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正聊著,屋里突然傳來一陣孩子的哭聲,然后哭聲由遠及近,知春抱著杜昭走出來,焦急地對許時初道:“夫人,小公子突然大哭起來了,怎麼哄也哄不住……不知道是不是病又反復了……”
許時初把孩子接過來,了他的額頭,并沒有發熱的跡象,這孩子哭得撕心裂肺的,比起白天哭得有氣無力的模樣要神多了,因此可以肯定不是病反復,而是這孩子到了陌生的地方,又沒見父母才哭的。
“娘……娘……”杜昭邊哭便喊著,許時初有些生疏地抱著他,輕輕地拍他的背,想讓他安靜下來。
“去找個什麼玩轉移他的注意力吧。”許時初見他哭得許久都不停,只得無奈地對丫鬟說道。
可不會哄孩子。
這時候,一雙修長好看的手突然到許時初面前,把懷里哭鬧的孩子接了過去。
是長青,他練地把孩子豎抱在懷里,站起來,輕輕晃著孩子的小子,聲音低沉地對謊稱一團,毫沒有帶孩子經驗的丫鬟們道:“去把娘找來,讓他喝試試。”
知夏連忙回答:“還、還沒來得及找娘……牛是夫人用來泡茶的,不知道小公子能不能喝……”
許時初當機立斷地道:“還新鮮嗎?新鮮就拿來給他喝,再煮些蛋羹湯粥之類小孩子也能吃的飯食,他喝了藥就睡了,還沒吃飯呢,哭得這麼狠,應該也了。”
周圍的人這才嘩啦啦地按吩咐去做事了。
長青有些頭疼地看著這一屋子不會帶孩子的主子和下人,孩子不哭的話,們應該一個也沒想起來要喂孩子吃飯的吧?
真是不靠譜的一群主仆!長青拍拍懷中逐漸安靜下來的孩子想道。
“你準備好孩子的服鞋這些必備的東西了嗎?”長青毫不帶希地看著許時初,問道。
許時初頓時一呆,眼神飄忽,心虛得聲音都輕飄飄了:“沒有……我一時沒想到這些……不過現在都天黑了,讓丫鬟們現做也來不及,還是等明天去買些新的吧?”
長青淡淡地掃了一眼,說:“睿兒小時候的服還保存得很好,要是你不嫌棄,我讓人給你找一些來?”
許時初忙不迭地點頭:“好啊好啊,你兒子服的做工、布料肯定都是極好的,杜昭只是穿這幾天來過度,有什麼好嫌棄的?謝謝你了。”
許時初說得極其真心,并不覺得讓杜昭穿睿的舊服是侮辱,畢竟只是服而已,有些老百姓家還會特意去找別的小孩穿過的舊服給自己孩子穿呢,百家還是什麼的。
“不過,你兒子會不會介意自己的服被別人穿了?”許時初突然想起這個問題。
長青搖頭:“有什麼好介意?小時候的服,他現在又穿不了。”借著便吩咐人去找睿的小服去了。
知春、知夏找了玩和牛過來,長青沒有讓們來喂,而是自己一手抱著孩子,一手拿起湯匙,一匙一匙地喂杜昭。
杜昭也是真的了,牛剛到他的小,他便迫不及待地吸了進去。
長青低垂著頭,非常有耐心地喂著杜昭喝,修長如玉的手指握著致的金湯匙,格外引人矚目。
許時初盯著那手,腦子里突然冒出一句:真是賢惠啊……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后,差點笑出聲來,連忙捂了,生怕被長青發現。
現在人家好歹是幫自己帶孩子,還是別嘲笑他了吧?
杜昭吧嗒吧嗒地喝完了一小碗的牛,便神起來,烏溜溜的眼睛著抱著他的長青看,然后歪著小腦袋迷惘地問:“爹?”
“噗嗤!”這下子許時初真的忍不住了,不小心就笑出聲來。
“小傻子啊,你連你親爹都認錯了,他不是你爹!”許時初杜昭的小臉蛋,說道。
杜昭聽了,愣了一會兒,仔細辨認了一下長青,似乎真的認出了這不是他親爹,于是他眼睛一閉,一張,又哇地大哭起來。
許時初頓時一僵,立刻正襟危坐,裝作弄哭了孩子的人不是自己。
長青好不容易才把孩子哄好,卻又讓許時初賤弄哭了,因此他眼神一凜,瞪著罪魁禍首:“ 你要是再說話就自己來哄孩子!”
許時初連忙捂住自己的,連連搖頭,睜著無辜的眼睛示意自己再也不逗杜昭了。
長青這才抱著杜昭站起轉著圈來哄他,許時初看著他那無比練的姿勢,真的相信他一手帶大了雅清和睿了。
真是難得,這時代的男人都默認孩子是歸人管的,男子漢大丈夫才不會親自哄孩子。可長青卻不一樣,看他現在這幅模樣,就知道他絕對是個認真負責的好爹。
沒一會兒,香噴噴的蛋羹拿回來了,長青又親自喂了杜昭,把他喂得小肚子鼓鼓,然后又把他哄睡了,一點兒沒讓許時初和丫鬟們接手。
真是個好爸啊,許時初再一次嘆,誰能知道在政壇上叱咤風云的相爺,他還擅長哄孩子呢?
臨走時長青對許時初道:“我看你一點養孩子的經驗都沒有,還是找個娘回來吧,小孩子要好好照顧,不能隨便放養的。”
許時初點頭如搗蒜:“好好,我明天就去找經驗十足的娘。”
見長青還沒走,許時初抬起頭問:“還有什麼要代的?”
長青輕咳一聲,說:“我看你今晚那清涼醒神的茶好喝的。”
許時初頓時明白了,吩咐知春道:“去把薄荷干茶給相爺拿一罐來!”
人家幫自己哄了半晚上的孩子,是得送份禮當謝的,既然他喜歡薄荷干茶那就干脆送他了,薄荷又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
于是臨時爸·長青帶著一罐薄荷干茶心滿意足地離開了。
許時初看著他如青松玉竹般直的背影遠去,想起他上次來這里便帶走了的各種花,上上次來帶走了的安眠香,而這次來,他又帶走了的薄荷干茶……
他這是“賊不走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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