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汲淵
“再等等,趙濟不懂事,趙仲輿卻不是傻的,看看是否有人來族里,要是有,我自然有信去問他們父子,要是沒有,我更有信去問他們父子。”他嘆了一口氣道:“此事一,也別在族里傳,現在族長是趙仲輿,他聲有損,對家族并不是好事。”
趙長輿手里宗族的人脈、錢財、部曲等都給了趙仲輿,如果宗族和他鬧翻,到打擊的不僅是趙仲輿,宗族同樣會損,這是兩敗俱傷的事。
既然趙含章愿意退一步,他自然不會抓不放,但該做的事還是要做,該給的教訓還是要給。
不然將來族長若是不顧宗族利益為所為,那罪的還是他們這些族人。
想到白日見到的傅庭涵,還有趙含章的忍大度,趙淞覺得心口生疼,“天不佑我趙氏啊,三娘這樣的心品行,怎就生了孩?”
趙銘就道:“由此可見王氏也并不是蠢笨無福的,阿父,你們都誤會人家了。”
趙淞臉就一沉,“什麼誤會,高僧親自說的,八字和治之不合,不然治之那麼聰明的一個人,怎麼會生出一個癡傻的兒子?”
趙銘持反對意見,“兩家結親前難道大伯沒給他們合過八字嗎?當時沒說八字有問題,怎麼才生了二郎,這邊就這麼巧遇上一個游歷的僧人,還隔著老遠算出在上蔡生的二郎是個傻子?”
“那你說僧人有沒有算錯?人高僧都說了,人的福氣是會改變的,說不定是當時合適,后來又不合適了呢?”趙淞嘆氣,“當時治之要是肯聽勸早早離了,說不定沒有后來的禍事,只是一場風寒,竟然就把人帶走了。”
趙治要是活著,趙氏哪有現在的患?
趙仲輿還罷,只要一想到過幾年趙仲輿要把趙氏到趙濟手中,趙淞就心梗。
對王氏也越發不滿起來。
趙銘就不一樣了,他覺得父親他們完全是遷怒,他也毫不掩飾自己的看法,小聲道:“那三娘也是王氏生的,怎麼就這麼聰慧靈敏?”
他道:“可見各人有各人的命,這是二郎的命,就算與父母相關,那也是父擺在前面,怎能全賴在王氏一人上?”
趙淞和他話不投機半句多,指著他罵道:“我不聽你言,滾出去。”
趙銘一聽,放下他爹到一半的腳就走。
才干的一只腳重新落進水盆里,還把腳給浸了,氣得趙淞抓起腳布就扔過去,趙銘似乎后腦勺長了眼睛,快跑兩步跑出了門,一溜煙就不見了。
趙含章正在書房里看著伯報上來的糧食消耗頭疼,今天來的親族把他們剩下的一車糧食全吃了。
趙含章看向一旁候著的莊頭,“趙通,莊子里現在有多糧食?”
趙通低著頭小聲道:“不多了,庫房里只還有十幾袋,不過佃戶們家里應該有些存糧,去年旱災,郎主減了兩的租子,又把兩租子留到今年,所以三娘要是此時收租,倒也合合理。”
趙含章就掀起眼皮瞥了他一眼,問道:“現在城中的糧價是多?”
“谷子是十二文一斗,麥子十四文一斗。”
趙含章微微蹙眉,“這麼貴……”
敲了敲桌子,實在囊中,“先把庫房中的糧食取來用了,總不能讓客人們肚子。”
雖然打著和宗族借錢的打算,也愿意哭窮,卻不代表愿意讓人看到如此窘迫的時候。
更不要說搶佃農們的糧食了,現在正是青黃不接的時候,誰家不是勒腰帶過日子?
傅庭涵等他們走了,就把那枚玉佩拿出來遞給,“拿去用吧。”
趙含章看向他。
傅庭涵沖微微一笑,“這是個死,我們以后還可以再贖回來。”
趙含章手接過,握在手心里,“好。”
有了這塊玉佩,趙含章上的擔子瞬間輕了不,將玉佩給趙駒,讓他明天一早就拿去城中當了,“記住,是活當,可以用自己的份,報我的名字也行,順道再去打聽一下,近日有沒有哪里來一個大商隊的?”
趙含章道:“汲先生帶著這麼多人和財,是做不到悄無聲息的,他比我們早出發,走的也是西城門,正好躲過了勢,應該比我們更早到汝南才是。”
但汝南很大,除了西平和上蔡外,還有五個縣,誰也不知道他去了何。
但覺得,以汲先生的聰慧,不會離西平和上蔡太遠,西平有塢堡,而上蔡有最大的一筆陪嫁。
趙長輿下葬后他要是還沒找上門來,那就要考慮意外事件的理結果了。
而季平等人的家小都在汲先生手里,要是找不到汲先生,手下的人也會人心浮。
就在趙含章典當未婚夫的玉佩艱難度日時,汲先生正在楚館里與人醉生夢死。
將纏著他的客商灌醉,汲先生也拎著酒壺一搖一晃的出去,待進了他長包下來的房間,他臉上的醉意就收起來,隨手將酒壺放在旁邊桌子上,盤坐下,“有消息了嗎?”
“上蔡的消息還沒傳回來,但西平那邊今日回來了一人,說今天一早趙氏一族的親眷往上蔡去了,聽說是要去迎郎主的棺槨。”
汲先生不由坐直了,“人已經到上蔡了?那我們在灈怎麼一點兒消息收不到?”
他蹙眉,“不論是去西平還是上蔡,都要經過灈,讓你們守著路口,難道都沒發現人嗎?”
部曲遲疑道:“或許他們不是從灈走的?”
不從灈,難道繞一個大彎從背后進嗎?
但想到現在戰,潰兵四散,汲先生也猶豫起來,也不是沒可能,畢竟要是起來,為了躲避追兵,跑到哪兒都是有可能的。
“先派人去上蔡打探打探,一有消息立即來報。”
“是。”
“各路叛軍和匈奴軍可有消息?”
“只有逃亡而來的難民帶了些信息,聽說他們還在城里搶東西。”
汲先生聽了不由一嘆,要遭大難了,幸虧他們早走一步,也幸虧三娘他們順利逃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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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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