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 別提那些了,現在最重要的是照顧爸爸。”安苓深呼一口氣,強撐著說。
天知道選擇輟學, 是下了多大的決心。但凡有一堅持的念頭, 安媽都會砸鍋賣鐵送讀書。
就連的班主任也來家里, 說安苓是讀書的好苗子, 勸回到學校繼續學業。
安苓回絕了。
家里的這種況,容不得選擇了。安爸癱瘓以來,已經花費了家里一大半的錢財, 再加上安媽的還需要時不時的買藥。
安苓沒有上學之後, 就在縣城里找了個兼職做。由于未年,許多工作的地方都不要, 只能說是兼職, 所以工資也不高。
臨近年關, 才從縣城回來, 幫著安媽理家里的事。
顧妤一回到家里,就被顧老太太去了。
“,我來是有什麼事嗎?”
顧老太太佯裝生氣, “怎麼?沒事就不能喚你來陪陪我這個老太婆嗎?唉!算了你走你走。”
最後演變攆人了。
顧妤才不怕生氣,掉鞋子爬上床, 的挨著顧老太太。
“我才不走!, 我要陪著。”
“最好啦!”
小跟了蜂一樣甜,把顧老太太哄的樂呵呵的。聊著聊著, 顧老太太就開始說到了績。
“乖寶期末考了多分啊?”
果然大人還是最喜歡提績, 幸好考的不錯。
顧妤謙虛的說︰“六百多分。”
顧老太太哪里知道總分多,課程多。只知道六百多分這個績很好,因為有顧志在前做對比。
“乖寶一定要好好學習, 你看你大哥三哥,現在的工作多好,就是因為績好,上了好大學。”
沒提二哥,是因為他高中時就沒讀書了,後來也是通過關系進一所普通的大學混了個大學文憑。
顧妤知道是為自己好,也不嫌煩的點頭稱是。
“你有這麼好的條件在這,可不能辜負了你爸媽對你的厚。別的孩子想讀書都沒機會讀,唉!造孽。”
顧妤一下子想到聽顧父說的那個孩,問︰“是我們村高三那個生嗎?”
顧老太太輕輕的拍打著的背脊,惋惜的說︰“是啊,乖寶你都聽說了。要是在我這里,說什麼都不能苦了孩子。才多大點啊,就要擔起整個家庭了。”
“那沒有爺爺外公外婆嗎?就其他親戚。”
“媽媽是外省嫁過來的,聽說在娘家過的也不好,肯定指不上了。至于爺爺早些年就去世了,又只有爸一個孩子。”
聽到這里,顧妤也大致弄清楚了。
“所以乖寶啊,好好讀書。有些你不在意的東西,往往是別人夢寐以求的,甚至可能是別人這一輩子都難以再涉足的。”
顧妤默了幾秒,隨後認真的說︰“知道了,。”
聚在一起的日子總是短暫而幸福的。
最先離開家的居然是顧散,理由是回去陪朋友。
其次是顧珥,有新劇要拍,就回去了。
顧亦北京那邊的事雖多,但還是待到了春節過完才走。
在這個春節期間,顧亦干了一件令很多人震驚的事,掏錢資助安苓重返校園了。
並承諾承擔生活費和學費,直至大學畢業。
顧妤也是後來才知道,那天被大狗狗嚇到後,看到的孩子就是村里人口中談論的安苓。
