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力地在地上踏了踏，踩得地上的泥土“沙沙”作響，直到這個時候我才發現，原本這隧道的泥土裡只有三分之一的泥，倒有三分之二的沙子，這模樣倒和黃河裡的水混著黃沙差不多。

我說，真是奇怪了，這裡怎麼會這麼，而且還有這麼多的沙子？我記得很清楚，原本的隧道不是這樣的，沒有水啊！爺也說，昨天出去的時候，他也沒有發現有水。

黃智華說，這水好像突然之間從底下滲出來的。難道說，黃河漲了？水淹進了中？

我搖了搖頭，這模樣不像是水淹進了中，更像是地上本來就有水似的。我努力地回想了一下昨天出去時的景，只是當時這隧道裡面四面八方都是麻麻的黑藤蘿，我們一邊得應付那些會吃人的藤蘿，一邊拼命地逃命，誰也沒有太注意四周環境。而且，我們並不知道這裡居然是另一條通道，只當也是墓室中的甬道而已，誰也沒有在意過什麼。

“這裡會不會有岔道，我們走錯了路？”我低聲問黃智華，至於爺，我是不怎麼指他了。自從丫頭失蹤後，他就像丟了魂魄，反應都比平時慢了半拍。

黃智華說，他也沒有留意。陳老鬼在背後推了我一把，我回過頭去，這一看，不嚇得魂飛魄散，站在我背後的，哪裡是陳老鬼，而是王全勝站在了我的背後！而陳老鬼和張老頭，卻不見了蹤影。

王全勝還是老樣子，只是原本穿在上的服，已經破爛不堪。漉漉的全都滴著水，好像是剛剛從水裡爬出來，從在外的可以看得出來，他的也有了一些輕微的腐爛，甚至有些地方居然長了蛆蟲，我甚至看到，在他的口，一條蠕著的蛆蟲正從服探出了腦袋……

我倒吸了一口冷氣，拔出青銅古劍對著王全勝狠狠地砍了過去。

王全勝也不知道躲避，我手中的青銅古劍直接刺進他的口，但是他的一雙手，卻直地著，不顧被青銅古劍刺穿，著手抓向我的脖子。他的角帶著猙獰詭異的笑，眼睛裡居然滲出鮮豔奪目的，順著扭曲變形的慘白臉面滴了下來。

“老許……”我的背後傳來黃智華的驚呼，我陡然回過神來，握著青銅古劍後退，再後退……

爺拉了我一把，我腳下一個趔趄，終於險險地躲過了王全勝那雙長得老長指甲的手……

“他……他怎麼毀在這裡？”爺結結地問道。

我驚魂未定地看著站在三步之遠的王全勝，問邊的黃智華和爺：“那兩個死老頭呢？”

他的後就是隧道的牆壁，如今他這麼一退，整個就重重地栽進牆壁——不，我絕對沒有說錯，他整個，確實是栽進了牆壁，原本堅的隧道牆壁，如今好像是爛泥一樣，我們三人，眼睜睜地看著王全勝一點點地消失在牆壁，詭異之極。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爺結結地說道。

我發現，我們三人中，爺的膽子明明是最小的，可是無論發生多麼詭異離奇的事，他卻又是第一個能接的。

“這牆壁有問題！”黃智華沉聲說道。

我想了想，大著膽子向剛才王全勝沒落的地方走了過去，我只顧看前面那面看似毫無異樣的牆壁，卻忽略了腳下，一個不小心，踩上了剛才被黃智華一頓子彈打落的王全勝的半個腦袋，頓時就腳下一，不由自跌跌撞撞地向前沖了過去。

“老許……”背後傳來爺的驚呼聲，我一頭栽進隧道的牆壁，覺好像一頭栽進了水中，不錯，確實是水，我的鼻子裡聞到悉之極的黃沙腐爛的臭味。我用力地掙紮了一下，但不知道出於什麼緣故，我的居然不控制地向下墜下去。

