……是不是就意味著……，再也見不到哥哥了……

　秦瀟兮哭著哭著就睡著了，墨磷抱著，輕輕地拍著的后背。

　夜幕早已籠罩了北冰國皇城的中街，好戲，也已經上演了。可是，誰都沒有了看戲的心……

　他們只要往窗戶邊站過去一點，就可以看到樓下的紛擾。可是……誰也沒有。

　墨磷看著秦瀟兮，晏無殊看著秦瀟兮，而司琴，誰也沒有看，的眉宇淡淡的憂傷蔓延。

　墨磷抱著秦瀟兮，聲音輕，“晏無殊，我可以把我的娃娃給你嗎？”

　他問的是晏無殊，而不是言妄。

　如果是言妄，他本就不用問這句話，因為言妄同樣是一個可以為了而死的人。可是，今日站在他面前的，不是言妄，而是晏無殊。

　屬于言妄的記憶......

　因為一次變故......消失了......

　那聲音，是用力發出來的，也是最接近言妄原來聲音的聲音。

　終究還是希，他的寶寶可以再次見到的哥哥。

　司琴一愣，在相思無涯聽過這個聲音，那時候，是除夕夜，找尊主和主上稟報事，就在書房的門口，聽到一個聲音反復念著一句詩——驚覺相思不，原來只因骨。

　那道聲音雖然好聽，可是聲音里深深的悲嗆，足以讓聞者落淚。

　原來……這是尊主的聲音……

　可不對......

　那應該是......屬于另一個主上的聲音才對......

　晏無殊聽了墨磷的問話，很鄭重地點了點頭，“可以！”

　“你有把握讓我的寶寶上你嗎？”墨磷又問，依舊是那個好聽的聲音。沒有為基礎的婚姻，是不完整的。他要把他的寶寶托付給一個他放心的人。

　“有！”晏無殊微微一笑，若是忽略他右臉上的傷疤，那他，就是塵世里的那個無雙公子。

　“是嗎？那你寶寶嗎？”

　晏無殊想了三秒，“我想，我是的。”

　“那好，我告訴你。寶寶不是柿子也不是什麼良善之人。”他親眼看到過，他的寶寶冷眼把幾個傭兵送地獄。雖是被他寵著，可是，誰若把急了，可以眼睛也不眨一下把那人送地獄。

　“嗯，我知道。”不然眸子里不會時不時閃現出來嗜芒。

　“那我，就把寶寶給你了。”把他兩世唯一的一個孩子，都給你了……

　對于秦瀟兮來說，找到了亞父固然高興，可是……找不到哥哥非常難過。

　哥哥和亞父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亞父雖然也很寵，但是，該狠心讓學習的時候亞父不會心。而哥哥，絕對完全寵溺，說什麼就是什麼，就算指鹿為馬，哥哥也會應和著說那是馬。

　“亞父……天寒地凍的天氣比較適合睡覺。”秦瀟兮站在亞父邊，有氣無力地說。

　的好不容易好了，好不容易能走路了，結果……就是被亞父抓去雕刻冰塊。亞父果然不會放棄任何一個能教導的機會……

　“乖，寶寶要多學點東西。”墨磷笑道，聲音依舊沙啞。

　秦瀟兮已經習慣了他的聲音了，也不覺得有什麼。只是……更愿意待在暖暖的屋子里看書練字啊……雖然會刻冰雕，可是……好冷……

　司書推著尊主往北冰國歷年制作冰雕以及展出冰雕的地方走，時不時側頭看一眼跟在尊主邊，被裹得嚴嚴實實，只出一雙紫眸子和紅通通的鼻子的小丫頭，角帶著淡淡的笑意。

　北冰國皇城大部分地方已經結冰了，歷年結冰最厚的地方，都是皇城近郊的一個小丘陵附近。

　然而，小丘陵的冰只能雕刻中小型的冰雕，大型的冰雕要到皇城以北的地方運冰塊到丘陵這里。

　“亞父，為什麼不選靠北一點的城池舉辦冰雕展，把大型冰塊運到這里來，很麻煩啊。”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