問過顧亦為什麼會做資助安苓上學的決定,他說︰“一個十七八歲的孩子都比我有毅力。在安苓上,我看到了堅強和自信,面對幾乎垮的力,沒有被面前的困境打倒,反而堅強起來,勇敢的走下去。”
“我相信給一點支撐,能走的更遠。”
顧亦也不是興起下的決定,而是通過和安苓還有父母聊天,還詢問了安苓的班主任,最後才定下的。
安苓不是平白無故拿別人東西的人,給顧亦立了字據,說掙到錢之後一定按利息歸還。還請求顧亦留了一個電話號碼。
顧亦為了讓安心,也給了。
臨近開學前幾天,顧妤忙的不行。每天都在拼命的趕寒假作業,還不敢讓顧父顧母發現,要不然就慘了。
誰讓幾乎花了半個寒假去顧亦那兒玩,然後還空手回老家,開開心心的過了個年。
趕作業第一天,顧妤為了防止顧母突然進來襲,就把門反鎖了,除了吃飯,幾乎不出來面。
過了一天,顧母還是發現了不對勁,問怎麼一直待在房間里,去逛超市、出去溜達也不去,太不符合的格了。
顧妤東扯西扯,總算蒙混過關了,心里在想,明天可不能反鎖了。
但不反鎖,更有可能暴。想來想去,顧妤決定抱起作業去甦靳晏家里寫,這樣不就安全了嗎。
顧妤跟爸媽說了聲,寒假作業好幾大本,還有語文額外的日記,英語額外的抄寫全部的單詞三遍。
就用書包全部裝進去,一臉淡定的背著極重的書包經過客廳,和顧父顧母告別。
一出家門,就躬起了背脊,寒假都沒背過,突然背起實在是有點重。
走到甦靳晏門前,躊躇不決,突然有些怯弱了。
從放寒假第一天起,就再沒見過甦靳晏了,連他的消息都不曾聽到。現在都沒和他說,就上門,覺不怎麼好。
顧妤出手機,剛想給甦靳晏發消息,又想起他沒有手機。又不知道甦老爺子的手機號。
把書包靠牆壁放在地上,在臺階出上上下下的轉來轉去,就是難以出敲門的手。
糾結了五六分鐘,顧妤重新背起書包,拍拍僵的臉蛋,讓臉溫些。
“咚咚咚。”
可能第一次敲,有些氣虛力不足,里面沒人應。
顧妤鼓起勇氣,用力敲。
大概隔了幾十秒,門開了。
甦靳晏好似又長高了些,穿著一黑的棉服,腳上踩著灰的拖鞋,額前的頭發許是沒有剪,幾縷頭發遮擋住了部分眼楮,臉龐也瘦削了。
顧妤抿笑,輕聲打招呼,“甦靳晏,遲來的新年快樂。”
甦靳晏也沒想到來人是顧妤,怔了怔,才側讓進來,還給找了雙兔子的拖鞋,順手接過的書包。
吊牌都還沒有剪,顯然是新的。
顧妤心一下子明朗起來,見客廳沒人,“甦爺爺不在家嗎?”
甦靳晏把書包拎進他的房間,放在了凳子上,一邊收拾凌的書桌,一邊回答︰“爺爺出去了。”
等他收拾好,顧妤把板凳挪到他並列的一排的位置上,然後打開書包,把一沓作業擺在桌上。
書包隨意的放在了書桌腳的地地板磚上。
顧妤看著這沓令頭疼的作業,哭喪著臉問︰“甦靳晏,你寒假作業做完了沒?好多啊?”
