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嚇人
趙淞沉著臉呵斥趙瑚,“還不快出去!”
趙瑚就哼了一聲,“我也是心疼大哥,又不是用你們的人……”
連話脾氣好的傅庭涵都忍不住生氣了,“七叔祖,”他臉沉肅的道:“上天有好生之德,聽聞七叔祖還篤信佛法,更該憐惜人命才是,先賢費了多大的勁兒才廢除了以活人殉葬的陋習,何必以此為難活人,也為難了一生民如子的趙祖父。”
趙瑚聞言有些不高興,瞥了他一眼道:“傅大郎君,這是我趙家的事,按說你是外男,你是不該到這兒來的,不過是因為你是三娘未來的夫婿,這才網開一面,但你也管得太寬了吧?”
他道:“大哥生來富貴,一生錦玉食,要是不帶幾個人,到了地下委屈怎麼辦?族里人一直言說傅大郎君孝順,今日所見不過如此,要真孝順,這下人該你這做孫婿的送才對。”
趙含章臉一沉,怒火騰的一下就起來,冷笑著看趙瑚,“下人畢竟是下人,哪里比得上親人心?我看七叔祖如此想念祖父,不如我們一起下去見祖父如何?”
手一把抓住趙瑚的手,轉就把人往墓室里拉,“祖父多年不見七叔祖,應該想念得,正好五叔祖給隨葬了一副棋子,到時候你和祖父下棋,我在一旁給你們奉茶,一家子天倫,豈不哉?”
趙含章拉著趙瑚就進了主墓室,圍著棺材走起來,“這個位置不錯,我讓與叔祖,我在另一側隨葬如何?”
趙瑚臉蒼白,一路用力的掙扎,但這孩子也不知吃什麼長大的,人看著不壯,力氣卻極大。
見趙含章一臉認真,他拿不準是不是玩笑,氣得“你你”兩聲,卻又不敢再激怒,只能著急的回頭求救,“五哥,五哥……”
趙淞也嚇了一跳,沒想到一直明理大方的三娘會突然這麼虎,被趙瑚一才反應過來,連忙帶著兒子趙銘追上去攔人,“三娘,休要和你七叔祖一起胡鬧,還不快把人放了。”
趙含章卻把招呼在棺材板上,一手按住他的肩膀,他便彈不得,對上趙瑚的目,似笑非笑道:“我看七叔祖是認真的,我也是認真的。我對祖父深意重,恨不能相隨,七叔祖的提議正合我心,只是我第一次給人陪葬,沒什麼經驗,所以還請七叔祖給我領一領路。”
趙瑚覺得趙含章是認真的,手腕被抓得生疼,掙扎不出,差點兒哭出聲來,他后悔了,早知道這孩子這麼混不吝,他才不會當著的面提起這事呢,真是好心沒好報。
趙淞上前抓住趙含章的手,輕輕一扯就拉開了,他這會兒臉已經泛青,氣得不輕,“都給我出去,在墓室里胡鬧什麼?也不怕驚了亡靈。”
他把倆人趕出去,自己對著棺材拜了又拜,這才勉強心平氣和的出去。
趙銘拉著趙瑚,傅庭涵則拉著趙含章,倆人站在中間把他們兩個分開,倆人互相冷冷的瞥了對方一眼,最后還是趙瑚微白著臉先轉開眼,顯然剛才趙含章還是嚇到他了。
跪在地上的伯悄悄的長出一口氣,知覺慢慢回籠,這才覺到他后背。
伯微愣,突然意識到他原來如此怕死,明明郎主剛去時,他恨不能相隨,但這怎麼……
伯愣愣的,葬禮已經繼續,趙才跟著行禮,見父親一點反應也沒有,他連忙扯了一下對方。
伯回神,恭敬的跟著行禮,心中煎熬不已。
汲淵不聲的將這一切看在眼中,待墓門落下,整座墓室被封了起來,葬禮就算進行了大半。
趙二郎領著大家上前行祭禮,祭奠過后,墓碑落定,葬禮便算是結束了。
趙淞這會兒臉已經恢復正常,他對趙含章道:“先回族里吧,我讓人將你家的老房子收拾出來了。”
趙含章應下,帶著眾人回趙氏塢堡。
塢堡距離祖墳不是很遠,走上小半個時辰就到了,遠遠的,就看到一面高高的城墻,并不比上蔡縣的城墻矮多,最要的是,塢堡上還有哨塔。
塢堡外面有一條環繞著的渠,不是很寬,但人肯定蹦不過去,馬也蹦不過,最主要的是,渠很深,有三四米的樣子,渠壁,很難爬上去。
有一座橋架在渠上,連通道了塢堡大門。
趙含章在橋前站定,抬頭看著拴在橋上的鐵鏈,看見它們一直延到塢堡之上,顯然,這是一座吊橋,平時放下來充當橋梁,若是戰時,一升起,這便能夠隔絕外來之敵。
可惜渠太窄了,來犯的敵人但凡多一點兒,腦子正常點兒就知道自己搭橋過來。
不過,這也是很厲害的防手段了,最主要的是,平時渠還能當灌溉用。
趙含章用腳點了點橋面,問道:“五叔祖,這渠和吊橋花了不錢吧?”
見趙含章盯著塢堡看,正想自夸一番的趙淞聞言沉默了下來,他能說不愧是祖孫倆嗎?
對錢的執著真的是一模一樣啊。
趙淞道:“是花費不,但趙氏有這條渠在,是這汝南郡里最安全的塢堡。”
趙含章點點頭,抬腳走過吊橋,穿過高大的塢堡門進塢堡。
熱鬧鋪面而來。
里面是青石板的地面,兩邊是雙層高的樓房,底下一層皆是商鋪,上面一層有用作商鋪的,也有用作住宅的。
看到趙淞等人回來,塢堡里的人紛紛和他們打招呼,然后便各自忙各自的去。
商鋪前面的街道上還有人擺攤位,賣什麼的都有。
因為已知趙長輿的死訊,所以每家每戶都掛上了白麻或者白幡。
在這塢堡里住著的,不管是不是姓趙,他們都算是趙氏的人,趙氏前任族長亡故,他們是要和守國孝一樣守孝的,甚至要比守國孝還要重。
沿著街道往下,可見街道寬敞而平整,趙含章和傅庭涵當時只是從上蔡縣穿過,沒有在縣城停留,但也看得出來,趙氏塢堡一點兒也不比上蔡縣差。
趙含章若有所思,“五叔祖,天下的塢堡都這樣嗎?”
??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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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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