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歡歡？”

我驚訝的說了一句。

趙歡歡是我的高中同學，曾經我暗過，不過一直沒敢表白，后來高中畢業，再想表白的時候，搬家了，當時我那個年代不像現在手機這麼普遍。

我們上學那會，誰要是拿個諾基亞1110（只能打電話發短信，功能，不是智能機），那就是牛轟轟吊炸天，各種不解釋的節奏。

一般人想聽歌，都是花個二三十塊，買個裝磁帶的隨聽，就這，格都很高了。那會沒多人玩QQ微博這些聊天工，所以也沒要到的聯系方式。

現在在這廢棄工廠見到，我覺得意外的。趙歡歡就坐在辦公桌前，玩著電腦，看到我的一瞬間，先是一愣，然后說：你……你是劉明布？

我點頭說：對啊，我是劉明布，你怎麼在這廢棄工廠里？

趙歡歡一愣，側頭看了一眼四周，笑道：這是博明投資有限公司啊，怎麼會是廢棄工廠？

還像當年那樣，扎著一束馬尾辮，說話時晃腦袋，甩烏黑的馬尾，還是那樣的清純。

趙歡歡的話給我說懵了，我用力的拍了一下腦袋，心說這一定是幻覺！一定是幻覺！

雖然陳偉告訴我的話有可能是假的，但出現幻覺這種事，或許也有可能是真的，真真假假需要我一步步去探測真相。

我點了一煙，正要好好想想該怎麼解決的時候，趙歡歡捂著鼻子說：劉明布，你現在學會煙了啊？把煙掐了吧，辦公室里不讓。

我噗嗤一聲笑道：好了，我知道你是假的，這周圍的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幻覺，我煙而已，一會就去別的地方看看。

趙歡歡旁邊的同事，是一個戴著眼鏡的小妹妹，瞪著眼珠子看著我，還不停的給趙歡歡示意眼神，意思是在問我是誰。

我站在窗戶邊，朝著外邊看，發現這是在市區的一座寫字樓里。寫字樓下的街道上，人群來來往往，車輛川流不息。我自嘲的笑道：這幻覺，還真特麼真實啊，連窗外的景象都給我弄的這麼真，鬼叔，也真有你的。