在期的眼神下,甦靳晏打破了的幻想︰“寫完了。”
顧妤也只是幻想,甦靳晏怎麼會像一樣,先玩,等開學再補作業。明知是把刀,是要往上撞。
“害,可憐的我。不說了,我要筆疾書了。”顧妤雄赳赳氣昂昂的拿起筆,開始寫作業。
寫作業都是先寫簡單的不用腦子的那種,但寒假作業這太多了,所以白天這種好時間摒棄了一貫的做法,挑那幾本寒假書寫。
幸好老師沒收答案,遇到難的題目還能看下答案,理理思路。
顧妤在努力的肝作業,另一頭的甦靳晏看著面前的題,腦子糟糟的。
眼神不自覺的飄到了顧妤上。
雖然顧妤在寒假沒有接收到甦靳晏的消息,但甦靳晏卻是經常看到顧妤的影的。
因為甦老爺子在他不知的況下,給他買了智能手機,還辦了卡。
再加上他QQ好友只有幾個人,所以,QQ態里所有有關顧妤的消息,他都能第一時間的看到。
他腦海里又浮現起那張穿著藍子的顧妤,驕傲漂亮的像個不諳世事的小公主。
一個多月沒見,再次看到悉的,甦靳晏甚至能無比清晰的聽到自己腔里心髒砰砰直跳的聲音。
甦靳晏放下筆,起去洗手間用冷水沖洗了一把臉,然後去廚房打開冰箱,看著所剩無幾的冰箱,在想之後逛超市要買些什麼吃的回來了。
他拿出僅有的隻果,洗淨削皮切塊,用小碟子裝著,又從牛箱里拿出一瓶牛,一並拿進了房間,放在顧妤和他的中間。
顧妤聽到聲響,空看過去,看到了牛和小塊的隻果,用夸張的語氣夸贊︰“哇,你怎麼知道我了。”
忙著寫作業,就十分敷衍的把吸管進去,喝了一口,又了塊隻果干掉,就不再從作業上轉移目了。
隻果是給顧妤削的。
甦靳晏見看都不看這邊了,就一塊一塊的起放在邊。顧妤也不拒絕,張口含進咀嚼。
也不忘含糊不清的說︰“謝謝。”
小碟子見底了,甦靳晏滿意的結束了本次投喂,把碟子放回原位後,就繼續思考數學題了。
兩人都不說話,安靜的空氣里只有筆在紙上沙沙作響的聲音。
顧妤翻了下幾本寒假書,除去答案每本都還有四十多頁。
得了顧母的囑托,在十一點訂了個鬧鐘,提醒該回家吃飯了。
鬧鐘響起那一瞬,被甦靳晏手關掉了。
“設鬧鐘做什麼?”他問。
顧妤拿顧母的話解釋了一番,就起和甦靳晏告別,一溜煙兒的跑了。
拿了手機,其余一樣沒拿,反正下午還要接著去的。
甦靳晏站在窗前,看著顧妤的背影慢慢出現,又漸行漸遠。
匆匆回家吃了個午飯,睡都不敢睡,顧妤就又匆匆的來到甦靳晏這兒寫作業。
不是不想睡,是不敢睡啊。今天離開學還有五天了。
兩點多的時候,顧妤寫著寫著就昏昏睡,眼皮子開始打架了。
平時這個時候都在午睡的夢里了。一下改變作息,肯定會不適。
又強熬了半個小時,真的熬不住了,趴在桌上倒頭就睡。
連甦靳晏抱去床上這麼大的靜都沒醒過來。
甦靳晏看了眼白白淨淨的那沓作業,頗有些頭疼。他拿起顧妤寫的那本,已經寫了一半了,翻著的這一頁,還有顧妤因為打瞌睡的涂鬼畫符。
照顧妤現在這個速度寫,五天之後肯定是完不寒假作業的。雖然時間急,又不肯直接抄答案,要自己想,實在不會了才會去翻答案。
甦靳晏想了想,把手里的那本放回去,從那沓嶄新的作業里出語文的寒假書。
這幾本學科,就語文和英語要麻煩些,耗費很多時間。
甦靳晏先是在草稿紙上臨摹了下顧妤的筆跡,然後照著的筆跡開始寫。
他是做完了的,這些題在他眼里很是悉。但為了避免作業重復,他做題只能換種表達方式答題。
但還是比顧妤一個人做快很多。
這一覺顧妤是睡飽了的,悠悠轉醒時,大腦格外清晰有活力。發現自己在床上,家里又只有和甦靳晏,只能是被抱上床的。
那他豈不是知道自己有多重了!!!顧妤一把用被子捂住臉,沒臉見人了。
最後還是寒假作業,促使無事發生的坐回板凳上,準備繼續寫。
還說看下甦靳晏在寫什麼,越發覺得那紙張悉,仔細一看才發現是語文寒假書。
迷的問︰“你不是說你已經做完了嗎?難不我聽錯了?”
甦靳晏神自若,“你的。”
“我的?啥我的?”顧妤蒙圈的看向那沓作業,發現沒了語文那本,震驚的站起,不敢相信的說︰“你……你這是在給我寫作業嗎?”
甦靳晏︰“嗯。我算了下你的進度,要是你一個人寫,可能寫不完,除非熬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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