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到這裡忍不住問道：“這麼說，那個黃河龍眼裡難道另有玄機？不但不是龍，還是煞之地？”

陳老鬼歎了口氣，點了點頭接著說道：“我們那位祖師爺爺太要強了，在發現這個後，就三年兩頭地往黃河邊跑，一去就是三五個月，開始我們的師父都沒有在意，直到又一次，師父一走就是一年半都沒有回來，於是我們的兩位師父也找了過去……”

“找到了嗎？”爺急切地問道。

“沒有！”回到我們的事張老頭，他吸著旱煙，“吧嗒吧嗒”地吸了好幾口，吐出煙霧道：“我們的那位祖師爺爺，就這麼活不見人，死不見地失蹤了，於是，影昆侖風眼和魔王鬼窟就引起了我們那兩位師父的注意。”

但是，他們兩人也是聰明人，自然明白，連他們的師父都栽了進去，如果他們貿然進，一定會出問題，白白送了小命，而且黃河水太大，想要進，除非等到黃河水幹枯。於是，兩位師父開誓收集關於影昆侖的資料，又在東華鎮的附近手機了很多關於黃河眼的傳說。兩人得出論，也許……也許那個黃河眼裡埋葬的，就是傳說中的大魔王蚩尤。

“不對！”爺跳了起來，指著張老頭的鼻子罵道：“你以為我們沒有學過曆史？誰都知道，蚩尤是被黃帝五馬分而死，哪裡有什麼葬！”

雖然我們曾經在影昆侖風眼中推測過，也許——黃河眼埋葬的就是蚩尤。但是誰也沒有確鑿的證據，畢竟，這是傳說中的人，黃帝和蚩尤……都是被神化了的人。

張老頭也不怒。苦笑道：“傳說確實是這樣，但是事實呢？誰也不知道事實如何，曆史的筆永遠是掌握在勝利者手中的，數千年的時間，那些人都已經神話，甚至有些後輩之人都懷疑，那些黃帝、蚩尤是否真的存在？”

我拉過莽撞的年，皺眉問道：“那你們是如何判定黃河眼裡埋葬的就是傳說中的大魔王？”

“還是我來說吧！”陳老鬼接過話題，繼續道：“這事還是從頭開始……我們的那兩位師父在收集了一些零星的資料後，他的師父……”說著他指著張老頭說道，“你師父的那一段，你說。”

“好吧。”張老頭“吧嗒吧嗒”地了兩口煙，吐出煙霧，看著繚繞在屋子的煙霧，原本渾濁的眼睛似乎閃過一道靈，半天才道：“我師父姓張，事實上我是跟師父姓的，我是個棄嬰……是說嗎，是一個被拋棄在墳場的鬼孩子。”

爺嘟囔了一句，誰對你的世興趣？

我卻心驚不已，在解放前，由於沒有先進的避孕措施，導致了很多普通農民多產，兒多母苦，但如果僅僅是一個苦字，倒也罷了，問題是有些人家實在是養不活，在這樣的況下，很多貧苦人家常常把剛剛出生的孩子直接丟在馬桶溺死，也有人家將剛剛出生的孩子帶到某的橋背上，用鐮刀將孩子砍兩段，手段之殘忍，簡直是令人發指，但是——這樣的行為幾乎是沒有人指責的，因為實在是養不活孩子……

但也有一些人家，不忍心將孩子弄死的，就丟在路邊，希孩子能夠遇到好心人收養。但是一般來說，被人收養的機會是很低的，孩子凍死死的多，或者就是白白地喂了野，那時候可不比現在，狼和野狐貍是很多的。

還有一些人家，也不知道出於什麼心態，孩子生了下來，養不活竟然丟到墳場去，這樣的孩子，就算有人路過墳場看到了，也不敢收養的，這樣的孩子邪氣得很，會給收養的人帶來厄運。

張老頭小時候就是被丟到墳場，但是他的運氣比較好，居然到了不信邪的師父，不但將他養大人，還教了他一南爬子的本事，讓他可以出古墓如無人之境——不過話說回來，古墓本來就是沒有活人……

用張老頭師父的話說，這孩子的命，天生就和墳場結下了不解之緣，是與天生的難爬子，得住邪氣。

事實也證明他這個說話，張老頭一生大墓走了無數，夜路走多了，終究是會遇到鬼的，墳墓挖多了，早晚是會到粽子的，但這張老頭一輩子都是有驚無險，大發著死人財。

張老頭是跟著師父姓的，祖師爺爺失蹤後，兩位師父就開始商議，陳師父留在黃河龍灘上，繼續收集整理關於影昆侖風眼的資料，而張老頭的師父卻還是四挖墳盜墓，只要哪個資料傳說中有關於這方面的信息，哪怕是捕風捉影，他也絕對不放過。他盜墓最大的特征就是，不管墓室有多的陪葬品，他都一定要將棺材打開，取走墓室主人的墓志不可，從一代代的墓室主人的墓志，一點點地尋找關於影昆侖風眼的傳說。