這水下好像有著一強大的拉力，和上次我們見到的水下墓葬口的漩渦差不多。

我只能用力地屏住呼吸，不由自主地一路下沉。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猛然，我的眼前一亮，我居然不在水中，四周似乎是一個沒有水的空間，我頭上的礦工燈依然亮著，這礦工燈的質量果真不錯。

我深深地吸了口氣，剛才下墜的過程並不長，最多一分半鐘到兩分鐘……世界記錄閉氣最長的是七分鐘，我水一直不錯，算是天賦異稟，但也僅僅只能閉氣兩分鐘而已。

我抬頭看了看，真是奇怪之極，這裡的水平靜無比，並不像影昆侖風眼的漩渦，怎麼就產生了這麼大沉力？而且，抬頭向上看，整個水面如同是一面鏡子，我看著自己的影子，在頭頂礦工燈的柱映襯下，在水中顯得鬼影憧憧，乍一看，還真是嚇人。

這是什麼地方？我轉開始打量著自己目前的境，但看了好久，還是沒有能夠看出個所以然，正在我猶豫著該怎麼辦的時候，突然我頭頂上的水鏡從中間裂開，爺和黃智華呼地從頭上掉了下來，很顯然的，他們也進了那面奇怪的牆壁中……

哦……不對，我陡然想起被我一腳踹進牆壁中的王全勝的，他可是比我們先一步進的，剛才我掉落下來居然沒有發現他，難道他又跑了？

想到它背上那張碩大蒼白的臉面，我就不寒而栗。

“老許……黃先生……”爺在旁邊道，他運氣不好，沉下來的時候，摔碎了頭頂的礦工燈，一時之間，眼睛還沒有適應過來。

“爺，你還好嗎？”在這樣的況下，素來訓練有素的黃先生明顯地表現出優勢，他一把拉過爺，一手握著匕首，目炯炯，打量著四的環境。

“老許……你沒事吧？”爺明顯是發現了我。

“我還好，暫時還活著！”我歎了口氣，再次將目投向頂部的水鏡，真是奇怪，這個下面為什麼沒有水？為什麼水被擋在了上面？我踮著腳，試著看了看，水鏡距離我們最多不過兩米左右，我甚至可以到冰冷的地下水，可是——照道理，地球引力的緣故，水應該一直向下流啊！

為什麼這個下面沒有水呢？還有那面牆壁，表面上看它可是和普通的隧道牆壁一模一樣。

我深深地吸了口氣，再次抬頭看著水鏡中自己的影子，覺我的呼吸被水鏡吸其中，又被無限制地放大，回音沖擊著我的耳，撞得我的心沉甸甸地往下掉……

“老許，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怎麼知道？”我搖頭苦笑，我又不是這墓室的主人，我怎麼知道這裡的建原理？如果那兩個南爬子老頭說的是實話，這裡的墓葬主人，曾經是另一個先進文明的始祖，那麼這裡的一切機關設置又豈是我這個幾千年後的人那個理解的？

“該死的，我將來回去，這報告可怎麼寫？”黃智華再次低聲咒罵。

我忍不住笑了起來，原來他一直擔心的是無法寫報告！

“這個好辦！”爺大聲嚷嚷道：“你怎麼寫都，哈……反正也不會有人願意下來考察的。”

“這個恐怕是不能寫的。”黃智華歎了口氣，四看了看，又問我該走哪一邊，我低頭看看腳下的泥沙，這裡的泥沙也和剛才的隧道一模一樣，二分沙子一分泥土，漉漉的也不粘黏。再仔細一看，卻不一愣，我清楚地看到，泥沙上，除了我們三個人，居然還留下了兩排腳印，延向前。

黃智華也發現了泥沙上詭異的腳印，我們相互對視了一眼，心中都是狐疑……這是人的腳印，還是別的？是王全勝和趕人的，還是那兩個南爬子老頭的？

“老許！”黃智華了，低聲說道：“要不，我們順著腳印走？”