我正嘟囔著話，忽然辦公室的門被推開，進來了一個穿西裝，打領帶的中年男子。他看到我的第一句話就是：先生，你什麼時候來的我們公司？這里不準煙的。

我哈哈笑道：得了吧，進了幻覺中，老子煙你也得管？別逗了，鬼眼我是不會給你的。

打領帶的男子都懵了，他側頭看了趙歡歡和那個同事一眼，以一種神經病的姿態問道：他是誰？你倆認識嗎？

趙歡歡尷尬的低下頭，趕跑過來，拽著我的胳膊，小聲說：劉明布，你別鬧了，這是我們總經理，你再鬧下去，我會被開除的……

我隨后把煙頭扔到地上，踩滅了，笑著說：行行行，你們想玩，我陪著你們玩唄。

我百分之百的肯定，這就是幻覺，因為我進的是廢棄工廠，不是寫字樓。而且我是在晚上進來的，此刻看窗外的天氣，像是早上八九點鐘的樣子。

所以，這絕對是幻覺。

我拍了拍總經理的肩膀，笑著說：好，我出去，別介意啊，有時間跟你們公司談談合作。

一聽談合作，那個總經理也笑著說：隨時歡迎先生，只不過下次咱們可以去煙室聊聊。

我笑著拉開了辦公室的房門，可映我眼簾的景象，讓我徹底愣在了原地。

辦公室外，并不是黑暗的廢棄工廠，而是一個更大的辦公室，這里邊擺滿了辦公桌椅，男男的職員至有幾十個！

“我靠，工廠呢？”我大一聲，幾乎所有人都轉過了頭看向了我。

后的總經理走出來，也是驚訝的看著我，或許到了這一刻，他才相信，我就是一個神經病。

我快速的跑遍辦公室的每一個角落，不停的拍打著墻壁，盯著每一個人看，陳偉沒在這，這里邊的面孔我也一個都不認識，這不是廢棄工廠嗎？

最后，總經理連忙喊保安，把我給生生拽了出去，我的覺很真實。保安拽著我，進了電梯，一直到一層，把我趕出了寫字樓這才罷休。

我站在寫字樓外，仰頭看了一眼寫字樓，心說我現在仍然在幻覺之中嗎？

這幻覺也太真實了吧？連場地都能給我改變？

我趕掏出手機，給陳偉打了過去，剛一接通，陳偉的第一句話就是：老弟！你昨晚在車間里干什麼了！怎麼一晚上都沒出來！

等會！

陳偉說的什麼？

他說昨晚？昨晚我干什麼？一晚上都沒出來？他這麼說，也就是說明他也認為現在是早上，那麼，要不現在就是真正的早上，我沒在幻覺里。要不我倆都進了幻覺！

我說：陳哥，一句兩句說不清楚，你在房子店總站等著我。我一會就回去。

然后我又掏出手機，給西裝大叔打了過去，問：大叔，現在是白天，還是晚上。

西裝大叔說：早上，九點十分。怎麼了？

我恩了一聲，掛斷了電話。因為我不確定剛才這個西裝大叔是否也是我的幻覺，是我大腦中潛意識幻想出來的畫面。

最重要的是，我不知道現在的我，究竟是在幻覺里，還是在真實的世界里。

如果是在真實的世界里，那我怎麼會在郊區廢棄工廠里，忽然就跑到了市區的寫字樓里？

而且時間也一下子從昨天晚上變了今天的早上，這怎麼可能的事？

我趕打了一輛出租車，到了焦化廠的時候，我臨時改變主意，說：師傅，就在這停吧。

我站在焦化廠，等14路公車，上了14路公車之后發現這一趟是我悉的郭師傅。

“喲，小劉啊，這幾天沒見你，去哪了？”剛一上車，郭師傅就問我。

我笑著說：有點急事，沒趕回來。

郭師傅說：小劉啊，不是我說你，你這工資是我們的兩倍，還就開一趟，好好珍惜吧，前兩天你不在，陳偉那家伙不知道發多大火，還揚言讓你滾蛋呢！不過你這小子也有本事啊，剛一回來，陳偉就不發火了。

聽郭師傅這麼一說，我覺得，我沒在幻覺里！

回到了焦化廠，我直奔辦公室，陳偉焦急的在辦公室里踱步。看到我回來的一剎那，拉著我進了辦公室，砰的一下就關上了門。

“老弟，昨晚上你進車間里干什麼了？我等你了大半夜啊！”

我說：陳哥，你先告訴我，你昨天晚上跟我一起進去了嗎？

陳偉說：進去了啊。咱倆進了車間里，然后一直往前走，在一間辦公室門前，你說讓我等一下，然后你進去了，我就一直等在外邊，等了很久，敲門也沒人應答，我就趕離開了啊。

我一拍腦袋，說：咱倆都進了幻覺！

我經歷的事，跟他說的不對。他經歷的事跟我經歷的事也完全不對照。所以，在進車間的一瞬間，我倆應該是都進了幻覺，誰也看不見誰。

至于我推開辦公室房門的一瞬間，我應該是離開了幻覺，但這力量究竟是怎麼做到的？是從哪里來的？

忽然間，我想起了鬼眼，心中一驚，心說難不是鬼眼在救我？在我推開房門的一瞬間，鬼眼強行扭轉時空，讓我帶出幻覺，讓我挪移位置，躲避鬼叔的陷阱？

二爺說過，擁有真正的鬼眼，尤其是融合以后的雙眼，便能探知過去未來，但我沒聽二爺說能穿過未來啊？

那麼，這一夜的時間，究竟是怎麼從我人生中消失的？這一夜里又發生了什麼事？