通過兩人三四十的努力，一點點地拼湊出來的零碎資料，得出的結論卻讓兩人震驚。於是兩人在黃河龍灘再次會面，結果卻不大愉快，張師父邀請陳師父去一趟真正的昆侖眼，但那時候，陳師父不知道為什麼拒絕了他。

這是一個謎，誰都不知道緣故，只知道兩人大吵了一場，最後不歡而散。於是，張師傅帶著徒弟，獨自去了真正的昆侖山，花了半年的時間，才找到了陣陣的昆侖風眼。

昆侖山素來都有仙山之稱，既然是昆侖仙山的真正風眼，如果裡面真有墓葬，只怕也非同尋常，張師傅已經年邁，張老頭決定自己下去，讓師父在上面守著……

但是，張師父說什麼也不同意徒弟冒險，依然獨自一人進了昆侖仙山的風眼……

自今為止，張老頭還是不清楚，真正的昆侖山風眼裡埋葬的是什麼人，張老頭在外面等了十多天，張師父都沒有回來，他心裡直打鼓，咬牙又等了十天，張師父還是沒有回來。無奈之下，張老頭匆匆地掩埋了真正的昆侖仙山的風眼，跑去黃河邊準備找陳師父商議對策。

不料就在當天晚上他在一戶農戶家借宿的時候，一泥土，臉蒼白的張師父居然跟隨而來。

聽到這裡，我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難道說，那個張師父竟然在墓室過了二十多天？這不可能啊！那個時候沒有現代化的照明工，就靠著油燈和蠟燭，他怎麼能夠在漆黑的地下熬過二十多天？還有，食和誰他怎麼解決的呢？

張老頭說到這裡，深深地噴了口氣，旱煙已經熄滅了，他又取過煙，裝滿後點燃，用力地了幾口。這一次，我們誰也沒有催促他。

張老頭吐出煙霧，低聲接著說道：“雖然我們師父是活著出來的，但神志不清，瘋瘋癲癲的，神狀態和都糟糕了，那樣的況是不方便再趕路的，我跟那個農戶家說了很多好話，又給他們錢，他們租了半間房子給我……兩天過後，師父就去了，臨死的時候，他一直瘋瘋癲癲地說著四個字——”

“哪四個字？”爺急忙問道。

“天殘地缺！”張老頭的一雙渾濁的眼睛盯在我的臉上，說道。

我不自地“啊”了一聲，這個天殘地缺，除了代表著那方古印外，還有什麼別的意思嗎？為什麼張師傅臨死居然念叨著這麼四個字？

他到底在昆侖山發現了什麼？

這個問題，只怕是沒有任何人能夠回答我。

“那後來呢？”我接著問道，這事關系到丫頭的生死下落，可不是兒戲。

“後來就是我那位師父失蹤了……”陳老鬼歎了口氣，四低聲說道：“六十一年前的那個故事，你們不都聽說過了嗎？那個老人，就是我的師傅……”

“什麼？”我震驚地跳了起來，原來……原來那個老頭，我姥姥口中已經老得不能的老頭，居然是陳老鬼的師父？

“兩年過後，黃河眼的水幹枯了，河底現了出來，師父說，那是唯一進魔王鬼窟的機會。他老了，沒有時間再等一甲子。於是，他進了魔王鬼窟，那時候，我和張師弟正好都出了遠門，等到我們回來的時候，黃河眼裡都是水，再也下不去了。你們也知道，那時候沒有潛水設備，再好的水我們也不敢下。這些年，張師弟在各地繼續收集關於黃河眼和影昆侖的資料，當然，關於這方面的資料實在是得很。”陳老鬼一口氣說到這裡，取過一個破碗，灌下了一大碗水，接著又說——

後來的事，我們大概都知道的，解放後，盜墓自然是遭到了嚴打，幸好平時這兩個老頭都比較低調，沒什麼人知道。

但在這樣的況下，想要繼續研究關於影昆侖風眼和黃河眼，已經是困難重重，無奈之下，張老頭的兩個門下弟子，依然投了考古工作中，打著國家的旗號，明正道地研究其關於影昆侖風眼和黃河眼的一切。

讓我意想不到的事——陳老鬼居然認識王全勝，在他知道王全勝從黃河眼裡到了青銅後，就地教他兩句南爬子的話，讓他去太原賣古董。

我一直想不明白，為什麼老實的王全勝，居然會那麼兩句南爬子暗語，原來是陳老鬼教他的。

陳老鬼一直盯著黃河眼，王全勝他們在那裡打撈黃沙，他又怎麼會不知道？於是，接著就有了王全勝跑去太原南門賣古董，接著，就有了我這個倒黴鬼的出現……

整個事，我好像是最無辜的，就因為買了王全勝的幾樣青銅，最後居然被扯進這麼一個攤子中。王教授和丫頭是親，王教授來這裡的目的，他自己原本說是考察什麼民俗習慣，現在想來自然也是為了黃河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