我想了想，如今別無他法，四闖不如順著腳印看看，當即點頭，順手拔出青銅古劍，地握在手中，首先順著腳印向前走去。

往前走了沒有幾步，突然，我們的面前開闊起來，但在這樣漆黑的地下，就算是再開闊，也看不清東西，只是四周不如剛才那麼狹隘。剛才我們如同是在一個房間，而現在，卻仿佛是置曠野。

我從背包取出手電筒，四照了照，手電筒的柱所到之，都是一片空無。

黃智華從背包出照明彈，在槍口，對著正前方打了出去——照明彈在黑暗中劃出一道優的慘白弧線，然後飄然而下，在漆黑中發出慘白的，分外耀眼……可是，照明彈所照到的範圍，依然是一片空白，什麼也沒有，四周只剩下了黑暗。

“這是什麼地方？怎麼看不到邊際？”爺低聲說道。

“往哪邊走啊？”黃智華自言自語地道。

我舉著手電筒在地上照了照，那兩排腳印還在，這樣漉漉的沙地上，追蹤尋跡倒是最方便。

“我們還是順著腳印走吧！”我低聲說道。

順著腳印，我們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在沙灘上，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爺耳朵尖，突然說道：“老許，你聽，什麼聲音？”

我側耳聽了聽，低聲說道：“好像是水聲。”

“不錯。”黃智華點頭道：“確實好像是流水的聲音，應該就在前面不遠的地方。”他說話的同時，已經再次出一枚照明彈來，塞在槍頭上——

照明彈再次了出去，這一次，我看得很清楚，就在我們前面不遠的地方，居然出現了大片的地下水，而在水邊好像竟然有沙灘，更讓我心驚膽的是——沙灘上有人！

“那是什麼東西？”爺膽戰心驚地問道。

“好像是人……”黃智華低聲說。

我搖頭，放慢了腳步，低聲說道：“這個地方，除了那兩個死老頭外，哪裡還有別的活人！”剛才黃智華的照明彈打出去後，雖然影影綽綽地看不分明，但可以保證，沙灘上絕對不止兩個人……

黃智華的手中端起槍，低聲說道：“你們兩個小心，天……這麼多的……”

後面的他話他沒有說出來，但我和爺心中都明白，這麼多的不幹淨的東西距離沙灘並不遠，很快，水聲已經越來越近，我們頭頂上的礦工燈也可以看得到前面的沙灘，果然，和外面黃河龍灘的形式差不多，前面不遠，就是澎湃的地下水，奇怪的是——這裡的地下水並不如我們原先見到的地下水那麼平靜，和外面的黃河水很像，似乎在奔騰著。

整個沙灘就在我們的眼前，甚至我們自己也已經踩到了沙灘上，可是卻沒有看到一個人，好像剛才我看到那些影影綽綽的人影，在一瞬間全部消失不見……

“人呢？”爺低聲問我。

我嫌礦工燈不夠亮，從背包取出手電筒，對著遠沖上沙灘的滾滾渾濁的地下水看了看，水面上依然什麼都沒有……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這裡的時候，我突然升起一難以言喻的悉覺，好像在很多很多年前，我曾經來過這裡，又好像塵封了千年的記憶，突然在一瞬間重現。

我收起手電筒，輕輕地出青銅古劍，去了防毒塑膠手套，手掌與數千年的青銅質地合在一起，清晰地覺到天殘地缺的殘痕深深地印在皮之中……

“老許，水面上有東西……”爺眼尖，低聲說道。

我沒有作聲，在頭頂礦工燈的照耀下，我也看得很清楚，果然水面上漂浮著某樣東西，黑黝黝的長方，看著如同是一截浮木，但我們心中都明白，這個地方是絕對不會出現浮木的，這裡可是地下世界，這裡出現的一切都是絕對不正常的。

“好像是一截木頭……”黃智華低聲說道。

木頭？我心中一，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我們進那個墓室發現的那截懸掛在半空中的圓木棺材，難道說——那棺材被黃智華一通炸藥扔，掉在了水中？而這裡就是我們發現的那個地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