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家?祖父怎肯?老輩尚在,說要分家可是大不孝!”餘知行不解道。
王夢煙自是知道有餘老爺子在,是不可能分家的,這不過是向老爺子和餘周氏變相施的由頭,好日後餘周氏再過分偏疼三房的時候,有所收斂。
“咱們是小輩,言語無狀也不是大錯。”王夢煙道,“你照我說的做便是。”
餘知行知道自己媳婦一向是個有主意的,嫁過來這幾年,行事讓人挑不出什麼錯來,聽媳婦的話總不會錯。
屋趙氏擼起袖子雙手掐腰,氣沖沖的道,“我呸!什麼銀子都給我們三房花了?家裡這麼多張整日喝西北風了?餘知行娶親冇給王家禮金?餘知舟去書院不要束脩?張秋蘭你這張真是會顛倒黑白鬍攪蠻纏,合該撕爛了去!”
餘漢山也附和道,“大嫂,我跟人才吃了幾回酒?況又不是我回回請客,彆人回請我也是常有的,都是一家人,你如今說這些話未免也太誅心了,這不是要跟我們離心離德嗎?往嚴重了說,大嫂你這可是犯了七出口多言挑唆大哥離親一條!”
餘漢山搬出七出之條這麼嚴重的罪名來,張氏氣的口疼,一向沉默寡言的餘樵山突然開口道,“你大嫂來家裡這麼些年,若真是喜搬弄口舌之人,我們又豈能和睦度日?往日忍讓謙和,你妻子趙氏爭強好勝,目無親長,直呼長嫂名諱,若說離心離德,的口舌之罪最重!”
張氏側首看向自家漢子,心間甚暖,人這一生能倚重的隻有自個兒男人和孩子,嫁進餘家這些年,雖然勞苦,了不閒氣,但好在自個兒男人靠得住。
趙氏被大伯子這般指摘,幾乎要氣炸,一屁坐在了地上,撒潑嚎道,“你們欺負人,我不活了!老大你們兩口子這是見不得我們三房好,要把我們娘幾個死啊!明明我們三房纔是孃的親生子,謹書和謹言扯新裳,花銀子上個縣學又怎麼了?你們大房算什麼東西……”
見趙氏越說越不像話,餘周氏臉一沉,厲聲道,“住!老三媳婦你胡說八道個什麼話,也不怕外人聽去了笑話!”
趙氏被餘周氏這麼冷聲一喝斥,頓時閉了,又見餘老爺子也怒氣沉沉的盯著自個,便曉得自己氣頭上說錯了話,餘周氏自從嫁進餘家做續絃,在村裡人麵前便做足了模樣,生怕落下苛待前頭那位留下的兩房子孫的惡名!
趙氏進門後,便瞧出餘周氏對大房和二房不過是做做樣子,便愈發跋扈,平日得意慣了,這會兒便說錯了話。
見鬨得實在不樣子,餘儒海冷哼一聲,趙氏坐在地上撒潑的樣子便收斂了許多。
餘周氏趕在餘儒海開口之前,紅著眼眶,一臉愧疚道,“老大,老大媳婦兒,是娘不好,老三和他媳婦年紀輕不知事,你們彆與他們計較!娘雖冇有讀過什麼書,但也知道苛待繼子是那不流人家的做派,娘進門之時,便跟你們爹說過,定對你們兄弟二人都視如己出,這些年也一直恪守此言,卻不想還是你們心生了間隙,人都說繼母難當,這些年我眼瞅著咱們餘家長慈子孝,子孫和樂,暗自歡喜了許久,卻不想原來你們暗地裡竟一直都覺得娘偏疼了漢山,娘此刻這心裡真像是了一把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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